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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一進門就感覺熱浪撲面而來,坐在一旁等候的陳義明忙起身相迎,眼中都是驚艷之色,傅一平卻只懶懶在椅中向她點了個頭。 “這間廳中造有地龍,燒起來暖和,正合適慢慢飲酒談天,也不怕冷?!标惲x明殷勤的親手接了夏小喬脫下來的白狐裘交給丫鬟,才延請兩位客人入席,并笑著介紹。 傅一平不客氣的坐了左邊上首,聞言不咸不淡的說:“夏姑娘本來也不怕冷,你不見她原本只穿了件披風么?內功深厚之人都不懼寒暑,你送狐裘給她,等于給盲人送畫?!?/br> 陳義明有點尷尬,夏小喬跟沒聽見一樣在傅一平右邊坐了,陳義明便也打著哈哈坐下,說:“傅公子說的很是,只不過在下不知夏姑娘喜好,如今又出門在外,不便置辦謝禮,等回到商都,在下再為兩位送上厚禮?!?/br> 他一邊說一邊親自執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夏小喬見席上海陸齊備,酒香清冽,又見旁邊侍候的丫鬟訓練有素、衣著光鮮,不由笑道:“陳公子一再說此地不足,回了商都就好,可我看這里已經很好,商都倒不知是個怎樣的好法?” “這里畢竟是濟州,多有不便,商都是自己地界,勝在一切方便?!标惲x明沒聽出夏小喬暗含諷意,只笑著舉杯,又說了些感謝之語,便與二位客人一同飲盡杯中酒。 他在席間沒有再說義軍多好朝廷多壞的話,只說了些濟州的風土人情,以及魯王的為人和魯王府的情形。 “魯王與朝廷偽帝是同輩,單名一個‘昆’字,與長于內廷婦人之手的偽帝不同,魯王從小就得遇名師、文武兼修,他膝下三位公子也是人中龍鳳、各有所長。其實夏姑娘路上那句玩笑話倒說中了一點,與偽帝相比,魯王實在算是一位明主,他這些年招賢納士,手下不乏能人,其中以終南山玉宇觀春陽子道長為首?!?/br> 夏小喬和傅一平都對這個道士很感興趣,陳義明就繼續介紹道:“去歲春日里,在下奉命來給魯王送信,曾經與春陽子道長有一面之緣。道長鶴發童顏,據說已至古稀之年,面上卻無一絲皺紋,且神清氣朗,若不是須發皆白,說他二十歲,在下也是信的?!?/br> ☆、晉江VIP “是嗎?那我還真想見識見識, 陳兄此次若有機緣, 可否為我引薦引薦?”傅一平立刻滿含興趣說道。 剛剛還你呀我的,這會兒就叫上陳兄了, 夏小喬對傅一平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德性實在是嘆為觀止。 陳義明卻不以為意,立刻打蛇隨棍上:“傅兄本領高強,我正有引薦你同去魯王府之意。夏姑娘呢?可想去見識一番?” 他怎么忽然轉了話鋒了?先頭還極力拉攏自己和傅一平, 這會兒忽然又要帶他們同去魯王府, 竟然不怕他們被魯王留為己用嗎?還是說,他們真的已經與魯王府不分你我? 夏小喬正沉吟未答,傅一平先笑道:“陳兄如此爽快, 難道竟不怕我二人是計劃好了,要以你為階、行刺魯王?” “傅兄說哪里話?”陳義明大笑道,“二位都對陳某有大恩,陳某怎可懷疑二位有異心?況且如今天下之勢, 有想刺殺偽帝的,也有想刺殺我家主公的,可就是沒有人想在這當口刺殺魯王?!?/br> 他說的篤定, 夏小喬不由問道:“這是為何?” 陳義明笑道:“如今我們義軍與朝廷正如一桿秤,雙方勢均力敵, 相持不下,這當口, 魯王就好比一個砝碼,他加在任何一頭,都會打破這個平衡, 只有他穩穩放在一邊,才不至于失衡?!?/br> 夏小喬想了想,說:“那不是正好?你們殺了魯王,占據魯地,就更有底氣與朝廷爭天下了?!?/br> “魯國經營日久,根基深厚,就算是魯王被刺死,也無法輕易占領魯地,反而誰動了手,誰就要付出巨大代價?!标惲x明搖頭說道,顯然認為這是一筆賠本買賣。 “那你們也可以假裝是朝廷下的手??!”夏小喬不服氣。 傅一平插嘴道:“打個比方說,夏姑娘你喜歡一朵開在懸崖上的花,那花特別美特別香,還有點神奇的功效,能讓你青春不老。但是懸崖很高,你功力不夠上不去,你可以慢慢練功,也可以造個梯子爬上去,這時候有人告訴你,你把懸崖炸塌了就好,雖然可能會把花炸壞了,但這是捷徑。你會聽嗎?” 陳義明笑道:“傅兄這個比方打得好,實則就是魯地太過重要,我們誰都不敢動他,因為誰也不知道動了以后會是什么后果,風險實在太大?!?/br> 這倒也是,爭霸天下到底跟私人爭斗不一樣,魯王要是死了,好處不一定是誰的,兩方誰都不敢冒險,那還不如他活著的好,尤其他還兩面逢源,誰都離不得他。 不過她不喜歡傅一平說話的神氣,就提出另一個可能性,“我也還罷了,本來就不想蹚你們的渾水,傅公子卻沒準是為私仇來殺魯王的呢!” “哈哈哈,夏姑娘真愛說笑?!标惲x明撫掌大笑,“以傅兄的本事,想殺人難道還須我帶路?” 他這馬匹拍得傅一平很舒坦,就舉杯敬了他一杯,之后兩人越聊越投機,那親熱勁就差結為異性兄弟了。 陳義明最后說道:“明日我先往王府投帖子,我們這一路經歷想來魯王已經聽說,等我去見了他,將兩位的事跡一提,魯王愛結交能人,必定讓我帶兩位去見,到時再把春陽子道長請來,與傅兄切磋一二,豈不美哉?” 傅一平絲毫不懼:“好啊,那就勞煩陳兄張羅了?!?/br> 此事說定,宴席也到了尾聲,陳義明又親自把夏小喬送回去,說了一堆噓寒問暖的話,請她早早休息,然后就告辭出去了。 夏小喬進房遣出丫鬟,獨坐練功,心思澄明之時,感覺到正房四處院墻外都有人巡邏,兩個丫鬟則坐在外間竊竊私語。她練完功,知道無人窺伺,就放心的布好靈符,上床入睡。 第二天的早飯是丫鬟直接取回來的,說是陳公子一早出門了,囑咐她們讓夏姑娘多休息一會兒,隨便什么時候起來吃飯都備著。 夏小喬眼睛轉了一下,說了句“讓陳公子費心了”。吃過飯她要出門去轉轉,丫鬟忙說給她找個人陪著,夏小喬推辭了,走出二門,到外院卻正好碰見也要出門的傅一平。 “夏姑娘也想出去走走?要不,一起?” 傅一平仍舊穿著他那身夾棉藍衣,氣質瀟灑,姿態閑適,笑微微的看著夏小喬。 “也好?!毕男虥]有拒絕,跟他一起出了宅子大門。 兩人不約而同往市井繁華之地走,夏小喬對此人頗有些疑惑之處,卻因不知怎么開口探問為好,一時沒有說話。 傅一平一開始也沒有開口,直到他們出了宅子門前的街巷,轉過彎去,他才說:“夏姑娘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