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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狀況,很喜歡孩子的女醫生特別能力理解家長的心情,身著便裝、不厭其煩地又解釋了一遍。 待到回家,幾乎已經無力思考。她打開了家中的房門,看到與之生活了三年的婆婆,一手端著牛奶,正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看著電視劇,愜意的很。 “回來了?”婆婆沒有抬眼看她,隨口問道。 “嗯?!焙喣龑⑹种械蔫€匙放到了玄關的柜子旁,換上拖鞋,將挎包拿下,脫下大衣。一身疲憊地往前走去。 “今天還上班嗎?”婆婆放下手中的牛奶,詢問她。 “不上了,明天早班?!彼卮?。 “耀明說了,今天晚上會回來吃飯?!币簧砭卵b扮的中年女人抬眼看了看她,“下午記得去買菜做飯,買好點,耀明難得回來?!?/br> “知道了?!焙喣卮?。 她現在其實最需要的是休息,在這個家中,沒有人會關心她是不是睡眠不足;值班是否有瞇過一會兒;早飯有沒有吃過。她微微嘆氣,往臥室走去,一步一步十分緩慢,在等待著那個看著電視的婆婆每天都會發出的叮囑?!坝浀孟丛柙偎?,醫院里那么多病菌?!?/br> 將近四年的時間,她似乎已經從一個時時被父母慣著的嬌嬌女變成了麻木不仁、對一切冷漠都無感的女人。她的丈夫跟他是一所大學的同學,她就讀于醫學院,畢業那會兒丈夫已經工作三年,他是本地土著,家里條件不錯,當時追求她的時候噓寒問暖、可以說無微不至,讓身在異地的她真正地感受到了溫暖。畢業后,或許是欠妥考慮,也或許是對未來安定生活的向往,她答應了呂耀明求婚,很快便步入到了家庭生活。 “懷不上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醫院病毒太多的關系?!?/br> 簡凝正走在臥房的走道上,走道盡頭端是一面明亮的鏡子,鏡子前有婆婆頗為喜歡的金色塑料花朵作為裝飾,她抬眼看了看鏡中的女子,一夜未眠,連續工作了二十多個小時,一臉疲憊,與那金色假花竟是這番鮮明對比,她不忍多看,低下了頭,又一次承受這種冷嘲熱諷……無所謂,多了就變得麻木不仁了。 “什么時候去檢查造影???不是很早就說好的嗎?”似乎看她一直沒有答復,婆婆又將造影的問題提了出來。 其實也就在一周前跟醫院約好的,但前段時間處于月經期,必須要調整一周。她跟呂耀明結婚將近四年,一直都沒有孩子…… “下周二?!?/br> “確定嗎?” “嗯?!彼鸬溃骸皨?,我去洗澡了?!?/br> “洗完澡別忘了把洗衣籃的衣服都洗了?!?/br> 下午三點,簡凝起床后將一家的衣物洗凈,晾曬到陽臺上,接著又去菜場買菜,按部就班,不用大腦思考地做著長久以來一直在干的家務。有時候她會想如今自己變得如此冷漠無感是不是情緒上抑郁了,做什么時候沒有任何激情,循規蹈矩,似乎在等死。然而,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她不像一般人懼怕工作、害怕疲憊,相較于家庭時間,她更向往能在醫院待著、能一直工作著,再疲憊也沒關系,因為在家中,抑郁麻木的情緒時??M繞在她頭頂,揮之不去,相較醫院跟孩子們在一起,感受家長給予的謝意,家庭似乎成了一個黑洞,吞噬著她的七情六欲,只有在工作中,才能讓她感受到自己還有感情,還能被喚起。 將最后一個菜盛起,簡凝解開了自己的圍裙,端著菜走了出來,看到婆婆跟自己的丈夫一如既往地沒有等她,已經開始吃了起來,她也沒有覺得驚奇,他們一向如此。婆婆滿臉笑意,對著呂耀明噓寒問暖,“你看看你,也就一星期的時間,怎么就瘦了呢?”婆婆用筷子夾了一個她方才燒的基圍蝦到丈夫碗中。 “沒瘦?!眳我饕荒樞σ獾乜粗赣H,“是曬黑了?!?/br> “多吃點,多吃點?!敝挥性趦鹤用媲安艜冻鲂σ獾钠牌乓笄趥渲?,連她坐下來、端起飯碗,兩人都不為所動地聊天,仿佛當她不存在一般。 “媽,你也多吃點,我不在家,辛苦你了?!眳我靼侵?,說道。 “媽不辛苦,媽只要你好好,做什么都不辛苦?!?/br> 婆婆早年喪夫,對于孩子傾注了所有的感情,很是離不開兒子。呂耀明這人說不上多重情重義,但對自己的母親非常體貼孝順,曾經簡凝單純地以為這是一個人的閃光點,是良性的本質,然而多年后她才慢慢意識到曾經自己認為的閃光如今看來卻是扎眼又刺心,他可以跟母親關上門聊天到深夜,不用刻意去聽都能知曉到兩人在房間聊天的內容,肆意又大聲,有時她會惡意地揣度,是不是婆婆故意的。而呂耀明除了大學那會兒追求她的時候言語頗多,結婚后基本很少深聊。 母親那會兒跟她提及了一下‘寡母獨子’的家庭,她不甚滿意,但當時的她覺得呂耀明孝順又心軟,這是優點,根本體會不到母親話中深意。至此,她才漸漸明白老人的生活經驗對于單純的孩子是多有意義,然而,她明白的太晚。寡母獨子,而她似乎永遠是格格不入的那個外人。 “怎么了?我回來不高興么?看你一天都板著臉?!眳我飨赐暝韬蟪鰜碚f道。 丈夫是搞建筑的,經常出差,有時甚至一個月都不在家中。她以前時常埋怨于此,但要求提的多、反復說,便會失去言語本來的效果。 婆婆有事沒事,就會埋怨她無法生育,結婚快四年還未有跡象,但這種事情不是靠她一人,他們新婚后就不甚頻繁,有時一月都未有一次,呂耀明時常抱怨工作太過繁忙,自己太過勞累,這種話甫一出,還如何讓她強求。這三年多中,她一直掐著排卵期,算著精確的日期,丈夫勉強配合,除了排卵期根本就不可能同房,這種夫妻生活過得本就如白水一般,再加上個肩負繁殖的要責,更是亞歷山大。 “沒有,我昨天值班,有點累?!?/br> “我也很累?!眳我髀裨箍跉饷黠@,“不想回來對著你這張喪氣臉?!?/br> “你說什么呢?”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坐下來正常交流。 “你板著臉做什么,給誰看?”呂耀明說道:“跟誰有意見呢?” “我什么時候有過意見?”她都已經麻木到這種地步了。 “整天喪著臉,笑也不會笑一個,也不知道化個妝,打扮一下?!?/br> “可是……現在是晚上啊?!被瘖y睡覺嗎? “越來越黃臉婆了?!眳我餮凵耠y掩地嫌惡。 “呂耀明?!迸祟H為驚訝,就算他心里這么想,但至少顧忌一下她的感受,不要這么直白地說出來, “你不知道這樣說話很過分嗎” “我不覺得過分,你自己都不照鏡子嗎?”丈夫彼哉之色滿溢,更讓女人震驚的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