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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若有線報可與我知道,我夫君也煩憂著宮外屢禁不止呢?!?/br> 周遭人一聽皇城司,都忍不住吸口涼氣。這皇城司是皇帝爪牙,家里都是做臣子的,誰敢被皇城司的盯上,那不就是被官家盯上了,誰家里還沒有個貓/膩,還敢在皇城司的人跟前瞎轉悠瞎說話。 這下可沒人敢再說話了。那婦人好不容易擠出一條微笑,與人打個哈哈便走得遠了。 文迎兒不愿久留,想著本來要和徐柳靈說話,四下瞧過去,找到一個熟面孔,正是徐柳靈當時在宮里城墻作法的時候那伶仃幾個徒弟之一。 她走過去,那道士一看見是她,立即寒暄,“文娘子也來了啊,您且坐在這里等候,眼下是瑞福大宗姬還在里頭聽師父講道,殿上茶果管夠,蜜餞也有,您盡管先用,再多等一等師父吧?!?/br> 文迎兒微笑:“是徐道官送帖請我來此的,想來是有要事同我商量罷?” 那徒弟嘿一聲,“這里的每一位都由師父親自謄寫的請帖,現時宗姬正在里面,按著尊卑,即便師父想先為娘子講道,也不能越矩。其實等候也不長久,估摸不過再一會兒,屆時師父就能與娘子仔細淸講了?!?/br> 兩人正說話間,那瑞福大宗姬正好已從里面出來。文迎兒問小道:“現在可以了嗎?” 那小道揶揄道:“還是得請示師父,因為朝臣眷屬諸多,夫人們也得按著尊位階品,這里頭有誥命夫人,這您再久等一會兒……” 她估摸這回徐柳靈大有可能是故意讓她多等候一會兒,給她顯示他非同往常的地位。 瑞福大宗姬正好和內侍走過來道,“馮夫人近來可好,馮點舉如今圣眷正隆,馮夫人一定也與有榮焉罷?!?/br> 文迎兒略一欠身,她本來就比這小妮子高不少些,即便欠身也未低過她頭顱,“見過宗姬?!?/br> 瑞福發現她似乎不夠恭敬,微仰起頭向自己內侍瞥了一眼。那內侍便對文迎兒說,“咱們宗姬請夫人這邊慢聊,”說罷指著外頭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那人帶著文迎兒站在殿門口兩節階下,隨后才又把宗姬給請過來,好讓瑞福能居高臨下地俯視文迎兒。 瑞福這樣似乎心滿意足了,于是道:“你若是正有求于徐道官,我可以進去給你求個人情?!?/br> 文迎兒抿了抿唇:“這件小事就不勞煩宗姬了?!?/br> 瑞福輕蔑一笑:“我方才也已經聽見了,如果我不幫你,你恐怕今日也見不上徐大侍宸?!?/br> 文迎兒也不愿意和她言語上有什么交纏,轉身欲走,那瑞福突然拉扯住她,“怎么我還沒讓你走,你就要走?” 文迎兒嘆一口氣。瑞福對她這個姑姑不依不饒,說白了只不過因為爭不得一男人,這樣與朝臣女眷爭執未免太失皇家的體面。她有些厭煩,便將自己的胳膊抽出來。 瑞福身量纖纖,也是存了心,這么一摔就往前踉蹌幾步,本來她就站在階邊,方才要拉扯文迎兒腳又往前伸了半程,這時候就勢踩空,自己那長裙又一絆! 咚的一聲,她就側身從階上滾下,好在這殿前門檻外面就四五節階梯,瑞福摔下后爬起,眼看手上擦破了皮,登時指著文迎兒瞪起了眼:“你干什么,膽敢將我推下來!來人??!” 那內侍也瞪著眼睛指文迎兒:“你推了宗姬,還不跪下?” 殿內目光轉瞬被吸引過來,那身邊內侍與道士都趕過來相扶。 文迎兒心道,我是你的姑姑,你給我此刻行的大禮才算正確,還要我跪? 但嘴上道:“好,好,我是應當往階下去跪的?!闭f著當著眾人面往下走了幾步,俯身下去,看似欲要跪下。 可是也要侄女受得起才好。她俯身走到瑞福身邊去,卻并沒跪下,而是抓住瑞福臂彎說:“殿前方才作法灑水濕滑,宗姬怎么這么不小心?!?/br> 瑞福作勢要推開她:“誰不小心,你別碰我,也不怕折了你的壽!” 文迎兒抓著她俯視,低聲道,“宗姬是要我提避子湯嗎?” 瑞福被這么一嗆,突然愣住,因那避子湯的事本她就虧心,她是偷偷下藥,文迎兒怎么會知道的? “那湯讓我難受了好幾日,難道要我在神仙和朝臣女眷面前說出來嗎?” 瑞福腦袋轟然一炸,尤其是她不記得當時文迎兒到底喝了還是沒喝,她仔細在那里思索起來。 “胡說……你沒喝,怎么會難受?” “這里是玉清神霄宮,神仙們都看著呢。世上的眼睛有多少,神仙的眼睛就有多少?!?/br> “你喝了?不對啊,我明明記得……我怎么想不起來?” “你說世上有沒有鬼魅,眼下總有個孩子在我跟前啼哭,都是他告訴我的,就在這里呢,你看見了沒?所以不是我推你的,可能是他吧?!?/br> “你,你說什么孩子,在哪里?……” “舉頭三尺?!?/br> “我想不起來了,你別逼我?!?/br> “宗姬腳下仔細些,下次別再摔倒了?!?/br> “你……” 內侍一愣,也不知道她和宗姬怎么這時候又相互攙扶上說起悄悄話了,目光一掃那群無聊的婦人們又圍攏一處,登時便跑過去轟趕,“諸位夫人們蜜餞兒涼水都吃了嗎,宗姬再給諸位請道官們擺上,也是宗姬多供奉的觀中香火?!?/br> 眾人很快被轟散了開。 瑞福都忘了自己跌倒的事了,直立起身,目光惶恐又疑惑:“其實你沒喝,你也沒孩子,你是騙我的吧?”她眼睛朝虛空看了看,道觀里本就散步著各種嘈雜的人聲、樂聲和風聲,而虧心者內心的聲音便足以把她們自己淹沒。 文迎兒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些人會如此篤信鬼神了。她這個時候站在階上,平靜得如深淵潭水,而瑞福一臉的慌張底站在階下,仰頭望她。 文迎兒低頭仔細瞧一瞧自己這侄女的臉,想象自己十五歲時,也是如此稚嫩水盈,也是如此容易一驚一乍、被人唬住么? 這個當口,小道士過來恭敬請她:“師父說讓娘子久等了,他正在里面候著給您賠禮,您可千萬別見怪?!彪S后看見瑞福,趕忙地補了一句:“師父不是說宗姬近日非是吉兆么,請宗姬盡快回去罷?!?/br> 瑞福既害怕又憤然,可這徐柳靈在官家與他爹面前都如日中天,又是承了神仙身份,只好目送那道士送文迎兒進去。 ☆、閣樓 那道士將她請進去, 徐柳靈一見她, 立即站起來,目光含帶希冀欣喜,“你來了?!?/br> “我已經等候多時了。徐侍宸今時不同往日?!蔽挠瓋号c他客套。 徐柳靈意氣風發, 指著墻上的一幅字畫。 “你看這聽琴圖?!?/br> 文迎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畫中松樹女蘿環繞,松下坐著一黃冠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