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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面前機靈地想辦法維護她,再加上正好春闈地時候,她也早就按趙頑頑說的,教人注意他賄賂地事,抓住了他把柄,這才讓他對自己安分了許多。 她手上的溫度傳導過來,霜小心里某個冰了許久的地方暖了起來,自從親見了小環的死狀后,這也是頭一次感覺身上還有什么地方真是暖的。真想多握著這雙手多一會兒。 眼見很快將入夜,霜小拉著她起來:“這會兒走剛好。再遲等坐車去了城門也關了。 馮君點點頭,換好她的丫鬟衣裳,帶個頭巾。兩人一塊兒拿著菜籃向走菜走泔水的小門走。這時候天還尚留著白,但人臉隔著一丈也看不大清,倒是沒什么阻礙。待出了門摘了頭巾,馮君回頭盯著這呂宅愣了愣神。 霜小道:”大姐兒,咱們走吧?!?/br> 馮君嘆了口氣:“雖說出了城,也不知咱們都要逃去哪兒,但只要離開姓呂的,便算老天對我不薄?!?/br> “出城?” 突然一個熟悉又可怕的聲音傳過來,馮君聽到這聲音,胸里便立即涌上一股惡心感。 那人的腳步越來越近,“什么出城,什么逃走?我娘子這是要棄我而去?” 是呂繚。他一邊靠近,一遍冷嘲:“我自春闈之后,也就今日沒去喝酒,還真是巧了。我就說嘛,總覺得今日有些不盡興之處,我還說是怎么呢,竟然是我心愛的娘子怕我報復,要逃出城了?” 馮君的心越來越涼。她原以為希望已經來了,卻不想不過是老天給她開了一個玩笑。不過,這呂繚并無關她的心情。一個惡心的東西,根本出動不了她,呂繚也不過是只扎人的馬峰罷了。她的希望與絕望,不過因這無情的帝王家一次又一次的擺弄罷了。 很快她就會成為馮家又一個亡人。 她閉上眼睛,準備接受這幾乎寫定的命運。 “跑??!” 霜小拉起她的手,向孔宅的方向跑去。 ☆、結局一 霜小沒有馮君那自哀自憐的精神世界, 她的生存哲學一向是簡單的, 那就是跑。 那呂繚從外邊剛下了馬車,慢條斯理地說著話往馮君跟前走。霜小看見馮君的胸膛起伏,而后把眼睛都閉上了, 知道她是有了死志。 她拉起馮君, 沿著墻邊橫沖直撞。 馮君其實并不像她跑得那么用盡全力,因為她知道這女子力氣薄弱,怎么都跑不過呂繚和那些小廝的,到頭來還不是被抓住, 那樣只會更慘。她正想勸說霜小,突然間霜小一邊氣喘,一邊拋來一句:“找孔大哥!” 孔慈……馮君驀然腦袋清明起來, 覺得自己渾身發熱,都不知是因為聽到孔大哥這三個字,還是因為一直在跑著。眼看后面的腳步就要挨著自己,她拔腿狂奔起來。 都快忘了, 自己是“天生神將”之女。 都快忘了, 自己曾經決不妥協。 她不僅能跑,還能回過身來, 快狠準地踢中后面那跑得最快的小廝。那小廝痛得嗷嗷叫了幾聲停下,周遭跑著的另外一個小廝便著急地扶住他。 呂繚雖然今日喝了不多,卻絕不清醒。他自然是不愿跑的,只在后面叫:“干什么!快點兒抓住那兩個臭娘們!” 那小廝回過頭來一臉苦澀,“劉二被娘子踢中襠了?!闭f完一看呂繚那氣急敗壞的樣兒, 他倆也只得再追上去。 霜小到了孔宅門口拼命地敲門。馮君在后面看見那倆人又起來跑了,心提到了嗓子眼。 屋里頭孔慈娘張氏常時候在家里看著,眼見人就來了,霜小大叫:”娘開門??!” 娘……?馮君愣了愣。 門終于響動了,那張氏開了門,霜小立即拉著馮君入內,關門上了鐵鎖。 張氏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么。但見是霜小,禁不住歡喜:“兒媳回來了,可教我好想,聽說你進了宮,我道你是嫁不來了……”說著說著哭了開。 轉頭一看是馮君,張氏止住了熱情,上下打量她一遍,cao著西北口音問:“馮家大姐兒怎么來了?” 馮君聽見這聲冷淡,也有些意外。她與霜小在張氏眼里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自己不是受待見的那個。 但霜小卻顯得局促抗拒,臉突然變得煞白,站的稍稍遠了些,“孔夫人,孔大哥什么時候歸家來?一般此時,宮門也換班……” 話未落時,孔慈已經從里頭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陽光早落了,房檐下站著的人面孔黯淡,身姿卻是另兩人忘不掉的挺拔,如山如松。 馮君心跳如鑼,鼓起勇氣道:“孔大哥,事出緊急才來向你求助,二哥怕是落入圈套,馮家恐怕成了官家威脅他道把柄,所以懇求你助我出城……” “我猜到了?!笨状韧哌^來,走到跟前才看見霜小。她半躲在馮君身后去了。 ”你也回來了?我聽公主說你出宮后到了呂家?!?/br> 霜小支吾道:“嗯,嗯?!敝浪チ藚渭?,卻也沒來找過她。霜小知道他對自己也沒什么情分,自己本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不過是逼著他就范,讓他這樣老實守禮的男人負責罷了。 就像自己同馮君進了門,就算不起眼,既是未婚妻,也該得是第一眼降她認出來,而不是盯了馮君一路,最后才瞧見她。 唉。 卻也沒時間再多想,門已經被重重扣響了。 馮君面色慌亂,孔慈卻柔聲道:“放心吧,孔家亦是體面的,這些人沒膽子撞?!?/br> 張氏拉了拉孔慈,用西北話說,“這是呂家家事,你摻合什么?你窩藏人家娘子我們怎么說得清白?還不開門把她送出去?!闭f話間,手將霜小一拉,打算拉到自己身邊兒來。 霜小卻脫開來,“我同大姐兒一起走?!?/br> 張氏急了:“早該成親了,你是因啥躲著我們?”見霜小低頭不搭腔,于是想起自小環死后她便不怎么來往了,因此道:“你莫不是為了小環?算命的說她不詳,是老天爺要她的命,不是你!” 霜小渾身一顫。 她聽見自己自己體內有什么東西破了。 酸水兒遛出來,五臟六腑疼的她幾乎要跪下來。 她低頭捂著不想被孔慈看見。 孔慈對馮君道:“我有馬在后院,就送你去找到馮家人,順便也送馮家一路。但霜小還是留給我,我照顧她?!?/br> 孔慈對聲音不由分說。馮君聽上去,臉卻一紅,喉嚨有些酸澀,但知道該是如此的,于是點點頭,跟著向后院去拿馬。 霜小想跟上,張氏卻攥著她手不放,“你不怕,你是我家媳婦兒,別走了,你就躲起來便是。再說,他們要的事馮家人,關不到你頭上來?!?/br> 霜小脫開她的手,跪下來哽咽道:“我當不得您的兒媳。我對不起孔家?!闭f吧站起來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