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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吧。 文迎兒用托盤端了蒸好的一大碗四個饃,再加熱騰騰的羊rou燴面,執了箸和湯勺一路快步地端過去。 絳綃盯著她,只怕她弱不禁風的,胳膊沒勁卻給將湯碗給打了。 她哪知道文迎兒胳膊力氣大得,還能在小云寺的火場里敲昏了尼姑呢。 端進書房,文迎兒把托盤“啪啦”放在桌上,手指當真還是被漏出來的湯燙了一下,急忙脫出手來自己吹一吹。胳膊抬了一路還真是有些酸的。 馮熙見她莽撞,神色陰沉,臉也越發嚴肅了。文迎兒瞧他這脾氣不好血氣上頭的樣子,不敢招惹他,便打算出去,卻見馮熙斜瞥一眼門,向外面絳綃道:“把門關了?!?/br> 絳綃一瞧情勢不對,遲疑望了一眼文迎兒。文迎兒蹙眉,也不想在里面久留,便回身低頭給他一個萬福:“我也先出去了?!?/br> 馮熙盯著書頁,冷冷道:“我讓你出去了嗎?”隨后又吩咐:“把門關了?!?/br> 文迎兒只好自己將門關上。不論如何,今天先暫讓他舒坦發泄些,但也別想再動她身子了。 其實她有些發憷,從沒見他這么對她說話過,自己竟然真的會因此而忐忑。自己跪在宮中官家面前,抑或站在宮墻上與人裝神弄鬼,都只覺得亢奮,不大有心上麻麻的像蟲爬一樣的感受,這會兒卻不知道怎么了。 文迎兒看他仍在看書,只好道:“先趁熱吃罷,是你最愛吃的羊rou燴面,還有饃?!?/br> 馮熙這才抬了抬眼,神色還是冷峻,“你打聽了我愛吃什么?” 文迎兒見他終于搭理自己,點點頭,執湯勺遞過去。馮熙卻不接,道,“你先嘗嘗燙不燙,再給我?!?/br> 文迎兒忍著脾氣,自己先用湯勺舀了一口嘗,此時已經放了一小會兒,不那么燙口了,一口喝上去還真的不錯。她方才做的時候,并沒有嘗過,因自己也從來沒吃過這樣吃食,現在道覺得新鮮爽口。煮了許久的羊rou湯還真是有滋有味。她嘗完了,又舀起一勺遞過去:“不燙了,正爽口?!?/br> 馮熙并未伸手接過,而是探頭過來,張嘴吞下,隨后又去看書。 文迎兒見他只這么喝一口便棄置了,又將她晾在一旁,心里也漸漸涼了,不大想再忍下去。便將勺放下,又欲離開。馮熙卻又將她叫住,“你夾面給我吃?!?/br> 他手里始終不放下書,眼睛也盯著書頁看。文迎兒只好站著拿箸給他夾,他又是偏頭吃到口里,砸吧著咽下去,隨后又將頭伸過來。 這是因氣故意要她喂他吃光不成?這么一大碗面,當真是小孩兒脾氣。 文迎兒本不耐煩,現在又有點想笑??蛇@是個嚴肅的場合,畢竟是要仳離的。她忍住了,仍舊夾過去。 但馮熙似乎看書看得入迷了,半天也不來吃。等她欲要放下時,他卻伸口碰了一碰:“怎的涼了,重新夾過?!?/br> 文迎兒咬著牙齒,將面在湯中拌了拌,溫熱了才夾給他,他這才吃下去。 這樣的吃法,吃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將面吃完了。文迎兒的胳膊酸疼得厲害,好歹見他吃完了,便道:“那我可以出去了吧?” 馮熙道:“再給我喝些湯?!?/br> 文迎兒憋著一口氣,又舀了一勺伸過去。 馮熙只又碰一碰,立即皺眉:“已經這么涼了?再拿去熱過?!?/br> 文迎兒再忍不住脾氣:“你何必如此呢。有什么氣便撒出來好了,我聽著,這樣你也好受些?!?/br> 馮熙翹眉:“我沒什么好氣的,我現下只是讓我妻子為我熱一碗湯,她一向知書達理,懂禮守則,怎會不知道夫為妻綱。眼下既然還是我的妻子,你就速去將湯熱過再端來?!?/br> 文迎兒一雙眼睛瞪了一會兒,思他說得不錯,其實也不必忍多久了。他既然定要發這孩子脾氣,便也由他。若他全然不發脾氣,她倒反而內疚過意不去。內疚也不是對賊人偷子的態度。 她打開房門,出去將湯熱了,復又端進來。馮熙道:“風大,因何總不記得關門?” 文迎兒反駁:“現時還未入秋,關著門悶熱,開著涼爽些?!?/br> 馮熙道:“開著將這湯吹涼了,你便又要去熱了?!?/br> “……” 文迎兒這會兒駁不過他,再駁下去非得又吵起來。她于是關上了門。 馮熙這會兒倒是放下書了,端起熱湯碗喝了一口,抬頭望她:“你把剩下的喝掉?!?/br> 文迎兒白他一眼:“我不喝殘羹。何況是你剩下的?!?/br> 馮熙道:“你今日既然喝了那避子湯,身子虛寒,需要喝這熱湯補一補身子?!?/br> 文迎兒聽了一愣,冷不丁心上有些暖,又有些酸,但仍舊偏著頭不看他,“我若覺得虛寒,自會讓絳綃準備湯藥補補,就不勞夫君擔憂了?!?/br> “讓我瞧瞧你是不是虛寒?!瘪T熙突然伸手拉住她,將她身子往過一扯,她一站不穩,便跌在他懷里。 “手這么熱,唇也紅潤,臉色又好,倒不像是喝了那避子湯的?!?/br> 文迎兒不說話,硬要站起來,馮熙箍著她,“宮里發生的事我自然知道,你為什么不解釋?在祠堂里要受委屈,在我面前也不說實話?” 文迎兒怔?。骸霸瓉砟阒馈?/br> 馮熙哼一聲,將下巴抵在她脖頸上,閉著眼睛:“你沒喝避子湯,也沒答應那瑞福作小,我心里很歡喜?!?/br> 文迎兒不答他,因她心里是打算要去抓藥自己喝的,只不過在宮中以為那是毒酒,才沒有喝罷了。 馮熙將頭埋在她肩窩里,低低地溫柔地說:“我對你無怨、無憎,現時歡喜,更不需別,我記得我已說過,你欠我的交代萬年也還不上,你想仳離,別無可能,若不然你死,若不然我死,你舍不得自己,我也舍不得你,咱們再別提這事?!?/br> ☆、馮君出嫁 荀子衣從宮中出來, 上了馬車。今日打馬球落得一身土, 卻沒在宮中更衣,就這么狼狽而逃。 他還沒回到荀府,韻德跟前的李銘府過來回報, 說到荀子衣在宮里披著發就出宮了。韻德呷一口茶, 笑得花枝亂顫,然后問:“怎的他能容忍自己這副模樣?宮里發生了什么事?” 李銘府道:“那個溫承承,不是前段時日還有傳出圣上將要破例將她封妃么,現在不會了?!?/br> “怎的?” “現在送去玉清神霄宮了?!?/br> “……做藥引?” “這還不知道, 暫只聽說在那里當女冠了?!?/br> “那這和荀子衣有何關系?” “就是那溫承承服侍官家同駙馬吃宴,那溫承承與他倒酒時眉目傳情,荀子衣當著官家的面, 叫了她一聲‘崇德’?!?/br> 韻德險些吐出一口茶水,笑說,“怎么,官家被他嚇到了?” 李銘府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