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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 氣的半死也沒什么用。 國公府上多出她這個人和以前也沒有分別,瑾哥兒不再去國子監,和表弟一起去念了私塾,每日回來和陳闕余用完飯后,就跟著他去書房請教功課批改作業。 陳闕余什么都教給他,有問必答,只不過他的臉色是一日比一日難看了,這天瑾哥兒下了學照舊來了他的書房,請教完功課后他叫住了他,道:“這半年你又懂事了不少,也學到了不少?!?/br> 瑾哥兒低著頭,“嗯?!?/br> 陳闕余很想和他說點什么,但他的臉上分明就寫著不愿意,他擺擺手,“出去吧?!?/br> 到了該喝藥的時候,陳闕余又把管家遞來的藥給倒了,他就是不想喝。 府中上上下下的人,恐怕就只有管家一人看出來他想做什么。 他想勸,陳闕余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笑著說:“我只是太累了?!?/br> 這傷不好便不好了吧,瑾哥兒也快長大,已經不需要他的照顧了,至于杜芊芊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甚至不會再多看他一眼,就像元宵節那晚一樣,毫不猶豫的從他身邊走過。 杜芊芊再次聽到陳闕余的消息,便是他病重了。 容宣說起這事風輕云淡,心里頭早就是波濤洶涌。 杜芊芊知道他一直以來都在擔心,他患得患失,常常胡思亂想,她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低低的回了一個子,“哦?!?/br> 第87章 正文完 杜芊芊從來不曾將容宣抱著如此緊,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都能聽清他的心跳聲,她緩緩說道:“瑾哥兒可怎么辦啊……” 陳闕余病重同她早就沒什么干系了,何況禍害遺千年,他只是病重了又不是救不回來了,若是老天真的將他這條命給收走了,最讓她心疼的還是瑾哥兒。 瑾哥兒是名正言順的世子爺,他只能留在國公府,杜芊芊想要他來自己身邊都是在做夢。 容宣說道:“他不算小了,應該早早就有心理準備了?!?/br> 十歲的男孩算不得小,再過幾年就成年了。 容宣見她還是悶悶不樂,沉吟半晌,說道:“以后讓他多往這邊來,你陪陪他,他心里大概會舒服許多?!?/br> 容宣大抵還是疼瑾哥兒這個孩子的,他還是見不得杜芊芊難受,若是瑾哥兒過得不好,她肯定也不會開心。 “我怕他被別人欺負?!?/br> 瑾哥兒沒幾個朋友,性子孤僻,雖說待人都有三分禮,難免將來會有同齡人會覺得他好欺負。 容宣扯出抹笑來,心想瑾哥兒的心智可不會遭了欺負。 “你不必擔心,我會照看他的?!?/br> 杜芊芊小聲囔囔道:“那你不要騙我?!?/br> 窗外韶光慢慢,枝頭隨風搖曳。 陳闕余這場病陸陸續續病了好幾個月都不見好,皇上曾讓宮里的太醫來看過,太醫開過方子又抓好了藥,可是他總是不肯喝藥。 管家勸了好多回,勸不動便不再勸了。 這位主子自掌家以來便極少見他有過開心的日子,常年板著張臉不茍言笑,又多年都是獨自一人。 這幾個月里瑾哥兒常常去容家,他去的多數時候容宣也在,兩個人很少說話,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每回他過來,杜芊芊都會親自下廚給他做好吃的,容宣都有嫉妒了,這么久,他都沒得到過她親自下廚的好待遇。 雖說瑾哥兒如今和陳闕余沒有之前那般親密,但父親病重,他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 杜芊芊看他這樣心里也不太好 受,張嘴還沒來得及出聲,瑾哥兒先一步開口,“娘,我沒事的?!?/br> 瑾哥兒垂下眼睛,又道:“我去陪meimei玩一會兒?!?/br> 杜芊芊嘆息道:“去吧,她睡了一個下午,這會兒也改醒了?!?/br> 等他一走,容宣便和她說起話來,他問道:“什么時候你才能為我專門下次廚房???” 杜芊芊忙著整理福寶穿的衣裳,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他,她頭也不抬的說道:“哎呀,你跟個孩子吃什么醋,瑾哥兒又不是天天過來?!?/br> 容宣托著下巴,語氣泛酸,“是,他是沒有天天來,三五天來一回,福寶也大了,都會認人了,這小傻子還蠻喜歡她這黑心肝的哥哥?!?/br> 杜芊芊抬起眼,伸手掐了他一下,還瞪了他一眼,“說誰黑心肝呢!那是你,別罵我兒子?!?/br> “好好好,我黑心肝,瑾哥兒真誠善良不諳世事?!比菪麑⑸碜油皽惲藴?,靠近她,深深的眼眸直直的對著她看,他說:“我生辰那天,你下碗長壽面給我吃好不好?” 杜芊芊點頭答應,“好啊?!?/br> 應下聲來之后她才發現自己壓根就不知道容宣的生辰是哪一天,從前沒問過,如今也沒問過。 見她臉上的神色凝住了,容宣開口問:“怎么了?不愿意?” 杜芊芊不知該怎么回答,他皺著眉,相當酸的說了一句,“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想去強求你?!?/br> 這語氣一聽就是生氣了,他這人心眼太小了,連根針都放不下。 猶豫再三,杜芊芊還是說了出口,她小心的出聲問道:“你生辰是哪一天?” …… 容宣的臉白了又青,他心里氣的半死,不可置信中還有些委屈,“你居然不知道我的生辰?” 杜芊芊沉默了下來,隨即答:“以后我會記住的?!?/br> 時至今日,也許她對容宣的喜歡也還不夠多,但未來的日子她會陪著他好好的走下去。 容宣孩子氣般的回:“那我只說我一次,你一定要記住?!?/br> “好?!?/br> “二月初二?!?/br> “很好記?!?/br> 兩人窩在外間的軟塌上沒說上多久的話,里面的瑾哥兒便退了出來說要回家了。 杜芊芊起身,送了送他。 瑾哥兒回到國公府,管家又一次出現在他眼前,愁眉苦臉道:“小世子,您去勸勸爺吧,這不喝藥身體怎么會好呢?昨兒夜里又吐血了?!?/br> 這幾個月來,已經管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他面前說起這件事了,回回他都只是聽一聽,從來不會去父親面前勸他。 瑾哥兒甚至是想笑的,也許真的是證實了父親之前說的話,若他不是從娘親肚子里出來的,他壓根就不會喜歡他這個兒子。 管家見他不為所動,急的直抹眼淚,“小世子,好歹您也去勸一聲吧?沒準爺就聽你的話了,奴才瞧著爺再這樣固執下去,恐怕就……” 就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瑾哥兒不知被那句話觸動了,臉上緊繃的神情松動了些許,他道:“我會去看的?!?/br> 他說到做到,這天晚上便去了父親的臥房。 陳闕余的臥室很黑,他不喜歡點燈,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瑾哥兒走到床邊,拿出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