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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對張彥瑾佩服的是五體投地,不怕講理之人,就怕不講理還胡攪蠻纏的刁民,他的記憶里,各地對付這種刁民,都是官府派兵鎮壓然后馴化,可他卻沒有想到,張彥瑾今天居然沒有動一兵一卒,就把這件事給穩了下來,還罵得這些刁民們說不出話來,實在是快哉,妙哉乎! 這幾個時辰曬下來,丹陽村的大多數村民們都已經口干舌燥,蔫了吧唧,只有為首的幾個人還在和南陽和信陽兩地的族長爭辯著,不過有衙役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誰都不敢罵娘或者動手了,只是爭論著地的存屬問題。 張彥瑾在一旁聽著,這才大致明白了為何丹陽村的人要來鬧了。 原來,丹陽村里有一家獵人,曾經在這里搭建過一個小房子,方便自己打獵時白天來這里休息,后來丹陽村的人在好多年前發生小型洪水的時候,就搬走了,再也沒有搬回來,那獵人搭建的簡易屋子就廢棄了。 由于當時他搭建的簡易房屋是在山谷里,也就沒有人管。 這不,那天在圈地的時候,黃修均就讓人把這簡易的屋子給拆了,準備把地規整成茶園的一部分。這里就被丹陽村的村民稱呼為自己祖上的地,想要來分一杯羹。 對于丹陽村的村民不知道在哪里聽說了這里要規整成茶樹園的消息張彥瑾倒是心存疑惑。 兩隊人馬又爭論了小半個時辰,丹陽村那邊終于有人耗不住了,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嚷嚷著想要走,他們現在不住在這里,想要回到自己的家里還要走好久的路,再加上他們中午正爭吵不休,也沒有吃飯,現在是又饑又渴又累。 張彥瑾也不著急,他現在就是打定了注意,要耗著丹陽村的村民們,敢來鬧事,就不要付出代價,總不能鬧事讓你們鬧,之后你們想走還就簡簡單單讓你們走吧? 故而丹陽村的村民們但凡想要走的,張彥瑾就讓衙役上前客客氣氣勸說道:“事情還沒有理清楚,你們走了這么久才到這里來,要是不理清楚,你們下次還要來,咱們這一次就一次性理清楚?!?/br> 丹陽村的村民們面對著衙役們,自然是心生畏懼,說實話,他們也是被哄過來的,為的就是分一杯羹,并不是存心想要和官府做對,也不是不怕官府。 此時見衙役如此說,他們也只能點點頭唯唯諾諾應承下來,默默地等待著,希望劉三飛他們能商量的快一些。 反復這么幾次之后,太陽都下山了,天色已然有些昏暗,可張老三和劉三飛他們還是沒有爭論出一個結果來。 饒是張老三嘴皮子再利,劉三飛他們都是你若是能證明當年的獵人是你們老爹,這里的地就分給你們一份,你們若是不能證明,那這地當年就是人家獵人的,任憑你們怎么說都不是你們的。 劉三飛氣得幾乎都想要罵娘了,卻因為有衙役在一旁看著,他不敢罵更不敢動手。 他知道,張彥瑾剛剛那話既然已經撂出來了,說明白了就是今天你們只要敢罵敢動手,我就把你們關到大牢里面去,看看你們還怎么鬧。 等到最后,丹陽村里已經有人堅持不住道:“官爺,那地俺不要了,你讓俺走吧,俺不要,是他們要?!?/br> 天已經有黑的跡象了,他們來回也沒有馬匹,全憑著兩條腿,今天早上天還沒有亮他們就出發了,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有喝,就算是現在往回走,回去怕都是要到凌晨,更不要說再往后拖了。 再加上,他們看劉三飛他們根本爭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死心了。 這人一開口求饒,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起來:“官爺,俺們不要地了,我們也不鬧了,我們也沒有啥要上訴的,你大人有大量,放俺們走吧?!?/br> 張彥瑾望著這些求饒的村民們,心中竟然浮現出幾分悲哀來。這些村民們鬧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比天王老子都橫,可橫起來了卻又不能堅持,到最后又奴顏卑膝求人,當真是沒皮沒臉沒骨氣。 這種認知讓張彥瑾更加堅定了要在中州各地辦學堂的決心,不過眼下還是先要把這里的經濟發展起來,畢竟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才知榮辱。 不一會兒,四十幾個人竟然走的只剩下七八個人了,這七八個人當中還有勸說讓張老三放棄回去的。 劉三飛和信陽的族長兩人喝了族里的人送來的水之后,竟然是一點都不覺得餓,越戰越勇。 最后,老張三憤憤道:“劉三飛你們別仗著你們住在這里,就欺壓人了!” “怎么說話呢?”一旁的衙役打斷張老三的話道:“你們說你們有事上奏,我們大人大人和員外郎專門站在這里等你們說,你們不好好說,故意挑釁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今天就是故意來擾亂治安的?” 在張彥瑾的安排下,這些衙役是一頂高帽子接著一頂高帽子的往張老三他們頭上戴。 張彥瑾一臉平靜地看著張老三一行人,這個張老三不是喜歡說什么官逼民反的高帽子來壓他們嗎?那他現在也就讓他嘗一嘗這高帽子壓在頭頂上的滋味。 就在張老三說要改天再來的時候,衙役再次攔住了他道:“你今天不是專門來上訴的嗎?就要按照規定一次性說清楚,你還想要三天兩頭為了你這破事來鬧?我看你這就是故意擾亂官府辦案!” 衙役的話也表達的很清楚,你們今天想要說到什么時候,我們就陪著你耗到什么時候,可你今天要是不把握住機會把事情說清楚了走,你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當然,衙役更想要表達的是,你們今天不說清楚,那就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要是再來鬧,那就是擾亂治安,我們要按照法典辦你! 張老三被衙役的話堵得是直喘氣,卻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衙役則是爽到不行,對張彥瑾這個大人大人也是佩服到了極點。真不愧是曾經下南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就是厲害! 眼看著天就要黑透了,張老三再也撐不下去了,轉身就要走。 衙役一把拉住他道:“說完了?還說不說?” 張老三黑著臉,硬著頭皮搖了搖頭。 陳溯站起來,拿起自己記了一下午的紙張道:“張老三你們說這塊地是你們丹陽村人的理由就只有一條:曾經你們丹陽村的獵人在這里蓋過一座簡陋的屋子,是不是這樣?” 張老三粗聲粗氣的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可是你們沒有辦法證明你們就是獵人的子孫后代啊,這理由實在是說不通啊?!标愃莅咽种新辄S色的草紙晃了晃道。 張老三梗著脖子不說話,他和劉三飛以及信陽的族長爭論了一下午,就是爭論的這個事情。 他認為那里是他們丹陽村的人曾經住過的地方,就是他們丹陽村的地,現在在上面建了茶樹園,就該給他們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