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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前仰后翻,一個個合不攏嘴,顧辛夷朝著賈佳昂了昂下巴,賈佳擺出“佩服佩服”手勢來。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眾人也摸清了黑大壯的脾氣,他面上兇神惡煞的,氣勢和教導主任有得一拼,其實內心還是一個可愛的男孩紙,悶了一肚子沒有笑點的冷笑話。 照他的原話來說,讓他帶光電唯一的女生排,他內心是拒絕的,但誰叫所有教官里他最黑,就算臉紅也看不出,這個差使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他身上了。 算起來,黑大壯也不比他們大多少,指揮學院大四的學生罷了。 大伙也就擦著邊調侃調侃他。 顧辛夷這通左右轉的歪理說出口后,就聽得教官悠悠地冒了句話:“那你為什么不黑?” 他這個問題帶有明顯的哀怨,和他那張黑黢黢的臉即為相配。 顧辛夷長長地嘆了口氣,看透人間世事的模樣道:“我也不想的啊?!?/br> 黑大壯沉默三秒,看了看手表,道:“休息時間到,全體都有,立正,呈散開隊列,站軍姿三十分鐘!”他走到顧辛夷跟前,一字一頓地說道,“散開是為了更好的光合作用?!?/br> 顧辛夷:“……” 一天的訓練下來,顧辛夷又累又渴,黑大壯還布置了一項新任務,今晚得檢查內務,說了一二三四五點要求。 其余都還好,就是那最關鍵的一點,被子要疊成豆腐塊讓顧辛夷是左右為難。 她蓋得可是一床軟塌塌的涼被啊涼被啊。 顧辛夷悄悄瞅了眼黑大壯,黑大壯小白牙一亮:“有問題?” 她使勁搖頭,心里是哇涼哇涼的。 簡單的晚飯過后,404宿舍的姑娘們便忙活開了,顧辛夷爬上床疊了好幾次被子都達不到理想的效果。 童如楠也正發愁,扒拉了幾下頭發,癱在床上,生無可戀地發問:“女神,你說你最近怎么不求雨了?上次效果那么好,咱們干嘛不繼續???這三天真是累死我了?!?/br> 顧辛夷手上微頓,道:“網球公開賽就在這段時間,天上只要有一點烏云的苗頭,就得被小飛機驅散了不可?,F在就是求蕭敬騰也沒用啊,唉?!?/br> 賈佳找到了疊被子的訣竅,三兩下弄好,道:“那咱們不是還可以求秦教授嗎?不是你說的‘私心想著,求不到雨,能求到秦教授日日來解救我們廣大女生于水火中,也是極好的啊?!彼ぷ游目U縐地學著顧辛夷當時的語氣。 顧姑娘正趴在床沿,背對著她們,長長的瀑布似的黑發披在身后,隨著她疊被子的動作一晃一晃的,而此時,卻整個一僵,定在那兒,沒了動靜。 因為是背對,看不到她的表情。 賈佳突然想起那天在實驗室的不愉快,頓時沒敢言語。 良久,顧辛夷突然戲劇性地唉了一聲,打破了凝固的氣氛,道:“你覺得我們軍姿站得怎么樣?” 衛紫在拖地,聞言搖頭:“不怎么樣?!彼€算是委婉的。 童如楠突然就懂了:“萬一教授來看到我們站不好,不得和對面男生排一樣加訓?不行不行,教授他還是別來了?!?/br> 賈佳也補充道:“在教授這種生物眼里,沒有男女,只有科研?!?/br> 顧辛夷攤手:“這可是你們說得啊,我什么都沒說?!?/br> 燈光打在她背后,面前是一片陰影。 她垂下眼眸,眉梢上的紅痣隨著眉峰的突起而微皺。 她現在不喜歡下雨了。 不喜歡了。 顧辛夷搖了搖頭,把思維放到一處地方,重新琢磨著怎么把涼被疊成方塊來。 到了時間,金三胖領著黑大壯來了女生宿舍。 巡視了幾個宿舍,都有問題存在。等他們進來404后,顧辛夷整個提心吊膽地是不是往床上瞅一眼。 也許就是這樣的動作引起了黑大壯的注意,在宿舍轉了一圈過后,他沉思道:“顧辛夷,你的被子,不能靠著邊,放中間?!边€給了立馬整改的指令。 顧辛夷心肝兒都在顫,爬到床上把被子小心翼翼地挪到正中間。 那方塊整齊的鵝黃色涼被就這么散了……散了…… 她討了巧,讓被子靠邊倚著直角處,受了支持力,捏被角自然容易許多,可這會兒…… 顧辛夷內心呵了個大呵。 “豆腐塊?”黑大壯挑眉,雙臂抱胸。 顧辛夷自知無路可退,憋紅了一張俏臉,才憋出一句話來:“報告,豆……豆腐渣?!?/br> 金三胖十分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 一米九的大胖墩笑起來全身上下的rourou都在動,顧辛夷感受到了腳底地板傳來的震動,幽怨地咬唇瞅著金三胖。 金導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強行收回笑容擺回架子,為他這牡丹峰藝術團的臺柱子打著圓場:“那啥,豆腐渣和豆腐塊是一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他,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啊?!?/br> 黑大壯想了想,突然亮出一口小白牙,點點頭,道:“說得也是,畢竟人艱不拆?!?/br> 顧辛夷:“……” 真是一個沒有笑點的冷笑話啊。 找回了場子的黑大壯沒再說什么缺點,徑直和金三胖又走到另一個宿舍去了。 顧辛夷是渾身燥熱,滿臉都是紅彤彤的云朵,她深吸了一口氣,帶上小錢包,出了宿舍往冷飲店的方向走去。 夜色里,酷熱和干燥同時籠罩著城市,連風都是熱乎的,葉子間沒有響動。 天上掛了一彎月亮,是唯一看起來清凌凌的事物了。 冷飲店人不多,不過幾人的樣子。 她推開玻璃門,冷氣就直接附上了她的全身,舒爽地不行。 柜臺上有人在點單,高高的,穿著球衣,單手插著口袋。 顧辛夷排在他后面。 “一支純牛奶味的甜筒?!甭曇艉唵胃蓛?,又帶著低沉的性感。 是秦湛。 墨菲定律——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顧辛夷一陣錯愕,在抬頭確認了人之后,立馬低下頭,不聲不響。 她有點想奪門而出,但…… 實在是沒必要吧,她又沒做什么錯事,不需要心虛。 經過那天的事情后,顧辛夷也知道她和秦湛之間的差距是有多遠,像是紅海裂開的長長的鴻溝,隨著板塊的游移,而愈發延展。 時間只能讓紅海變得愈為寬廣,而不會被填補。 她很清楚這個道理。 老板在電腦上打單,突然又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