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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動的肩膀告訴她,真哭上了。 許蘇想起爸爸曾對她說過的話:“世勛這孩子,很重感情。但也因此,他這個人是軟的?!避浀?,容易被其他人事物左右的軟,遇事立場不堅定的軟。 還好沒過一會兒,梁世勛就抬起了頭,“還有,我絕不是內賊。許叔雖然允我去公司參加例會,商討合同。但那些都是公開的普通的商務。尤其我留學回來后,進了兩全正式任職,怎么可能再去頂峰套取情報?” 就算有心他也不方便,沒那客觀條件。 許蘇點點頭,“你說不是,我就放心了。也許誰都不怨,只怪咱們的緣份,只夠做合伙人吧?!?/br> 頓了頓,她又問,“那么世勛,林菡幫你做事,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第62章 許蘇站在馬路丫子上,默默仰頭,看著對面樓頂上碩大的“兩全·頂峰”四字招牌。 很快,就會變成“頂峰”兩字招牌了,一如從前。 黎少謙站在她身邊,也仰著頭,目光遠遠的浮于上空,忽然輕聲道:“Wele back!” 許蘇笑起來。 和少謙從來不需多說,互相就能明白對方。如果和梁世勛算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黎少謙就是從小一直看著她長大的家人,哥哥。 還好,他們沒有走散。 還有很多從前舊事,也都歷歷在目。 然后那一天,頂峰交出去,她也是站在馬路邊上看招牌。梁世勛追出來要一起吃飯,說難道要老死不相往來嗎?,F在也是,梁世勛說了半天,臨了還是那句“一起吃飯吧蘇蘇……”她推托有事,他就問她,為何仍會介意與他一起吃飯。 他到底存了一脈溫情,不肯認真做個壞人。 “少謙,世勛的床照,刪除不用了?!痹S久后許蘇道。 當初婚禮前她跑上許苑樓梯,看到了梁世勛和葉吉兒的現場,也順手拍下了視頻,一直保留著。如今他將許苑一切保持原樣不變,那么他的艷照發出去,他更難說清楚。 名譽掃地品行不端,也會影響他的婚姻市場的。尤其封家,政府背景,十分注重正面形象面子工程,可不是紅白不忌的純商人。 說起來也是奇怪,梁世勛和封慧訂婚三年多了,訂婚時那么急切,然后倒不急著正式結婚了。 “心軟了?”黎少謙問。 許蘇點點頭。 “那頂峰呢?還讓他掌舵嗎?” 許蘇又點點頭,“他是最好人選。最熟悉頂峰,也夠穩重,守成足夠。頂峰這幾年幾番變動,如今易穩不易亂?!?/br> 梁世勛的問題是魄力上有所欠缺,不夠銳意進取。但現在公司他并不能一言堂,所以這些都不是問題。 “若姜正蘭栽在我們手里,你仍對他有信心嗎?”黎少謙問。 說實話,許蘇也顧慮。剛才她還提醒他了,那兩件事,不是他做的,但她沒完。 如果姜正蘭遭報應,那么梁世勛會怎么樣?是會感嘆“善惡到頭終有報”?還是會大叫著“沖我來別沖我媽”張臂替死,或者“你動我媽我就動你”提起大刀迎面砍來?想想也替他糾結。 許蘇吐了口氣,“少謙,你就那么討厭姜正蘭么?”今天當眾給人那么大難堪。 “又心軟?” 一遍遍讓姜正蘭懺悔,其實是一遍遍給她機會,但她膨脹太久,已經彎不下腰低不下頭,根本感覺不到別人的好意。韓端,梁世勛,他們都悔過哭過,唯有她…… “不是,就是覺得,從小的情份……唉!” “可我是真的想甩她巴掌?!?/br> 許蘇點頭,“我知道?!?/br> 她懂,她知道少謙在做什么,所以在辦公室的時候,她沒有阻止他。 他是怕了那種背地里吐信子嗞嗞吐了幾十年的人了,所以故意刺激她逼迫她,好讓她把狠招一齊使出來,好過被陰陰盯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咬上一口。 “至少,我不想你親自動手?!痹S蘇道,壞了名聲,也臟了手。 “你說用姓張的?” 從前,他們兩全和四建聯手,是合作關系。但現在交易已完成,從前的合作其實也成了互相的把柄,誰也撇不干凈。如今許蘇回來了,翻舊帳掀舊事,他們就是互相防備的關系,怕對方咬出自己來。這中間只需小小一點撥弄,友誼的小船就得沉沒。 許蘇道:“她若真能吞下這口氣蟄伏不動,也算她有些真本事,那就先不動她。她若還不知趣,就怪不得我了?!?/br> 情份是一方面,姜正蘭雖然混淆視聽,教調慫恿著韓端與頂峰為仇為敵,與四建勾勾搭搭,但說到底,那也是出于商業上的jian惡。如今用“兩全”的消失作為“回報”,夠她受用下半輩子的了。 到底沒有對她做出人身上的侵害,象艷照門事件,她就并無參與,那她也不會動用粗暴手段施于彼身。 “還有林菡,不是梁世勛的人,她應該更早些就上了姜正蘭的船,目前的職位,應該是姜正蘭和梁老爺子當初承諾她的?!?/br> “也不動她么?” “她應該不用我們做什么?!痹S蘇道,“四建那個張永盛,做事陰狠,但為人不風流,靠老婆娘家起的家,并不敢有色膽。這人有很深的傳承觀念,對長子很著力在培養,算是顧家的男人。林菡能和他糾纏好幾年,并且胃口大開并不滿足于做外室,一副逼宮成功好事將近的樣子。很可能便是,當初合作中那個張永盛落下了把柄在她手里,所以被她要挾著。他們之間互咬,只需一個小火星?!?/br> 人但凡做多了壞事,身上總是布滿死xue,經不住人對準位置那么一戳。 黎少謙點頭,“一直盯著她呢?!?/br> 許蘇嗯了一聲,“你今天把人得罪得那樣狠,最近可要小心些?!?/br> 做慣壞事的人,怎么會安于正道。象姜正蘭,氣急敗壞之下,誰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么狗急跳墻瘋顛沒品的事來。 黎少謙輕嗤,一副“我怕她個屁”的不屑。他將手插進褲兜,半晌又道:“名單人物都齊了。連那個肖琦,也回來了?!?/br> 許蘇意外地“哦”了一聲:“回來了嗎……好啊?!?/br> 當初她從許苑跑出來,茫茫然坐在那處街心公園里,偶遇了這位已畢業兩年的師兄肖琦。在校園里時候,這位肖師兄圍著她打轉,雖然后來沒有下文,但總算有點兒香火情。 那天肖琦說自己已辦好手續出國,力邀許蘇喝餞行酒來著。就是那么一喝,才醉出一個艷照門來。當初許蘇查酒保查侍應生,怎么會不查這個肖琦大師兄呢。 她才知道,這位肖大師兄果然本事,作為一個毫無建樹的實習生,忽然就得公司委派去了海外分公司任高管,一步跳得老高,在他們校友中,成了blingbling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