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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還挺能屈能伸! 曼陀的一生幾乎順風順水,年少時在家中,生母雖去得早,但嫡母對她也不錯。 后來嫡母也去世了,繼母崔氏進門后,般若已經大了,兄弟們又有阿爹教導,崔氏便將她帶在身邊親自教養。便是后來添了伽羅,崔氏對曼陀也是很疼愛的。 若不然,崔氏也不會千方百計地幫曼陀謀了隴西郡公繼室的位置,而不是如別家的庶女一般,送給人做妾。 后來她嫁入李家,因是老夫少妻,隴西郡公李昞對她一直很是疼愛,也就是一開始手段稚嫩,在姬妾手上吃了幾次虧而已。 再后來就更不用說了,先是她大姐般若做了宇文毓的皇后,后又有她七妹伽羅做了楊堅的皇后。 及至大隋滅了,她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達到了一個女人所能達到的極致! 而之所以說是幾乎,自然是因為她也有不順意的時候。 那是在長姐去世、阿爹自裁之后。 那時獨孤家已然失勢,便是夫君李昞因此更憐惜她,到底也不好管后院的事,那些有背景的姬妾難免上竄下跳。 而那個時候,她只有隱忍,只為了護住她的兒子。 從那個時候一直到楊堅得勢,那么長的時間,幾乎用盡了她一生的忍耐力! 所以,重生一世,隱忍是什么?她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 反正這一世多活一天都是賺的,她又為什么還要隱忍? 但此時此刻,看著那少年不得不忍的申請,她不期然就想起了那段不美好的過往,不快之余,還有些同病相憐。 所以,她走了過去,俯身蹲在了那少年身旁。 “我扶你起來吧?!彼f。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男女主的年齡,設置男主比女主大7歲。 另外,歷史上宇文護十七歲的時候貌似已經在軍中了,但本文里還木有。 所以,大家千萬別考據。因為作者根本沒根據,全瞎編的! ☆、第3章 少年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惱意,冷冷地瞪著她,一言不發。 曼陀絲毫也不在意他的態度,畢竟年輕人嘛,心氣兒高,這般狼狽的模樣被人看了去,自然會惱羞成怒。她很清楚,今日自己釋放的善意,很可能得不到善果,說不定還會被人記恨。 但那又如何?此時此刻,她想這么做,那就做唄!權衡地太多,也就會失去得更多。 因此,她根本就不顧那少年的抗拒,招呼護衛把他扶了起來。 “你自己能走嗎?”曼陀決定好人做到底。 少年看了她片刻,見她滿臉的無所謂,垂眸吐出一個字:“能?!?/br> “那行,”曼陀示意護衛放開他,仰著頭說,“這一次被我遇上了,我能讓人扶你一把??墒?,不是每一次都能遇上人幫你的,你總要學會自己爬起來,躺著不動算什么事兒?還有,在沒有實力的時候,蟄伏才是上策!” 唉~看在還算順眼的份上兒,就讓她這個老人家傳授他一些為人處世的經驗吧! 這少年好像不喜歡說話,低著頭沉思了老半晌,才又吐出了三個字:“宇文護?!?/br> “???”曼陀有些沒反應過來,心里還在想:那不是那個篡位一直不成功,還弄得人盡皆知的傻冒嗎? 但也就是一瞬間,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宇文家的子弟?” 她畢竟活了那么多年了,便是心頭震驚,面上也能掩飾得很好。至少那時尚且鮮嫩的宇文太師是看不出破綻的。 “對,”宇文護點了點頭,問她,“你又是誰?” 得知了他的身份之后,曼陀才有些懊惱起來。 ——這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上輩子阿爹就是被他給逼死的。如今,這么狼狽的樣子被自己看到了,怕是更要和她獨孤家勢不兩立了! 想到這里,她決定還是描補一下的好。 “方才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br> 宇文護卻好似根本就不在意了,只是固執的問:“你是誰?” ——這人日后好歹也是一代權臣,怎么這么左性??? 曼陀心頭不耐,搪塞道:“你要是連知道我身份的本事都沒有,那日后你我大約也沒機會相見了,問了又有何用?” 宇文護聽了這話,竟覺得很有道理! 他點了點頭,說:“你放心,你我定有再見之日。到了那時,我也一定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的名字!” 說這話的時候,他倒是有了些意氣風發的樣子。 曼陀是怎么也沒想到,當年自己不過是一時好心,說教了一個被人欺辱少年一番,就惹上了眼前這塊兒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而且,不喜歡說話什么的,當年的她究竟為什么會有這樣的錯覺呢? 宇文護扶著窗戶,縱深一躍便跳進了屋子里,笑吟吟道:“這可怪不得獨孤府的護衛,只要我想見你,總是能見得到的!” 曼陀反身又坐會梳妝臺前,根本懶得理他。 可人家卻自言自語自得其樂得很:“卿卿,許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 ——許久? 曼陀懷疑這位太師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問題!三天前她去街市,也不知是誰上演了一出偶遇? ☆、第4章 可是,宇文護卻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讓人懷疑智商的話。他見曼陀一臉看傻子的憐憫表情,立時便委屈極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v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宇文護上前,環住漫天的臂膀,下顎磕在她玲瓏纖秀的肩頭,灼而暖的氣息撲灑在她白嫩的耳際,“卿卿,你我已有九載離別,又怎能怪我思之如狂呢?” 曼陀耳際登時便殷紅如血,扭頭嗔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句句肺腑,皆出本心!”宇文護執起曼陀綿軟的柔荑,一下子便按在了自己胸口,“卿卿若是不信,可以摸一摸呀!你看,跳的是不是很快?” 曼陀忍啊忍,終是忍不住嘴角一抽,抽出手在他臉頰上捏了一下:“叫我看看,你這臉皮得有多厚?心若不跳,你便死了!” “卿卿不疼我,阿護好委屈!” 曼陀:“……” ——好吧,論臉皮厚度,是我輸了! “說吧,你這么巴巴地跑過來,究竟是為了什么?”總不能是專程來叫我見識你的臉皮的吧? 說起這個,宇文護就更委屈了,抱著曼陀絮絮訴苦:“卿卿啊,你我可是自幼定下的婚約……” “等等,自幼?”曼陀一臉不忍直視地看著他,“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一年,你已經十九了吧?” 裝嫩失敗的宇文護:“……” “這都不重要!”宇文護淡定地一揮手,“重要的是,我們定親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