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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過葷腥了,一聞味道香得很,巴巴地舔了舔舌頭。崇德將rou糜放在嘴里咬了咬,跟她說,“張嘴?!?/br> 瑞福嫌她嚼碎了惡心,這么喂飯的只有小時候乳母喂過,哪里讓生人喂過??墒撬龑嵲谑懿涣四俏兜酪T,于是就踟躕張了嘴,讓她嘴對嘴給自己喂進去。 后來她是怎么沒死的也不知道,大約就是因為吃了這口rou糜罷。奇怪的很的是,她臉上一點痘痕都沒留下,來無影去無蹤地就神奇康復了。那這是不是十四姑保佑的 再往后,聽說是十四姑發了半個月的燒,但有驚無險,醒了之后還偷跑來找她了幾次。緊接著聽宮里說崔家如何如何,因此她爹爹叫人下了封令,不讓和十四姑來往,就再未見過。但是她婢女知曉一個狗洞,每次她過生辰的時候,狗洞里就會塞進來撥浪鼓、扇面之類的玩具,外邊套個鼓包,繡著“贈小麻子敬啟,”瑞福就知道是十四姑送的。 沒過幾年,狗洞里也不放東西了,瑞福聽她母親說是十四姑出降到宮外去了,也是直到近半年坊間傳的厲害,才知道她不知怎么的皈依了佛門,失火時死了。 那時她便想,像十四姑這樣的人,天花都不怕,怎么會信了佛呢。不是說心里有怕的有愧的,這輩子得贖,才能投個來世的福祉么。 瑞福把手伸起來,環住文迎兒的臉道:“十四姑,你別瞞著我了,瞧瞧咱們這兩張臉,這兩對眉眼,還有哪兒是不像的?前些時候十二姑來找我,她也總是提及你,其實小時候啊她才不和我一起玩呢,都是你偷偷來尋我,給我帶好玩意兒,你忘了?她還老讓我想法子把你休了,好讓我,好讓我……” 她沒說下去。 十二姑,韻德?文迎兒皺了皺眉。 話才剛說著,馮熙已從外面回來了,還未進門,已經被內侍攔下不讓進去。瑞福聽見他的聲音,雖然隔著碧紗櫥和外間小堂看不見人,但還是忽地臉頰通紅,低下眉去。 “是宗姬在內?”馮熙在門外瞟一眼,“那我前去拜見?!?/br> “不要!”瑞福在里面大叫一聲,神情局促,此時對上文迎兒的眼睛,又羞紅低下了頭。 馮熙只想著要拿到宗姬的供詞好給那謝素與管通定罪,但轉念,文迎兒在內引導宗姬,反而更好,于是先去書房待著了。 只是他甫一回來,文迎兒又剛醒,他實在想去看看她,看她精神有沒有好點兒,眼下卻被宗姬給阻住了,心里一陣亂七八糟地不舒適。 瑞福還鉆在文迎兒懷里,倆人明明就差了三歲,這瑞福將頭埋的就跟文迎兒是她乳娘似的。 “十四姑你別怪我,我心里……” 瑞福的心思還沒斷,望見馮熙便心砰砰直跳,手腳也越發軟了。想起昨夜他為自己弓下身來,她爬上他那背去。他的背脊已經有些濕潤,汗水貼在自己前胸上,她將腦袋蹭在他脖頸里面,黏膩在一處。 只有這樣她才覺得安全了。 文迎兒心思敏銳,看她神情黯淡,怎么會不知道她鼓搗了自己這么多次,都是因為看上了馮熙。又聽韻德在里邊挑撥,她便越發想要與自己爭執,但到了現在這局面上,她似是真心,文迎兒卻又覺得不能掉以輕心。 瑞福在她身上掛了一個多時辰,著實是文迎兒找借口要去西間上茅房,才從她“魔掌”里解脫出來。 路過書房時,禁不住停步站在墻外,知道馮熙回來了,心里小鹿般歡喜,想從窗子瞧一眼,又怕被他目光撞上。 站了一會兒絳綃突然大聲在門口道:“娘子怎么不進去,二哥在里面呢?!?/br> 文迎兒一發憷,立即抬腳要走。結果胳膊便瞬時被拉住了。 一抬頭,愣了神,這家伙是什么時候跑出來的? 馮熙柔光瞧著她,文迎兒能在他那漆黑眸子里找著自己的小像,只是馮熙又一拉扯,將她拉入房內閉上門,沒有前戲直接就問:“昨夜你都聽見了什么,見到都有哪些人,一五一十地告訴我?!?/br> 文迎兒略有些小失望,但也具實將所有細節全盤托出。尤其是揭了那天大的秘密,那管通串通西夏人卻吃了敗仗,葬送了大軍,冤了他父親之話。 馮熙的臉色突地變化,蒼白如死,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拳頭捏緊了,只見他朝著墻壁便砸了過去,低低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br> 拳頭一砸不止,又砸一次,這樣還是不停,直到砸出血來。那聲音巨大,墻都跟著震顫,被他砸下灰塵土塊兒。 文迎兒沒勸他停下。知道家中的冤情,他自然是要發泄的,她就靜靜瞧著他發泄完了,道一聲,“我陪你,手刃仇人罷?!?/br> “這回就不會放過他們?!瘪T熙咬牙切齒,閉上眼睛,西軍的一切歷歷在目。父親墜崖的那一刻,大哥的身亡,幾萬將士的生命埋葬在黃土間……而都只為了將那閹人供上高位。 他忍辱負重,搜集證據,對于西軍之事,卻始終無法找到其罪責,也無法翻案。而今終于找到了缺口,他既痛又興奮。 可這一切的缺口又是趙頑頑自己,她為他打開了缺口,可也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接下來他們兩人便要面對腥風血雨了。 文迎兒知道那管通跑了,自己的身份便等于暴露在陽光下,可她現在不想去深究。眼下瞧著馮熙,就令她心跳如鼓。 文迎兒將他的手捧在手里,放在自己口邊,呼出暖風吹了吹,隨后抬起眸子微微笑:“我以前對你不好,昨天在火里的時候,我才想清楚,你是這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了。你說得對,趙頑頑真是個混賬,腦子里什么也想不起,連你的好也忘了。我重來給你當妻子,讓你服服帖帖,舒舒心心的,好不好?” 馮熙將她一把摟在懷里,狠狠地在她唇上吻了一口,情緒復雜而激動,“你說真的么?往后不提仳離了?” “騙你是狗,行么?” “咱們去祠堂罷?!?/br> 文迎兒點點頭,馮熙遂拉著她從屋中走出去,問了絳綃一句:“有酒么?” 絳綃從廚房拿了一壇出來,馮熙提在手里,攥緊了文迎兒的手。文迎兒小鳥依人地跟在后面,臉紅到脖子里去。 “……十四姑?”瑞福從里面走出來,瞪著大眼瞧著他們兩人。他們的臉上閃著異樣的光亮,就好似天上云彩異樣,當著她與周遭的一大群內侍婢女、還有馮熙的侍衛們,就那么沒羞沒躁地牽著跑開了。 可都不顧,人前的禮義廉恥了么。 入了馮氏祠堂,馮熙扯開酒塞子,盯著她道:“你叫什么?” “趙頑頑?!蔽挠瓋阂膊恢胱鍪裁?,但見他突然這么豪邁,就好似要做什么大事了一樣。 “趙頑頑可想好了,此回重來一遍,可沒有反悔的機會了?!?/br> 文迎兒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