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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長青想了想道:“小人記不清了,不過該不是第一次?!?/br> 皇后又道:“在酸筍雞皮湯中加入酸葉草,是否你獨有的做法?” 皇后一句接一句的發問,讓眾人不知不覺間緊張了起來。 何長青道:“并非小人獨創,而是云貴一帶流傳已久的做法?!?/br> “如此說來,許多人都知曉酸筍雞皮湯中會加入酸葉草了?” “應該是的?!?/br> 周敏這才發現,皇后的問話有可能是針對她而來。事實上,她的確常吃這道菜,可她并不知道菜中含有酸葉草這味藥材。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周敏也無法確定了。 皇后不再問何長青,卻對周敏道:“周才人知否這道菜里有酸葉草?” 周敏明顯感到皇后不再庇護她,上次向淑妃揭破皇后陰謀的惡果凸顯,只得苦笑道:“臣妾并不知情?!?/br> 皇后出奇的沒有深究下去,微笑著對皇帝道:“臣妾再無話可問,還得請圣上裁奪?!?/br> 周敏目光灼灼的望向皇帝白皙的俊臉,她已知這位大華帝王跟她一樣,是穿越之身,如今當面相對,卻不敢相認。恰巧皇帝亦帶著審視意味的眼光往她瞧來,兩人的視線不期然在空中相撞,霎那間彼此心中都涌起一種熟悉的感覺。 一旁的淑妃對兩人的異樣瞧個正著,醋意翻騰的說道:“好個周才人,真是心機深沉得教人害怕!” 皇帝醒過神來,愕然道:“愛妃何出此言?” 淑妃冷笑道:“我現在十分確定,周才人是有意毒害徐婕妤。動機便是妒忌。一個女人一旦嫉妒起來,什么事做不出來!她明知酸筍雞皮湯里有孕婦不宜的酸葉草,偏故意點了這道湯,她料到孕婦嗜酸,徐婕妤在席間肯定會忍不住嘗一嘗,于是就著了她的道。出事之后,她就像剛才一樣推說不知情,誰也拿她沒辦法。真真是一條天衣無縫,借刀殺人的絕妙計謀!” 周敏不得不承認淑妃的推理十分有說服力,且封死了她的自辨之路。環目一掃,從在場眾人表露的神色估計,約有一半的人相信了,另一半即便不信,也有所懷疑了。嫉妒之心人皆有之,后妃更甚,特別容易以己度人。好在倚云社眾人仍對她投來鼓勵和信任的眼光。 “淑妃所言,乍聽之下的確甚有道理??杉毦繀s經不起推敲!”周敏目光直視淑妃,毫不避讓的說道。 今日之事實在太過蹊蹺,周敏甚至開始相信這一切只是巧合了。畢竟徐婕妤是她邀請過去的,菜也是她一手安排,根本沒有其他人插手過。如果真是有人在背后搗鬼,那就太過高明了,她至今仍找不出任何破綻。 只聽淑妃怒道:“怎么經不起推敲?” 周敏淡淡道:“因為你的推理之所以能夠成立,前提是我對徐婕妤心懷妒忌。你之所以認定我心懷妒忌,正是因為你對徐婕妤有孕一事耿耿于懷心生妒忌,故而推己及人,把我想成跟你一樣的人!” 淑妃氣得怒目圓睜,礙于皇帝和皇后在場,不便發作,仍按耐不住,指著周敏大罵道:“你含血噴人!” 周敏寸步不讓的說道:“你含血噴人在先,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事實上,我從來對恩寵和權勢不感興趣。進宮以來,只是隨分度日。很多人都可為我作證!” 話音未落,冷香雪從殿外進來,對眾人行了一禮,堅定而冷靜的說道:“啟稟皇上,臣妾是清寧宮冷才人,我可為周才人作證!” 接著孫才人等十個倚云社成員魚貫而入,將大殿擠得滿滿當當,皆是為周敏的人格做擔保的。這一來大出皇帝等人意料。 淑妃愈加生氣的叫道:“你們根本就是一伙的,有什么資格為她擔保?” 冷香雪淡淡一笑道:“正因為我們與周才人相熟,深悉她的為人,才有資格擔保。我們相信周才人絕不會嫉妒徐婕妤,更不會蓄意加害她?!?/br> 周敏對皇帝道:“請皇上明察!還臣妾一個清白?!?/br> 皇帝看著周敏,露出一副深思的神情,良久方道:“既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周才人蓄意而為,所幸徐婕妤安然無恙,朕看此事該是意外?!?/br> 一錘定音,所有人包括淑妃都不敢再出言質疑。 周敏大喜拜謝道:“皇上圣明!臣妾感激不盡!” 皇帝笑道:“朕若判你有罪,是否就不圣明了?” 那一笑猶如燦爛的陽光從晴朗的天空中當頭灑落,周敏瞧得一呆,殿中氣氛隨著皇帝的一句打趣,也恢復了正常。 不等周敏說話,皇帝又道:“天色不早了,都散了吧。德妃,你好好照看著徐婕妤,有什么需要,只管開口?!?/br> 言罷帶著一臉不悅的淑妃起駕離開了。 皇后站起身,路過周敏身邊時說道:“周才人果然是個有福之人?!?/br> 周敏一呆,不知如何作答,皇后已在眾人的恭送聲中走了。 周敏來到徐婕妤的臥室,見她一臉蒼白睡在床上,只得跟德妃告別,改日再來道歉?;厝サ穆飞?,倚云社眾女滿面春風,好似得勝而歸的將軍。事實上,今晚能夠平安度過,全賴皇帝仁慈,放了她一馬。 夜晚的暖風輕柔的吹著,拂過重重宮闕,挾裹著濃郁的花草馨香,熏得人飄然欲醉。周敏聽著她們興奮的談論著皇帝,心里浮現出兩人對視的畫面。 皇帝長了一張俊美無匹的面容,深邃瑩潤的眼眸像兩口清泉,引人入勝。他身形修長,寬肩細腰,行動敏捷,黃袍穿在他身上,于華貴之中另有一股瀟灑俊逸之氣。他若不是皇帝,依然是一位可讓女人投懷送抱的美男子。 周敏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這位大華帝王。 當晚周敏做了一個春夢,在夢中與皇帝顛鸞倒鳳。醒來后,頗感羞慚,卻忍不住回味皇帝褪去龍袍后,布滿汗水的寬闊胸肌與緊實腰腹交織而成的誘人畫面。夢中皇帝白皙的rou身似乎頗為眼熟,周敏想了半天才想起那是曾在游泳池見過的趙啟的性感身軀。 周敏不明白為何會做這樣一個夢?難道是因為在當下的生活中,只有皇帝才有可能滿足她的生理需求,所以連她春夢的對象都被這樣一個不可轉移的現實限制住了嗎? 周敏想起段云睿,滿心凄涼。 次日下午,周敏與冷香雪聯袂來到泰福宮。臥房里徐婕妤半躺在床,脂粉未施,自有一股惹人憐愛的風情。臉色卻比昨日好多了。見兩人到來,蕩起一個微笑。 周敏走到床邊坐下,歉然道:“真是對不起,害你受累了?!?/br> 徐婕妤揮推房里服侍的人,只留下春曉在門外守著。 “這事跟你無關?!毙戽兼ッ嫒莩领o如水,“我今早聽春曉說起昨晚在殿中發生的事,我想了一個早上,總覺得這事并非表面那么簡單,更不可能只是一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