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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調。 秦湛很重視程度的表達,尤其強調地告訴顧辛夷:“真的只有一點,只有一點點?!彼f這話的時候臉色凝重,仿佛如臨大敵。 顧辛夷知道了他這個缺點,捂著嘴笑得格外歡暢。 “那我們的婚禮上,你要給我唱一首完整的情歌,都要在調上才算的?!鳖櫺烈恼f。 秦湛爽快答應,還提了個要求:“那你晚上要叫出來給我聽?!?/br> 顧辛夷:“……” 臥槽!真·老の司機! 顧辛夷沒能答應,秦湛也不再戲弄她,抱著她挑選婚紗款式。 顧辛夷今年會從巴黎美術學院畢業,按照當初說好的那樣,她要穿上婚紗,嫁給秦湛。 秦湛很興奮,除了工作,剩余的時間忙著籌辦婚禮,不亦樂乎。 顧辛夷則忙于畢業繪畫,她的任務就是選擇一款喜歡的婚紗,清閑自在。 * 畢業畫展這一天,老顧和岑芮女士都來了巴黎,他們沒有占用顧辛夷的名額,是作為嘉賓前來。 顧辛夷把邀請函系上絲帶,寄給了秦湛。 秦湛當天很用心地打扮了一番,穿著正式的黑色西裝,帶了一支紅色的玫瑰花去赴約。 當他們在參觀畫展的時候,顧辛夷忙于和同學拍畢業照。 她在國內讀了一年大學,又在國外重新讀了四年,收獲頗多。 比起在國內的渾渾噩噩,得過且過,她的美術進修之旅顯然更加充實,每一天都變得很有意義。 她又重新走回了夢想這條道路上。 生活被賦予了新的色彩。 在拍完合照后,導師前來勸說她:“畢業了不準備繼續深造嗎?巴黎是一座漂亮的城市,你的夢想在這里會得到更多機會?!?/br> 顧辛夷聳聳肩膀,用浪漫的法語一本正經地告訴導師:“可是這里沒有我的愛情?!?/br> 導師莞爾一笑,擺擺手,讓顧辛夷去畫廊。 學院的畫廊設立在城堡里,中世紀的繪畫雕刻復原地很好。 畢業生的作品交錯排列,每幅畫旁邊標注創作者的信息,綿延伸展好似油墨的濃麗在古堡里跳躍。 畫廊里不僅僅有受邀前來的嘉賓,也有低年級的學生,這是交流促進,互相學習的好機會。 秦湛沒有太多的藝術細胞,所以他的目的很明確,循著畫作旁邊的標識,尋找著顧辛夷的作品。 老顧同樣也沒有藝術細胞,但他有一個渾身都寫滿了藝術的夫人。岑芮默默欣賞畫的時候,老顧就欣賞一下岑芮。講真,比起那些線條和圈圈點點,他還是覺得他媳婦好看。 顧辛夷的作品在靠里的位置,回廊轉角,陽光在彩繪玻璃外頭閃耀。 秦湛沒有依靠畫作作者信息,也認出了顧辛夷的作品。 她畫了她的父母。 顧辛夷用了寫實的筆觸描繪了人物的面容,年輕的岑芮在閣樓里,燈火昏黃,長長的頭發從肩頭滑下,她欣喜地推開窗,窗外站著一個衣著簡樸的年輕人,皮膚黝黑,身材高大,伸出手臂似乎在等待著閣樓里的姑娘下來。 年輕時候的岑芮和老顧。 顧辛夷從家人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他們的過去,繪成了這幅畫。 秦湛湊近看,畫作的名字是。 秦湛驀地想起,顧辛夷說,要給父母畫一幅婚紗照。 從很早很早起,這就已經是她的目標了。 秦湛不懂得畫,但他卻能感受到從紙張里噴薄而出的情感,比畫里的月光更明媚。 “誒呀,誒呀,我說媳婦兒你別哭啊?!?/br> 秦湛聽到老顧壓低的聲音,粗嘎里帶著點溫柔。 老顧正手忙腳亂地拿著紙巾給岑芮擦臉,他一番心意,岑芮卻不領情,埋怨他粗手粗腳把她的妝弄花了,可她的眼淚還是一直掉,弄得老顧委屈地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秦湛輕輕地從邊上踱開,畫廊中心,有不少人圍在一起。 中央玻璃下方,亞麻布上繪制了漫天星斗,男人站在星空下,眼睛透出局促和緊張,他就這么望著前方,手里拿著一朵紅色的玫瑰,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多一步怕唐突,退一步怕怠慢。 標題放大,掛在墻上——。 人群見秦湛走來,都不約而同地分散開來。 他同畫里的人物,一般無二,就連玫瑰都是一般的色彩。 人群中許多人在討論,為何這樣一幅畫取名為,各有見解,各有依據。 秦湛立在前頭,愣了好一陣,耳朵慢慢地紅透。 這無疑是一幅非常優秀的作品,大膽地運用了從黑色到藍色再到紅色,這樣鮮明的色彩,又用了漫天星河做背景,卻偏偏沒有生澀,透露出柔情,有收藏家當場表明了收藏的意愿。 秦湛也向展方提出收藏的要求。 他曾經收藏過顧辛夷的畫作,以高價買下,畫里是大片的黑白。 而如今,這一幅畫里,是鮮明的瑰麗的色彩。 顧辛夷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拍拍他的肩膀:“秦叫獸,你見多識廣,什么是最浪漫的事?” 她脫下了學士服,換了一條純白色的小禮服,長發打了幾個卷,眼波瀲滟。 秦湛彎下腰,在她耳邊輕聲回答:“是我愛你?!毖粤T,他把玫瑰送到她手里,“畢業快樂?!?/br> 油畫里有滿天星河,長長短短匯聚在一起,是摩爾斯電碼的“iloveu”。 湊近了看不明白,站遠一些,這些符號就很分明了。 顧辛夷嗅了嗅玫瑰的香氣,親了他一口:“是不是很驚喜???” “驚喜到了?!鼻卣啃Φ瞄_懷。 “還有更驚喜的事情?!鳖櫺烈膹陌锬贸鰞蓮垯C票,“今天下午的機票,回國剛好周三,民政局工作,叫獸,九塊九,約嗎?” 臥槽! 秦教授魂都要飛了,半抱著顧辛夷往外跑:“媽的!約!” 管他多少錢,都約! * 秦湛很少這么長時間地搗鼓自己的臉,他一直很自信他有一張很有水準的臉。 但要領證這一天,他就不這么自信了。 顧辛夷化了妝,在沙發上等了他足足半個小時,秦湛才扭扭捏捏地拿著兩套衣服出來:“左邊的好看?還是右邊好看?” 顧辛夷實在看不出這兩件白襯衫有什么不一樣,一樣的長度,一樣的領口設計,幾乎一樣的……沒有花紋,但她還是認真地看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