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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起睡,又想起景旻的話,卷翹睫毛抖了抖,眨下一片星光,仰頭軟軟開口,“酣寶兒也要,嫁皇上?!?/br> 宣帝:…… 許久他才低沉道:“誰說的?” “哥哥?!敝翥露乜此?,“璃jiejie?” 知漪努力想了想,繼續解釋,“酣寶兒長大,也要陪皇上?!?/br> 宣帝這才記起之前侍衛統領回稟的話兒,之前他從未把那件事放在心上。畢竟什么天生異象凰命的,太過虛無縹緲,他哪會因這種理由去選后選妃,更別說那東郭璃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姑娘。 沒想到知漪竟然知道了這件事,宣帝眼中流露淺笑,并不準備和小姑娘解釋,只將人卷進被褥中,低聲應道:“好?!?/br> 知漪得了應允,立馬滿足了,揪著宣帝胸前的衣裳,又輕輕說了幾句話,很快二人便一同低下聲音,沉入夢鄉。 悠悠長夜,點滴到天明。 第二日東郭青單獨求見了宣帝,半踟躕下將meimei東郭璃的特殊和本國國師的批示一同說出。 出乎他意料的是,宣帝似乎對這件事一點也不吃驚,反而轉聲問起他們五寶國如今的真實狀況來。 東郭青一怔,雖不知道為什么,但不敢有半句隱瞞,連忙一五一十地將近年氣候劇變和土地干涸的情況說出,祈求宣帝相助。 二人在御書房商議了近一個時辰,最后不知達成了什么協議,宣帝竟真的將東郭璃留了下來,并下旨相助五寶國。 這待遇讓另外兩國又嫉又恨,心中直道失算,他們光想著宣帝還沒到選妃的時辰,卻不想五寶國算盤打得好,提前七年將人送來,還可培養感情…… 東郭璃得知消息后半欣喜半悵然,坐在榻上久久不能言語,心知自己命運已定。 十日后便是三國使臣歸國的日子,到那時……她便再也見不到阿兄了吧。 東郭璃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去征得了太后同意,在使臣離京當日借著陪知漪游玩的時機登上宮墻,從人群中遠眺兄長的身影。她心中焦急地四處探望,最后終于注意到東郭青一直在回頭揮手,身體一僵,努力維持的平靜瞬間崩塌,眼含淚水,“阿兄……” 知漪無措地望望她,再看看下面,踮起腳來幫著擦淚,軟聲安慰,“不哭?!?/br> 東郭璃緩緩、緩緩地收回目光,別過身蹲下,忍了忍哽咽,捂住臉道:“嗯,不,不哭?!?/br> 知漪點點頭,學著嬤嬤的模樣輕撫她的長發,這種尤帶稚嫩的溫柔讓東郭璃最終還是沒忍住,半跪在地抱著她,嚎啕大哭。 第40章 詩會 烈日炎炎,盛夏酷暑時節連微風都冒著絲絲熱氣,沾染在發間、眉間,覆在每一寸肌膚,使人不由心生躁意。 湛藍的云穹自頭頂開始逐漸轉淡,更淡,最終與高聳屋檐的翹角接壤,形成一條波浪形的月白色長線,讓一些新進莊府的下人忍不住看出了神,駐在原地停下。 “杵在這兒做什么?”高鼻長臉的嬤嬤推了把愣在廊下的婢女,“還不快把鄉君要的冰碗送去?!?/br> 那婢女這才醒過神來,吐了吐舌,望著嬤嬤盤里鎮了冰水被切成各式花樣的瓜果不由咋舌稱嘆。