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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上,拍照發了朋友圈,秦湛第一個點贊,并轉發了這條消息。伍教授和陸教授相繼評論“汪~”,顧辛夷看著傻樂,因為這兩位老教授的頭像不約而同地換成了一只憂傷的狗頭。 秦湛提醒她早點睡,她卻興奮到每一個神經都在活躍,逼近十二點,她翻身起來整理衣物。 春季已經走到頭,臨近立夏,江城乃至全國的氣溫都在上升,宿舍瓷磚上凝結了一層水霧,鏡子也變得模糊。秦湛帶她去的地方也不會很冷,因此,她帶了幾條裙子和兩件外套,一件厚,一件薄。 睡衣也是必須攜帶的,她看著衣柜里幾套不同樣式的睡衣犯了難。 她在秦湛面前穿過一件兔子樣式的,秦湛夸她好看,但現在想起來,他有一點點的失望。 顧辛夷游移不定,最后將一件薄紗睡衣放在了行李箱的最底層。 好似鬼使神差。 性感是一種暗示,顧辛夷覺得她有些過火,尤其是在答應了秦湛會同他睡在一起之后。 思量許久,她沒有把睡衣放回衣柜里去,而是將便攜包裝的化妝品堆在了衣服上頭,有種欲蓋彌彰的刻意。 等到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手機突然響起來,十二點二十三分,來電顯示為賈佳。 顧辛夷按下了接聽,賈佳聲音忽而大忽而小,她叫顧辛夷下去給她開門。 已經過了門禁,宿管阿姨會將大門關閉,之后回來的學生會悄悄叫室友開門,阿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為難學生。 顧辛夷帶上鑰匙,小跑下樓。 樓道內開了燈,賈佳對著她興奮地招手,顧辛夷躡手躡腳地將門打開,刺鼻的酒氣熏得她一陣皺眉。 賈佳喝酒了,還喝的很多,臉上紅彤彤一片。 顧辛夷到現在,最多喝過一碗米酒。 賈佳還能走,但明顯方向已經分不清了,顧辛夷朝她身后看去,沒看到旁人的影子,樹影重重地交疊。 她把賈佳的背包背到自己身上,攙扶著她往宿舍走去。 賈佳就一路打嗝一路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要吐嗎?要吐的話我帶你去衛生間?!?/br> 賈佳點頭,顧辛夷從桌子上拿了一杯水。 衛生間開著燈,窗外有蟲兒咕咕鳴叫,但很快,蟲兒的聲音就被賈佳的掩蓋下去——她很難受,吐了酒水出來,顧辛夷受不了這樣刺激的味道,但還是拍著她的背給她遞紙巾、遞水。 吐了第三次之后,賈佳意識變得清醒,顧辛夷又扶著她到椅子上坐著,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要和秦教授一起去旅游嗎?”賈佳捧著水杯,看著地上的行李箱。 顧辛夷正在衛生間做清潔,味道太大,她沖了好幾次水,又開了窗戶透氣,聽聞賈佳說話,她回應了一聲。 “去哪里?”賈佳繼續問。 顧辛夷把拖把掛好,如實回答:“還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逼鋵嵢ツ睦锊恢匾?,重要的是和誰去。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去到哪里都會覺得風景像是畫一樣美好。 賈佳抿了一口水,不言不語,安靜地仿佛剛才撒酒瘋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顧辛夷的手機再次震動,這一回打來的人是炮叔,他踟躇著詢問,賈佳是否已經回宿舍了。 深夜里一點聲響都會被放大,賈佳也聽到了手機里的聲音,顧辛夷看到她的手指一下僵固,緊緊地握住了水杯,骨節發白。 顧辛夷收回視線,嗯了一聲。毫無疑問,將賈佳送到宿舍門口的應該就是炮叔了。 炮叔似乎松了一口氣,又說希望顧辛夷好好照顧她,便掛斷了電話。 周遭又恢復沉寂,隔了許久,賈佳插話道:“顧辛夷,你會和秦教授結婚嗎?” 問題很突兀,但顧辛夷卻沒有被問住,她無數次聽見秦湛描繪著他們的未來,因此,顧辛夷很篤定地回答:“會?!?/br> 賈佳將水杯里的水一口灌下去,好似里頭全是解百憂的美酒,喝完之后,她輕笑了一聲,道:“我今天想去找樊陽初,和他表白,他在酒吧里喝酒,腿上坐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應該比他大吧,穿的那么少?!辟Z佳平靜地敘述,“我突然覺得我一點也不了解他,他喝了兩個小時的酒,腿上就換了三個女人。我沒有和他表白,在他附近喝酒,他還算有點良心,把我送回來了?!?/br> 顧辛夷怔住。 賈佳似乎把她當成了樹洞,傾訴著內心的苦悶,末了她憤恨地咒罵:“樊陽初真是表里不一?!?/br> 這也是顧辛夷的感觸。從賈佳的描述里,她可以想見樊陽初對情事的熟稔,賈佳喜歡的,是一個熱心積極的男孩,會打籃球,會組織班上同學進行集體活動,而不是一個在酒吧里談笑風生的浪子。 “知道他為什么叫炮叔嗎?約炮的炮?!辟Z佳語氣生冷,“他用微信、qq、陌陌、甚至用超級課程表的下課聊約?!?/br> 顧辛夷陡然回想起樊陽初見到秦湛座駕時候的話語——“這摸一下感覺就是拉了個姑娘的小手,唉,進去坐一下呢,就是接吻了,開一開算得上是本壘打了?!碑敃r聽來是形象,此刻想來心情無比復雜。 她咬咬唇,終究是沒把這段話說給賈佳聽。 抱怨了好一陣,賈佳嘆了口氣,拿了換洗的衣服簡單洗漱。 顧辛夷爬上床,再次翻出手機,對秦湛說了句晚安,秦湛沒有回復,這時間他已經熟睡。顧辛夷看著聊天窗口,心里暖洋洋的。 秦湛是表里如一的男人,他的內心同月亮的光芒一樣柔和,藏在最深的角落里,只對她開了一扇門。她所有的底氣,都來自于他的誠懇。 一覺醒來是個大晴天,賈佳心情似乎很好,顧辛夷也決口不提昨晚的不愉快。 秦湛在早上十點來接她,賈佳和她一起把行李箱搬下樓。 他站在“男生止步”的牌子后頭,狀似十分規矩,但顧辛夷發現他在小心翼翼地踢著牌子,把牌子往后挪。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秦湛知道顧辛夷是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但他也不羞惱,淡定從容地插著口袋迎上來,從她手里把箱子接過。她和賈佳兩人提的行李,他一只手就能搞定,還游刃有余。 “你的護膚品是不是沒有放好?”秦湛上下抖動箱子,里頭有碰撞的聲音。 沒有放好的是一堆化妝品,壓在衣服上頭,擋住她挑好的薄紗睡衣。顧辛夷目視前方,鎮定地告訴他:“放好了,只是因為東西太多,就放得有些亂?!?/br> 秦湛覺得這個解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