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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血中撈起了一具尸身,剛想擦洗干凈送還家人,便見那勾下的少年突然張開了眼,一股可怕的煞氣便從眸中噴薄而出! “啊啊啊??!” 的確偶爾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有些孩子雖然凝器成功,但也精疲力竭,沒有自己行走的氣力,于是被血一起沖刷下來,但殮尸人卻真的被那煞氣十足的目光給嚇壞了,好像自己剛才對的上并不是少年的眼,而是什么可怕的妖邪。 聽到驚叫,村中老人們紛紛圍攏查探,聽說還有一位生者,就連一直板著臉的村長也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因為凝器實在太血腥,所以每一個有幸存活的孩子,都是血族無上的珍寶。 他倒要看看這從血池里撿了一條命的,到底是哪一家的孩子?等長者們扶起那被眸光下呆的殮尸人,走上前一看,這才發現在血污中緩緩坐起的,正是那幾乎被人遺忘的野孩子! 村長一愣。 因為他知道這野孩子病了三年,體內血器一定極為不馴,一般這種情況出現,血器在真正成形前便會克死宿主,幾乎沒人可以在忍受了三年病痛之后,還活著走下祭臺。 村長的心,瘋狂地悸動,難不成這孩子天賦異稟,體內多年養著王血,還活著將王器祭了出來?那王器此刻究竟在哪里?想必十分巨大才對! ------題外話------ 昨天收到了羽毛的明信片,還有小書簽,好開心~ 第462章 三滴血淚(二更) 一時之間無數的想象掠過心頭,老村長的目光迅速在野孩子身上上下打量,很快便看到他緊緊攥在右手里的,是一把小得可憐的血鐮。 連割草都尚嫌短小,與什么王器更是搭不上邊。 老村長眼底迅速升起了失望,體內血器不強,本是無上的幸事,許多人家求都求不來的,沒想到就那比旁人短了半截的鐮刀,便要這孩子病了三年。 不過很快愧疚之情便代替了心中的失望。 雖然這野孩子并不是玉云鄉的血脈,好歹也是血族弟子,就因為牽連了老婦的死亡,令他無情地漠視了他十八年。 其實那日,眾人之所以能尋找到掉落谷底的老婦,皆是因為先頭幾人聲稱似乎聽到了嬰兒尖銳不斷的啼哭,就算不是這孩子有靈性為眾人帶路,老婦摔下山谷,又與一個連眼都尚不能完全睜開的孩子有什么關系? 他既然能以病體,強撐過可怕的血祭,就算凝出的血器弱小,他那強烈的求生本能還有非人的毅力,已充分地證明了自己,堂堂正正勇敢堅強的血族人! 村長親自將野孩子,第二次叫起了他的名字。 “把秋兒帶去我家里,日后他就是老夫的孩子了?!?/br> 聽到這樣的喜事,野孩子臉上并沒有劫后余生的狂喜,只是僵硬坐起,以一種失魂的目光打量了眾人一眼,便又重重地暈倒在地,再也張不開眼皮。 入了村長家,明明十八年的坎坷終于迎來新生,但這野孩子卻一直在沉睡,非但沒有好起來,反而身上死意縈繞,露出生機枯竭的跡象。 血族之中,等級分明,像玉云鄉這種郡下城鄉,不過是血族最蠻荒的地方,就算冷漠了十八年的村長有心補償,也請不到一個正經的人瞧出野孩子身體的異狀。 二月之后,風華殿里有一尊貴的血翼強者,因被紅閻羅派出辦事,恰借道紅谷玉云的出口,經過村長家時,突然停步嘟嚷過一句:“有趣,這院里有個少年,體內養著不同尋常的血息!待我回來,一定將他帶回風華殿去,好好調教!” 這話當時被眾人當成了玩笑,房間里,只住著一個病子,而且他月前已經成功凝出了把小小的鐮刀,血器之小,大概也是破了記錄的,哪里體內還會養著血息? 也許那血翼當時真覺得自己發現了大寶藏,說出的承諾也是滿心想要兌現的,只可惜他離開紅谷玉云山道外出之后,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他一面,十有*是在之后的任務中,不幸地殞落了。 所以野孩子的病,還有他身上的種種異常,便再一次被耽擱下來。 直到半年之后,有一衣著落魄的浪人,突然出現在了紅谷秘境的入口,生稱自己便是十八年前被棄孩子的生父,現在算出那孩子氣脈將絕,要帶他速速離開。 原來是個半血,生母為血族,父親卻是浪人,難怪凝出的血器那么短小。 因為浪人將遺棄孩子的時日報得準確,再加上野孩子持續暈迷,與一個死人已沒有什么區別,所以大人們便主張,將他交給浪人,野孩子生前遭了大罪,死的時候至少還能死在至親身旁。 當時將野孩子抱出的人還記得,聽說自己的生父找上門來,一直昏迷的少年眼中突然有了生氣,一直努力將去拉扯那浪人破舊的衣擺,可惜浪人卻迅速地退開,似極厭惡的模樣,還彈了彈他骯臟的衣擺。 因為自己不愿沾身,所以他還喚了一只怪鳥將孩子馱起。 野孩子望著自稱自己父親的浪人的背影,從來沒有流過淚的眼中,竟然淌下了三滴血淚。 太苦,此生太苦。 既然如此的厭棄,為什么偏偏要把他生出來? 說來也怪,抱野孩子的人對當時那心酸的一幕記憶猶新,但對浪人的臉卻沒有半分記憶,好像他一直都站在霧中,身形音容都分外模糊。只是在自己孩子無聲地抽噎時,仿佛伸手接過了從他小臉上滾下的那三顆赤紅淚珠。 漸漸的,眾人對野孩子的記憶淡了,約摸又過了近七百年,谷外突然出現了一纖長的身影,他擁有血族的血統,過分英俊的容貌,可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直到他欣然走入那被人遺棄多年的村旁小舍,一些老人們才知道是誰回來了。 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再加上嘴巴變得極甜美,那眉下生著紫暈的年輕男子自然很快便博得了眾人的喜愛,令人完全忘記曾經的他,有著怎樣一雙受傷的眼。 他自稱牧云秋,因為母親是血族,所以傳承了母姓。 “野孩子”那難聽的稱號被遠遠丟在身后,許多少女都嬌羞地跟在那俊美的男子身后,甜甜地叫著“牧云哥哥”。 大家原以為牧云秋回來,是從此準備在玉云安居樂業的,卻沒有想到,風華殿百年一屆的族戰,卻讓他背起了行囊,踏上紅閻羅甄選心腹的兇險旅程。 “秋兒,就用你那把割草的小鐮刀么?”當年他背上行囊的時候,老得已經掉了滿口牙的村長在他身后嗤嗤地笑道。 “對啊?!敝笤S多年,少女們都記得牧云秋回頭笑的模樣,眉眼是天上的云,又軟又輕,好像觸手可及,但你伸手的時候,他卻不知飄去了哪里。 玉云鄉的居民們對牧云秋的所有記憶,都停留在他少時的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