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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結婚嗎?” 顧辛夷想了想,搖了搖頭:“不過到時候,應該會請您來的?!?/br> 秦母笑了笑,片刻后又問道:“秦湛以后大概就和科研打交道了,那你呢?以后你是走光電這條路,還是繼續畫畫?” 畫畫?顧辛夷抬起頭疑惑地看著秦母。 “秦湛不是買了你的畫嗎?我記得,那是他唯一一次參加宴會,拍下了你畫的三幅畫?!鼻啬篙p聲細語地解釋。作為秦湛血緣上的母親,她過問一句他們的生活,并不突兀。 顧辛夷悄悄握拳,深吸一口氣,敷衍笑著回答:“看情況吧,還不確定?!?/br> 秦母也不再多說。 這頓下午茶是秦母付的錢,她走時還給丁丁買了一盒餅干做的磨牙棒。 丁丁很歡喜地叼著磨牙棒跑來跑去。 秦母沒有提出要去往秦湛的居所看看的請求,也沒有說要和秦湛見面。 或許這些請求她都已經和秦湛說過,但被拒絕了。 不過這都不關顧辛夷的事情了。 她蹲下來替丁丁把餅干盒收好,看著秦母遠去的背影低低道:“丁丁,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沒有夢想了?!?/br> 丁丁似乎不滿意,用鼻子頂了頂顧辛夷手里的餅干盒。 好吧,丁丁也有夢想,它的夢想是希望可以隨時隨地磨牙。 被未來婆婆約見,在老一輩的看來,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老顧雖然不待見秦湛,但還是很在意秦湛家里的看法的。 畢竟那是女兒的歸宿。 當天晚上,他就打來電話問了顧辛夷情況,顧辛夷撿了重要的,一一給老顧和岑芮說明,她略去了之前和秦湛小姨見面的不愉快,只說了秦母態度和善,似乎還挺喜歡她的。 老顧聞言就哼哼開了:“那可不是!我女兒,誰會不喜歡!”語氣自豪極了。 顧辛夷正領著丁丁散步,丁丁一下午都咬著磨牙棒,一盒子餅干被它消磨地很快。 夜風里,老顧的聲音和風聲一起灌進耳朵里,他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家里的開心事。 顧辛夷一路聽著,打完電話,在路口遇到了手語社社長。 社長見她老熟人,二話不說,遞給她一張傳單,是手語社新一期的活動,依舊是陪伴聾啞兒童,但標語已經改了,——“讓他/她聽見你的聲音,讓我們捧起他/她的夢想”。 社長告訴她,他們正準備在校園范圍內籌集善款,為聾啞兒童換上一批適合的助聽器,首批申請的人里面,就有小女孩圓圓。 顧辛夷看著宣傳單很久,捧起一個人的夢想需要的力量太大了。 她想了想,疾步跑回宿舍,把秦湛給她的一千七百三,全部捐了出去。 社長得了第一筆數目如此龐大的善款,臉都笑開了花。 顧辛夷重新撥通了老顧的電話,她問老顧:“爸爸,人都要有夢想嗎?” 老顧沉默片刻,道:“要有?!?/br> 顧辛夷抱著丁丁,聲音哽咽:“可是我忘記我的夢想是什么了。有好多好多人問我,英語老師也問我,可是我就是答不上來,爸爸,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說不出口。他們都有夢想,秦湛也有,只有我沒有了?!?/br> 多日來的眼淚在這一時間全部落了下來,她蹲在角落里,面前人潮涌動。 老顧也哽咽了,他說:“你的夢想,爸爸還替你記著,你想做一名畫家,為爸爸mama畫一幅婚紗照?!?/br> 顧辛夷泣不成聲。 是啊,她曾經也是有夢想的啊,她從四歲開始學畫,一直到十五歲,顏料膠水亞麻布以及筆刷占據了她全部的時光。 四歲的時候,她說她要做一名畫家,岑芮女士高興地眼淚都掉了下來。 七歲的時候,她得到了人生第一個全國獎杯,老顧在老家擺了一天的酒席。 十歲的時候,她還說她要做一名畫家,老顧給她訂了最好的亞麻布,供她涂鴉。 十四歲的時候,岑芮女士的生日上,她說她要做一名的畫家,在他們每年的婚禮紀念日上,都送他們一幅漂亮的婚紗照。 但這個夢想,在她十五歲的時候就提前宣告結束了。 夢想的代價太沉重了,她為此付出了慘痛的教訓。 她退縮了,所以夢碎了。 老顧和岑芮從此只字不提。 但他們還是記得的。 她忘記的夢想,還有老顧和岑芮記得。 替她記得。 但她記得什么呢?她只記得梅里雪山的雪崩,記得鋪天蓋地的白色,記得漫長的等待,記得刻骨的寒冷,記得一個曾經沒有了一半聲音的世界。 她還記得治療時候旁人的憐憫或者幸災樂禍,記得惋惜或者輕笑。 那些沉甸甸的記憶,壓垮了她撿回夢想的橋梁。 可這時候,她聽見老顧的哭聲和岑芮的笑聲,突然就釋懷了。 她忽然想起家里被上鎖的畫室,被封存的油畫,想起岑芮女士偶爾的掉眼淚,想起老顧總是故作輕松的姿態。 托起一份夢想需要力量太龐大了。 這些年里,老顧和岑芮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她的夢想是帶著一家人的期許的,是值得她堅持下去的。 她哭著告訴老顧:“那我以后還畫畫好嗎?可是我很久沒畫畫了,把你畫的不好看了,怎么辦?” 老顧說:“沒有關系,你把你mama畫的好看一點就可以了?!?/br> 夜色里吹來風,把天上的云朵卷走,露出燦燦星河。 丁丁嗷嗷兩聲叫喚,把剩下的磨牙棒都扒拉出來,擺在顧辛夷面前。 磨牙棒上都是灰塵,顧辛夷看著丁丁黑黑的大眼睛,又是哭又是笑。 丁丁這么懂得體貼人,顧辛夷很樂呵,又帶著它重新買了十盒磨牙棒,丁丁滿足地叼著袋子,往秦湛家走。 她也跟著往秦湛家走。 她想見到秦湛,想告訴他,她也有夢想了。 這對很多人來說,都無關緊要,但對她來說,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她要把這件事情分享給她最喜歡的人聽。 她去到秦湛家的時候,秦湛還沒有回來。 他很忙,但顧辛夷愿意等他。 秦湛回來后,她興奮地抱著他的脖子,給他講這件事。 大抵是太興奮了,顧辛夷有些語無倫次,但秦湛還是耐心地聽著,抱著她做到沙發上。丁丁也叼著一根磨牙棒,湊過來坐著。 “叫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