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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慕羽靈前燒了一炷香就回去了,夏小喬有心問問老人家有什么打算,可周霜的狀況又實在讓人擔心,只能先陪著她在靈堂哭靈燒紙,直到周霜受不住昏倒,把她送回去休息,夏小喬才能去找梅元化。 梅元化其實也沒有什么打算,毒他驗過了,是無解的奇毒,便是有解,其實現在也晚了,“他臟腑之中都已敗壞,我雖是醫者,卻并不是真有回春之力,只能盡量幫他拖延時日罷了?!?/br> “能拖多久?”夏小喬問。 “至多一月?!?/br> 夏小喬一嘆:“屈昀在這里領兵,就算我們能拖到京城危急,恐怕他也不會撤軍,他是屈政亮的侄子,看重屈政亮的生死勝過一切?!?/br> 正說著,宣謀扶著廖東來從外面走了進來,廖東來之前受了箭傷,一直臥床休養,今日恐怕是為了去靈堂祭拜關慕羽才起來的,夏小喬忙起身讓座,又問候了廖東來兩句。 “我不要緊,就是掛心梅神醫這邊,那老賊到底怎樣了?他把大當家送回來,是什么意思?” 夏小喬把剛剛梅元化的話說了一遍,然后解釋:“他說此前一切一筆勾銷,如今只看梅爺爺這里,他能活,我們就能活,他要是死了,就叫我們給他陪葬?!?/br> 廖東來免不了罵幾句屈政亮的祖宗,夏小喬等他罵完,問:“廖前輩與屈昀打過交道嗎?” “我從蜀中回來時,他正在寨子里,不過我這人不好交際,與他沒什么往來。姑娘若想問他的事,李旺應該知道的比較清楚?!崩钔恰八拇筇焱酢敝?,也是寨中元老,他武功一般,就沒有跟著去京城,現在“四大天王”死了張大海和劉堅,只余他與郭秀清還在寨中。 夏小喬知道李旺,他一貫負責瞭望警戒之事,這時候必定還在忙著,就自己出去找人,果然在正門門廊下找到了他,并向他打聽了一些有關屈昀的事,然后失望的返身回去。 宣謀剛好把廖東來送回去休息,看見她這樣,就問:“怎么了?” “屈昀是個死心眼?!?/br> 宣謀明白了,“你莫非還幻想著策反他?他在桃園寨藏身幾個月,得到大家的信任、與不少人結下了情義,都能毫不猶豫帶兵包圍寨子,還派人從北崖偷襲,你居然指望他違抗屈政亮的命令?” “我知道這不太可行,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萬一屈政亮死了,他一時沒主意,聽了我們的勸,帶兵回去呢?”夏小喬說著在門前石階上坐了下來,“可惜他對屈政亮奉若神明,絕不會違抗屈政亮之意。唉,其實我連屈政亮那個傳說中的兒子的主意都打了,可是當初我們在丞相府就沒發現有孩子在那里生活的痕跡,據說屈昀也從來沒提過這個堂弟,我還問過謝家叔父,他說他從沒見過那個孩子。屈政亮原配妻子早死,后來也不曾續弦,他是不是真的有個兒子,叔父都不確定?!?/br> “死心吧,你誰都救不了?!毙\無情的下了論斷。 夏小喬偏要跟他較真:“要是我救得了呢?”看宣謀還是一副不屑的樣子,她就舉起了右掌,“要不要打賭?萬一我能救下桃園寨,你就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如何?” “我為什么跟你賭?你輸了就會跟他們一起去死,又沒有賭注賠我!” “嗯,你跟我來!”夏小喬突然想起她青囊里還有些寶貝,就硬拉著宣謀去了她在外寨住的房間,然后偷偷摸摸取出了她在龍宮拿的幾件寶貝,“這些你先收著,就當賭注!萬一我輸了,我和桃園寨一起覆滅,這些你拿去,也可以換不少好酒好菜了?!?/br> 宣謀看著她手上那一包東西,什么珊瑚珠串、玳瑁鐲子、粉色珍珠、紅藍寶石,眼角不由跳了一跳。 “你可不要不識貨,這些東西可值錢了?!?/br> 宣謀似乎很無語的扶了扶額頭,問:“那你贏了有什么條件?” “幫我把這些東西送給謝家叔父?!?/br> “你為什么自己不給?” “你管我呢!反正這就是我的條件,你賭不賭?” 宣謀伸手接過了小包袱,與她擊掌為誓,“賭就賭!你有拯救桃園寨的法子?” 夏小喬一笑:“你等著看吧?!?/br> 宣謀等了,卻實在想不到這個傻了吧唧的小丫頭,打的竟然是這樣一個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沒寫完……下一章一定可以完結這一卷! ☆、晉江VIP 梅元化的拖延療法只持續了十天。 關慕羽停靈三日、入土為安后, 梅元化就開始每日去外面營帳給屈政亮看診。他給屈政亮開了個很麻煩的藥浴方子, 要求每日早晚各泡半個時辰,水溫得高, 需要的藥材也很古怪稀有,但屈政亮早有準備,身邊又有杏林圣手, 帶的藥材就極為齊全, 很快就配齊了。 除了藥浴,他還每天給屈政亮一丸藥,薛岳驗過之后, 屈政亮每日按時服用。如此堅持了三天,屈政亮覺得身上輕松許多,也能睡得著吃得下了,然而這種好光景只持續了兩日, 他就又開始發燒吐血,痛到無法入睡。 梅元化換了藥浴方子,丸藥也增加了半粒, 讓他晚上服用,屈政亮試了兩日不見好轉, 且吃什么吐什么,連水都喝不下了。偏偏這時戰報送來, 商都守軍叛亂,投向起兵勤王的魯王,魯王得此助力, 一路向西勢如破竹,已經兵臨東京城下,屈政亮聞訊就嘔了一大口血出來,之后終于暴怒。 “你就是想拖著我死在這里是不是?” 梅元化淡淡答道:“丞相應該對自己的身體有數,你非得要我治,我也盡力了,結果如何,只能看天命?!?/br> 這話刺激的屈政亮更加憤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老朽從不畏死,丞相卻每每以死恫嚇,這又何必?”梅元化仍是那副淡然神氣。 陪在旁邊的夏小喬卻緊張起來,她能清晰的聽見屈政亮心臟無序而狂亂的跳動,還有他那像是鋸木一般刺耳的呼吸聲,甚至他呼出的氣味都帶著濃重的腐朽之氣,這一切都讓她覺得屈政亮是真的要死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夏小喬立刻將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屈政亮四個護衛身上,生怕他們突然動手,自己相救不及——自從梅元化每日都來給屈政亮診治之后,就只有她一個人次次陪同了。 屈政亮被梅元化氣的嗆咳起來,又吐了兩口黑血,旁邊的薛岳倒并不驚慌,只幫他撫著后心傳送真氣進去,讓屈政亮好受一點。 他痛苦的咳了一會兒,平息下來時,反而平靜了,“你第一次來時,說有那顆解毒丸打底,十日之內不會有事,然而今日也不過是第十日,你治了這幾天,是白治?” “當然不是白治,至少丞相過了兩天舒服日子。而且丞相雖然這會兒覺得痛苦難捱,卻并不會就此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