尋常人家夏日要求些涼意只得去深井打水或趁著無人時去河水里晾晾,不比這些高門大戶世家貴族,冬日里便在地窖里屯好大塊的冰,夏季取出置放在屋內四角或制成冰碗,哪怕天兒再熱也不必擔心。 今日他們少爺在府中舉辦詩會,請了京中眾多公子和貴女。 詩會分兩處,一處青園一處紫園。青園中是各府的世子少爺,也是此次詩會主角。聽說是以園中各景賦詩作畫,若是詩作完后便由人謄寫在紙上呈去給紫園中的各位貴女作評,判出個一二三末等,再予賞予罰。 而青園紫園中間不過隔了堵墻和一道白玉拱門,若是聲音稍大些,兩園中的人其實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婢女和這個長臉嬤嬤服侍的便是紫園中靜坐的各位貴女,更需精心伺候。 甫一入紫園,婢女便感覺撲面一陣涼風,舒爽得從腳尖到每根頭發絲都在輕顫。紫園各角落和花圃間都放置了許多冰塊,右邊長廊又與煙波池對望,正是整個莊府夏日納涼的最佳去處。 婢女低眉垂眼,細步穿過一眾儀態萬千的貴女,徑直來到正中,輕輕放下玉碗。 暫時卻無人理會她,此時園內幾乎每位姑娘手中都輕拈了一張箋紙,或莞爾或微蹙峨眉地緩緩賞詩。 “杉松交日影,枕簟上湖光。袞袞承嘉話,清風納晚涼?!鼻f幼蓉暗自斟酌這幾句,總覺這風格隱約有幾分像大哥所作,卻又不能確定。偏偏這詩都是由人統一謄寫,無法從字跡上判斷是何人詩作,她不由碰了碰旁邊兀自和貓兒玩耍的小姑娘,低聲道,“酣酣,快,幫我猜猜哪個是大哥的?!?/br> 她想著,meimei運氣那么好,肯定閉著眼睛也能猜對。 哪知自家大哥早就猜到她可能會用這招,提前就和知漪說好了。知漪轉過頭對她眨眼,同樣輕聲道:“長瑜哥哥說,不能告訴幼蓉jiejie?!?/br> 小姑娘說話時顯出兩腮未褪的嬰兒肥,臉頰幼嫩白皙,認真的模樣更是顯出一股呆萌來。莊幼蓉手指動了動,還是忍不住一把捏了上去,來回蹂躪幾下,不甘心道:“明明就晚了幾個月認識,怎么就那么聽大哥的話呢?” “喵喵喵”雪寶尾巴豎起,不滿地伸爪子撓了幾下,讓莊幼蓉連連擺手,“好好好不欺負你主子就是了,可別再撓我?!?/br> 她端起冰碗來剛想嘗一口去去暑氣,忽然就感覺旁邊一道灼熱的目光望來。偏頭看去,果不其然是知漪在眼巴巴地望著她,其中的可憐意味讓莊幼蓉幾乎招架不住,也讓右側的席妙撲哧笑出聲,“酣酣你就別看了,再看我們也不敢讓你嘗一口?!?/br> 要知道知漪前陣子貪涼,兩天就吃了十多碗冰碗,起初沒人注意,待發現時已是需要請太醫了。為此她這次出宮,太后特地托人囑咐,絕不可讓知漪碰任何涼性的吃食。 這處的動靜引得他人注意,見到鼓著臉蛋的知漪,頓時都投來或深或淺善意的笑。 此次詩會請來的貴女有二十多位,二十多人中皆以紫藤架下秋千上三位年紀都不大的小少女為尊。 秋千正中坐的是詩會的半個主人、莊府莊尚書的孫女莊幼蓉,莊幼蓉與莊澤卿一母同胞,也是莊府唯一的嫡出姑娘,性情并不驕縱,只十分活潑,也沒什么耐心。 莊幼蓉其實心中清楚,在場多數貴女來參加詩會的目的都是為了她的兄長莊澤卿。畢竟她大哥莊澤卿才及弱冠便已中進士,名滿京城,如今在大理寺當差,前途可見,且至今未議親,自然引得諸多人心思浮動。 不過莊幼蓉自小便極為景仰崇拜兄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