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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頑回了自己臥房,鳳霞好奇問說,“那劉仙鶴活了真的可靠么,我聽說當年,他便是毒……” 她想說的是毒死崔妃那事。趙頑頑當然恨了,她自是知道每一個參與了她母親事的人,都應該受到懲罰??伤睦锩麋R一樣,劉仙鶴這樣的人,在如今的掖庭獄反而不屬于趙煦那一方,又是多年老人,他自己所做的惡事沒有,全都是給人當了打手,比起卷入管通、謝素案子翻不了身的那些人來說,他是個身家清白的。 從明節皇后與韻德他們有內侍省的人幫襯上面,也讓趙頑頑學到了什么。如果她能有一個像藍懷吉、李銘府這樣的內侍,在宮里與宮外,都會方便許多,這也是她決心留下劉仙鶴的原因。 至于她母親的毒酒,乃是她爹爹所賜,若要說真正的報仇,對于一個送酒和送白綾之人,那一百杖也算半個償還,接下來的一半,他應該用他的后半生贖罪才對。 人死一次,總會計取教訓吧。她但愿自己賭對了。 兩日后就聽說趙煦準了讓絳綃與霜小入宮,絳綃和霜小都毫不猶豫地就在宮里入了籍,按著她的意思給她們都封了個宮女里頭的紅霞披,在侍兒的等級之下,但她們一入蕊珠閣便做的都是侍兒內伺候的活,如果過得半年,就能報提升等。 趙頑頑見到兩人別提多高興,她立即遣散了其他人,把她們叫到臥房,兩個人都局局促促,宮里的規矩都還沒學,跟她說上幾句話,就要被帶去內侍省去。 趙頑頑知道絳綃定然會立即入宮,只是沒想到霜小也這么干脆。但她的臉上卻不似絳綃那樣喜上眉梢,反而蒼蒼白白,目光呆滯,早沒有以前那么機靈可愛了。 想著她才剛經歷了孔小環的死,趙頑頑也不多問,噓寒問暖幾句,就放她們去內侍省去了。 晚上陪夜,趙頑頑將絳綃叫過來問,才知道在小環喪事時,她就已經神情恍惚,差點跌進葬坑里,好在被孔慈給拉住了。自那后她便躲著孔慈,一聽說要入宮才有了精神,毫不猶豫就進來了。 但一進宮婚事便成了問題,剛進來就出去總是不合規矩,趙頑頑自然想著等她很快開府后,就再能讓兩人得自由,眼下只是陪她在宮里暫待時日,為的是自己的心腹。 過得不到一月,那劉仙鶴就能下地走動,立即跑過來求著要干活,殷勤得不像話。絳綃與霜小也都上了手。眼下讓趙頑頑焦心的是她開府之事。 將近一月沒來的程之海又來了,這回是來傳話叫她面見趙煦。趙頑頑果然高興,等她過去之后,趙煦特特讓她在垂拱殿外等了半個時辰,此時已經孟冬,雖然晌午有太陽,卻也依舊寒冷,趙頑頑依稀想起過去自己好像也曾在這里給他爹爹跪了很久很久。 “既陛下有朝事要理,我便先退去罷等陛下朝事完畢再來叫我,我即刻就來了?!?/br> “公主且慢,陛下有交代要您稍等等,您便等等,別讓小的為難。今日陛下也交代了,是要跟您說這出宮建府的事,您不是早就差人問了好多回了嘛?!背讨5?,一臉抱歉,打著哈哈,“再說這也是圣諭不是?” 趙頑頑聽他用圣諭來壓,自然沒什么話說。等半個時辰之后,趙煦才出來,坐上了御輦,低頭道:“十四妹,來?!?/br> 他叫趙頑頑在他身邊走著,故意在宮里墾岳也兜了一大圈,又能說能笑,到了御花園指著那菊花道:“這個時節剛好賞菊,朕也未同自己meimei一起來賞過,后宮那些妃子們畢竟同咱們不一樣,咱們都是爹爹教出來的,脾性大抵還是相通。 趙頑頑在他輦下,被他溜了一通,知道他是借題發揮在拿她難堪,卻也不知到底什么事讓他看不慣自己了。她笑說,“爹爹實沒有教我太多,我不是爹爹受寵的女兒,想起彼日我也甚少被允許入墾岳?!?/br> 這話是想激起他點同理心,畢竟自己不受寵,他也是一般,這么說他也能高興點,至少他是太子,爹爹就算不喜歡他,他也是得意之人。何必同她這過去悲慘的庶人較勁 這趙煦可是來了興致,著墾岳的內監一一介紹這一花一樹、一草一木,生怕有落下地,足足又說了一個時辰。他高高在上,底下抬輦的內監們累得半死也不敢吱聲,趙頑頑心想,只要他樂得自在便好,自己雖然被溜得有些腳疼,可過去再馮宅時,她偷跑出去到潘樓街再回來也五事,宮里墾岳就是大,又能大得過汴梁城么。他愛怎么擺布就怎么擺布吧。 趙頑頑裝作感興趣,那內侍講完,她還要再問趙煦一遍,“這是從哪里運來,這是有什么典故,這是哪國進貢的,這是爹爹贊賞過的?”終于將趙煦說煩了。 趙煦終于說要帶她一起用膳,讓她又陪同著去了皇后寢宮。 一進去,皇后與瑞福已經等著了,皇后、瑞福一齊站在殿門前迎接,見了皇帝隨即行禮。瑞福道:“韻德姑姑馬上也到了,她今日從外面入宮,總要耽擱一會兒?!?/br> “耽擱就耽擱吧,畢竟是朕的meimei,她救了你,朕還沒感激她呢,等一會兒也無妨。咱們先吃點糖水?!闭f罷讓人從廚房做東西過來。 趙頑頑發覺這大哥變臉倒是比翻書快,這會兒對韻德便好的像同父同母了。她問:“官家,我聽程勾當說,今日不是商量我出宮之事么,不知與十二姐有什么關聯?” 瑞福道:“十四姑怎么這么見外,咱們都是一家人,說你的事給十二姑也無妨礙吧。你們兩個都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正好想借著這回,當著爹爹娘娘的面,給你們一道拜大禮呢?!?/br> 過了會兒內侍報說,“韻德公主來了?!蹦琼嵉鹿鼟吨隙娘L,呼呼喝喝地飄進來,萬福道:“大哥大嫂,瑞福,十四妹,我來晚了!今天外面確實冷,凍得手腳冰涼,”她坐下來,一把握住趙頑頑,將那刺骨之感遞過去,“十四妹,你的手怎么也這樣涼?” 此話一出,趙煦臉上有些陰冷,顯見他也看不上韻德。趙頑頑暗笑,趙煦擺布她賞菊,手當然會冷了。只不過韻德無意沖撞了趙煦,就好似把趙煦內心的暗處給揭發出來一樣,趙煦恨不能在心里抽她兩巴掌。 趙頑頑嘆息,這群同父異母的兄妹,當真不是一個窩里的狼,那真的是會互相咬的。 瑞福這會兒接話,按著方才說的要報恩的大禮,給她們行下去,臉上的笑容始終掛著,虛假而無力。她望向趙頑頑時,始終有些悲戚的痛惜和怨恨,趙頑頑忍不住也嘆息,這孩子為什么總是傻傻的相信韻德呢。 隨后趙煦說了正題:“今日里找你來,是說你夫君馮熙的事。我準備讓他做殿前都點檢,但若是如此,我的意思是……按著規矩他可不好再做著駙馬都尉了吧。且我聽說,你當初也是被強迫的,這回……大哥是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