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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啊?!?/br> 氣氛驟然轉得沉重,張仲謙臉上的皺紋似乎都深了幾分,張彥瑾怕張仲謙傷心,不敢再多說,只能點點頭道:“伯父,侄兒知道了?!?/br> 晚上,月光明亮,滿天繁星。張彥瑾順著梯子爬到屋頂坐了下來,眺望這一片干凈晴朗的天空,徒然覺得心境也開闊了許多。 即使他和張家本身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可其中的親情卻不是假的。 他享受著他們帶給他的溫情和物質、資源上的優渥,自然也要顧忌他們的感受,這是無可避免的。 他身體往后撐,仰望著頭頂這片寧靜美麗的天空。他來到這里也快一年了吧? 他回首從來到現在這段時間中發生的事情,這才發現,他已經漸漸習慣了這里的生活,習慣了他作為張家二郎的身份。 最后,張彥瑾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自己在這里瞎犯愁。不就是在工部任職員外郎嗎?大不了等到船只建造好之后,他裝作江郎才盡的樣子在工部吃一段時間白飯,他還就不信了,按照黃修均那熱衷于研究建筑的人能容忍他在那里吃白飯! 等到黃修均受不了他的時候,自然會給皇上說,他那個時候就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第二天一早,五更鼓剛剛響起,張彥瑾就被還迷迷糊糊的張伍二給叫了起來。 無更便是現當代時間的凌晨五點,突然要這么早起來,張彥瑾小院里的仆人們也都是百般不適應??擅佳坶g卻都是為張彥瑾當官上朝的自信和喜悅。 張彥瑾如同蟲子一般,弓著身子一點一點從床上拱起來,直到小蘭端來洗臉水他還沒有徹底醒來。 不想從睡眠中醒來的痛苦讓他禁不住苦惱地抓了抓腦袋,他來到這里之后,雖說也是早睡早起,可他從來都沒有凌晨五點起來的習慣啊,最早也都在六點半天光大亮之后了。 這時候才五點,外面的天都還黑著好么?這上朝時間的設計實在是太違反人性了,這么多年居然沒有人反對! 在張彥瑾被身邊小廝們七手八腳收拾之后,他才徹底醒了過來。 等到他走出小院的時候,才發現張仲謙已經在大門處等著他了。 張仲謙看了看他的官服,見他官服穿戴整齊,這才點了點頭,往外走去,外面的家仆已經準備好馬車和照明的燈籠了。 在大魏朝上朝官員品級也是有規定的,諸在京文武官員職事九品以上,朔望日朝;其文武官五品以上及監察御史、員外郎、太常博士,每日朝參。 也就是說,只有五品以上包括五品的官員才能每日上朝。其他官員則要等到朔望之日,也就是每個月初七或者初八和二十三或者二十二那些日子上朝,將事情匯報給皇上。 張彥瑾剛好就是那個處在邊緣的不幸兒,比六品高一些的從五品讓他不得不跟著張仲謙去上朝。 馬車上,張仲謙原本想要囑咐張彥瑾一些事端,卻發現張彥瑾早都靠在車上睡了過去,下巴向下一點一點的。 他無奈地收回手中的目光,拿出笏板開始看今天上朝的時候所要匯報的事情,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借著每天早上這段時間,再看一下昨晚準備好的事項,以免出錯。 等到張彥瑾醒來,馬車已經到了溝橋邊。他揉揉眼睛跟著張彥瑾下了馬車,往里面走去,此時天光已經微微亮了起來,不過還是十分晦暗。 大魏朝有規定,官員們上朝,除過一品大員和二品大員,以及年高者可以騎馬或者坐椅轎上朝之外,其他官員必須步行入宮,也不能有其他人跟隨。 故而隨著馬車停下,舉燈照明的小廝們也就止步了,只剩下張彥瑾和張仲謙一起往里面走去。也就是月名立傍御溝橋,半啟拱門未放朝。 不過走到這里,也早就有路燈在旁邊駐立,并不需要再自己提燈了。 眾人看到張彥瑾和張仲謙一起走來,都紛紛上來和張仲謙打招呼,恭賀張彥瑾。 張彥瑾知道大家這么說不過是借個由頭在張仲謙面前刷刷存在而已,他也就沒有往心里去。 等到沒有人打招呼了,張仲謙便有些不放心的給張彥瑾囑咐了一系列需要注意的事情,告誡張彥瑾說話要注意分寸,不要總是和其他人針鋒相對,畢竟大家同朝為官。 等到從宮門進入到含元殿,張彥瑾便找到黃修均,默默站在了他后面,準備等到朝會開始之后,他就放空思想,好好休息一番。 索性中州救災的事情已經有了方略,皇上也就是順嘴提了一下讓工部抓緊時間建造船只,避免災情擴大。剩下的也就沒有和張彥瑾有關系的事情了,張彥瑾便放空思想放空到了下朝。 第65章 “走, 我帶你去工部?!比? 黃修均就滿臉火熱地拉住張彥瑾往工部走去。 不知為何, 張彥瑾忽然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工部起源于周代官制中的冬官,建造分支有專門的建造工廠, 由于船只的建造用于水路, 工廠也就建在水路旁邊。 為了方便建造張彥瑾設計出來的船只,避免浪費救災時間,皇上干脆下令, 特批張彥瑾和黃修均不用上朝,吃住在造船工廠, 等到船只建造好一艘之后,再來上朝。 張彥瑾跟著黃修均來到工廠一看, 發現工廠極大, 光是工匠就有一百人左右,而在黃修均分配之下,這些人已經開始制作起了船只所用的零件,只微微瞅一下工匠們的動作,就知道工匠們早就是cao作熟練的老工匠了。 不同的零件還有不同的建造作坊, 可謂是分工明確, 井然有序。 張彥瑾心中隱隱有些羨慕, 他想起那個被他伯父自作主張獻給皇上的燒磚廠,更不是滋味了。 他的小型燒磚廠和朝廷的工廠相比簡直是大巫見小巫,就這樣,朝廷居然還不愿意自己建造一個工廠, 還非得把他的工廠所有權直接拿走。 他嘆息一聲,這簡直就是□□裸的剝削啊。 “二郎,有什么問題嗎?”黃修均聽到張彥瑾嘆息,便熱切詢問道。 張彥瑾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黃修均也不在意,他熱情地拉著張彥瑾道:“那咱們去看看其他零件吧,有些地方我還不懂,還要讓你給我指點一二?!?/br> 張彥瑾聽著黃修均彬彬有禮的邀請,無奈地點點頭,跟著黃修均去了小辦公室,兩人便開始商議船只部分零件的構造。 索性黃修均在建造行業本身就十分擅長,也十分有天分,往往張彥瑾解釋幾句,他就能明白。 可是讓張彥瑾覺得吐血的是,黃修均完全是一個工作狂,拉著他沒完沒了地畫圖紙,研究那些零件,甚至要討論零件到底做成什么樣最好用。 “二郎,你當初是怎么想出畫這種立體生動的圖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