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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東,還有什么人想你死?” “今天的刺客不是藩東的人?!卑策m肯定地斷言,“如果是藩東軍隊,根本沒必要蒙面。雖然我還不知道他是誰,”安適語調微沉,目光里俱是冷意,“不過很明顯,他很了解我,也很了解若辰。說不定,是我和若辰的好朋友呢?!?/br> “好朋友?” “越是親密的朋友,越是能輕易置你于死地。比如說,”安適轉眸看我,目光里盡是閃爍不明的光,“若辰想殺我的話,就輕而易舉?!?/br> 46 46、第 46 章 ... “比如說,若辰想殺我的話,就輕而易舉?!?/br> 我激動得一下從地上蹦起來,指著安適,怒目而視,“安適你什么意思?” 見我生氣,安適急忙收起陰陽怪氣的論調,腆著臉過來討好我,“柳兒莫生氣,我不過打個比方?!?/br> “那也不該拿方大哥來舉例!”我義憤填膺,“如果連方大哥都背叛了你,這個世上就再沒有對你忠心的人!你要是再說方大哥一句不是,我立刻跟你絕交!” “好好好?!卑策m連聲求饒,“我不亂說話了,柳兒消消火?!?/br> “哼!”我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再跟他搭話。 只是枯坐許久,饑餓的感覺便強烈起來。 我站起身來便往外走。 “柳兒你去哪里呀?”安適支起身子將我拉住,“刺客沒找到我們,肯定還沒走遠。外面很危險,你不要亂跑?!?/br> 我見他臉上的擔憂并不像裝出來的,心中怒火終于漸漸下去。 “我出去找點吃的,你不餓嗎?” 安適明顯舒了口氣,“原來柳兒餓了。你扶我到水邊?!?/br> 我不知他想做什么,但還是照他的話做了。 他順手拿起一根樹枝,用匕首削尖了,向水池里望了望,“我見這水深得很,也許有魚?!?/br> 我一下樂了,“看來這山洞還真是個好地方,不僅可以擋風,還有吃的?!?/br> 只是沒想到話剛說完,就聽到洞口傳來幾聲人聲。 我立刻意識到了什么。安適反應更快,手中樹枝一掃,將面前火堆撲滅,迅速將我攬過,他低聲問我,“這山洞有其它出口嗎?”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下落,“沒有?!?/br> 可憐這山洞剛才還是個吃住不愁的好地方,現在變成了沒有出口的死地。 眼看著火光漸漸照進洞口,安適環顧左右,當機立斷地帶我入水。 這池水越往里走越深,到幾乎要沒過脖子的深度時,安適還在摸索著艱難往前。 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會水。 “你憋口氣,我帶你走?!弊繁絹碓浇?,我一把按下安適的頭,帶著他游到池水的另一面。 這池水深入山洞后,曲折幽深。我尋了一處隱蔽又可以站立的地方將安適放好,同他一起屏息定住。 他不會水,我便將他壓在石壁上,用身子將他穩住,免得他不小心滑進水里嗆到。 剛剛定下來,黑衣人便涌入山洞。 此刻入洞的幾個黑衣人正壓低了聲音說話,“火星還在,他們走不了多遠?!?/br> “這山洞沒有其它出口,他們會不會還躲在這里?” 火光在一覽無遺的山洞里照來照去,終于聚集在水面上來。 “藏到水里了嗎?” 我聽他們猜到我們的藏身地,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安適感覺到了我的恐懼,扶上我的頭,將我往身上抱了抱,輕輕撫慰。 我竟忍不住笑,這個男人,怎么能這么冷靜? 嘩然的水聲傳到耳邊,卻是來人下了水,用長矛扎刺著搜索水底。 火光在寸寸逼近,敵人越來越近了。 我抬首正望見火光照進安適的眼里,刺眼的火光在那雙眸里點燃的不是熱烈而是冰冷,滲入骨髓。 我按下他握緊匕首的手,用唇語對他說了句,深吸口氣。 火光雖淡,但我肯定他看得見。 他明顯猶豫一下,但還是深吸了口氣。 我再次將他的頭按下,抱著他游進水池底下一個狹小的縫隙。 剛剛火光逼近的時候我就瞥見了這個縫隙,剛好足夠兩個人藏身,只要他們不潛到水底,就絕對不會發現我們。只是水底,沒有空氣。 長矛在面前滑過,火光還在水面閃著,不過已經開始遠離。 “嘣!”安適憋不住氣,吐出一個水泡來。 我急忙拿手掩住他的口鼻。 對方似乎發現異樣,搜索的腳步放緩了。 我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廂安適也堅持不住了,在努力地摳我的手指,想冒出水面呼吸。 還不行! 我拉過安適,尋到他的嘴,給他渡了口氣。 他終于安靜。 火光離開水面。 我帶安適浮出水面,抱著他靠在石壁,聽他克制至極的呼吸。 一直等到對方的聲音完全消失,安適才開口說話。 “抱歉,柳兒?!彼麑ξ倚?,“這下你的初吻,是真是沒了?!?/br> 我的腳還有些軟,聽到他調笑的聲音,明白危險終于暫時過去了。 從水里出來的時候我們倆都濕透了。 雖然是七月,但現在已經是后半夜了,山風吹進來,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要多冷有多冷。我凍得直抖。黑暗中看不見安適的臉,想他不會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急著升火取暖,卻被安適攔下,“你一點火,他們就會發現?!?/br> “那怎么辦?” “風挺大的,你把濕衣服脫下來擰干了吹一會,應該很快就干了?!卑策m建議。 我有些猶豫,因為我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濕了。 “沒事的?!焙诎抵邪策m似乎笑了一下,“這么黑我又看不清楚。再說,該看的我早看過了?!?/br> 冷得沒力氣生氣,我最終還是照他說的脫掉身上的衣服,拭干身體,把衣服擰干晾在山風里吹。 入夏衣料輕而薄,沒一會我的里衣就干了。我急忙穿上,心里踏實下來。 心里一踏實就覺出異樣來了。怎么沒聽見安適擰衣服的聲音? “安適?”我小聲地喚。 “安適?”我摸到安適身邊,觸手之處一片濕冷。 他怎么還不換衣服? 再往上摸,立刻觸到了他熱燙的額頭! 他在發燒! 帶著傷在水里泡了半夜,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我怎么就沒想到? 我一邊自責一邊手忙腳亂地替他將濕衣服脫掉,拿我半干的外衣給他蓋上,又重新替他包扎了傷口。 “冷……”他輕輕顫著,艱難地喃了一聲。 我用盡身上所有力氣擰他的衣服,立在風口替他風干。 所有的衣服都蓋在了他的身上,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