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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具體的想法,只要人正直、善良,然后談得來就行?!?/br> 她從未有過這種小女兒的綺思,連想都沒往這個方向想過,一時還真有些迷茫。 張予明聽得高興,又問:“蘇拂,你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以往她總是來去匆忙,害得他剛見面就開始擔憂離別。 蘇拂身形微滯,苦笑道:“應該會很久?!?/br> 沒有察覺到她話中的澀意,張予明一臉驚喜交加。 隔日,他便從同事的口中聽到了蘇拂被陛下申飭的消息。 “蘇將軍也是,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陛下,陛下一向對她恩寵有加,這次好像動了真怒?!?/br> “可不是,兵權都奪了,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和拔了猛虎的爪牙有什么分別?” “你懂什么?誰不知道守護軍的人只認蘇拂一個領帥?別的將領指揮得動他們嗎?我看啊,過不了多久,蘇將軍就會官復原職?!?/br> “這可不好說,我聽說陛下昨天氣得把他最喜歡的一套青瓷擺件都給砸了,咱什么時候見陛下這樣生過氣?” 張予明白著一張臉,匆匆忙忙請假奔回家。 蘇拂正端坐書房看書,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踹開,跑得臉頰通紅的少年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 “蘇拂,陛下真的收了你的兵權嗎?”張予明沖到跟前,彎下身子問她。 蘇拂合上書,微微頷首,依然是波瀾不驚,不動如山的模樣。 “為什么?”張予明比她著急多了,瞪大眼睛。 “陛下命我攻打明曦,我不愿意?!碧K拂看見他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珠,抽出紙巾遞給他。 張予明顧不上去接,皺眉道:“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去攻打明曦?吃錯藥了?”相處日久,他多多少少有些懂她,知道她是不喜歡主動去侵略別人的,他也不喜歡。 一只柔軟的手貼上來,替他拭去臉上的汗。 張予明僵住,臉頰上的紅暈更甚,一直蔓延到精致的耳廓。 一顆心跳得厲害。 “陛下日益年邁,這一生卻并無先帝那樣開疆拓土的碩果,他心里著急,想在晚年的時候做出點豐功偉績,好青史留名,也是正常的?!碧K拂細細解釋給他聽。 張予明只覺得自己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額前那一處。 他從小到大見過的美人無數,肌膚相貼親密接觸過的也不算少,那些女人各有各的美法,可哪一個都不及蘇拂此刻帶給他的悸動大。 蘇拂擦完,看他臉越來越紅,不由疑惑道:“這么熱嗎?”今天的氣溫并不算很高啊。 張予明連忙搖搖頭,企圖借此散去臉上的熱意:“我沒事,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休息一段吧,我也累了?!碧K拂道。 她征戰十余年,年年無休,可她畢竟也只是個普通人,也會有累的時候。 張予明想了想:“那我請個長假,帶你出去旅游?!?/br> ☆、第二壇醋 張予明說到做到,麻溜地請了一個月的假,然后熱火朝天地開始規劃行程。 “我們先去云水星看藍鰭鯨洄游,我有一年去看過,特別壯觀,順便潛泳到海底,那里有數不清的純藍色的珊瑚礁;第二站去火冥星,新聞上說那里五十年一度的大型火山即將噴發,說不定我們正好能趕上大爆發呢;然后去密林星的熱帶雨林觀光,據說那里有天燕最好看的極樂鳥……”他眼神明亮,仿佛盛著最美的星光。 蘇拂含笑聽著他喋喋不休的念叨,也不嫌他聒噪。 還沒等出發,她便收到了宗慕的邀約。 “阿拂,明天上午十二點,玉華臺三樓明月樓房間見,有要事相商?!?/br> 自上次演唱會一別,到現在她都沒有再和宗慕見過面,事情繁多,她也沒顧得上去問當時宗慕想對她說什么,后來便將此事漸漸拋之腦后。 宗慕倒是一如既往地偶爾給她送禮物,發一些不親密也不生分的問候。 第二天,蘇拂準時前去赴約。 “蘇蘇,你去哪兒?我們晚上六點就要出發了哦!”張予明不顧形象地趴在他為了這次出行新買的小型星艦上,正在做清潔,看見她要出門,扭過頭來問。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改了對她的稱呼,發明了一種獨一無二的叫法,并且樂此不疲,一天要叫上幾十遍。 蘇拂也由他去。 “出去辦點事,一會兒就回來?!碧K拂簡單交待。 張予明眼睛骨碌碌一轉,莫名想起前幾日那位九殿下,接著思維一路發散到她身邊出現過的各路爛桃花,不淡定起來,身手靈活地跳下來,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玉華臺——這在全天燕都大名鼎鼎的超星級酒店門前,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蘇拂只是去見朋友或是戰友,絕對不可能來這里。 所以……她到底是去見誰? 張予明哀怨地蹲在酒店門口,沒有立場進去抓人,又不甘心就這么回去,只能死等。 蘇拂甫一進門,便看見宗慕殷切地站起來,依舊是溫文爾雅衣不染塵的模樣。 可她心里清楚,這一年多來,陛下對他的打壓日益嚴厲,原先支持他的朝臣紛紛作鳥獸散,他過得一點也不好。 “阿拂,快坐下,熱不熱?”宗慕細心地調低了空調溫度,又遞過來冰毛巾給她擦臉。 蘇拂客氣地道了謝,剛擦完臉上的汗,宗慕已將涼茶推到她面前,又吩咐服務員上菜。 “我擔心你餓,就自作主張先點了菜,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們再加菜?!?/br> 話雖這么說,可端上來的十幾盤菜,樣樣皆是她平素所愛。 他太了解她。 用公筷夾了許多菜放在她碗里,他眼神專注,又有些哀傷:“阿拂,陛下收回你兵權的事,我聽說了?!?/br> 他頓了頓又道:“陛下此舉,也未免太涼薄?!?/br> 蘇拂沒有說話,非議陛下的言論,她可以和張予明隨意暢聊,卻不能和這位三殿下討論。 宗慕并不因她的沉默止住話頭,他伸出手去碰她手臂,卻在咫尺之遙停住,聲音溫柔如和風:“阿拂,若我坐了那個位置,一定給你無上的榮寵,長盛不衰,絕不逼迫你做你不樂意的事?!?/br> “殿下慎言?!碧K拂出聲提醒,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暴露他的野心了。 宗慕索性不再遮掩,卸掉精心伴出的儒雅面具,一瞬間氣勢如岳峙淵渟,眼中光華流轉,充滿了侵略性:“阿拂,我拿你當自己人,不愿意瞞你。他在那個位置上已經坐得夠久了,如今蒼老昏聵,自毀長城,那個寶座也該換人來坐一坐了,你不覺得嗎?” 蘇拂擱下筷子,臉色沉下來:“政治上的事,我不懂,也不想管,陛下在位一天,我便忠于他一天,別的事和我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