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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天晴好,此起彼伏的蟬叫聲正無處不在地宣告著夏的到來。 濃郁的樹蔭下是百無聊賴的安適。這些日子他的穿著愈加隨意,一身白衣,同色發帶將一頭墨發束起,簡單至極,卻多幾分清雅。尤其是清風拂過,將他的發帶和紗織的白衣輕輕帶起的時候,真有幾分飄然若仙的味道。 只見他苦著繼續抱怨,“這樣的日子再過下去,我就要變和尚了。整日里無所事事,清心寡欲?!?/br> “誰叫你把所有事都丟給方大哥?”我替他斟了碗茶,有些為方大哥不平。 相較于這個在院子里大喊無聊的安適,方大哥簡直忙得腳不點地。安適壓根不管事,除了每天早晨固定坐在大廳里聽人匯報下軍情,其它事情全丟給方大哥。 京城里倒是每天都會送奏折過來,而他這個當朝皇帝不過挑挑揀揀地看上幾本,剩下的就直接丟回去讓左相大人處理去了。 這樣一來,他能有不閑的道理?邊陲之地,又沒有什么娛樂活動,他閑下來的時間都不知該怎么打發。 “你懂什么?”他見我不滿,瞪起一雙鳳眼反駁我,“我這叫放權,是信任若辰。再者,打仗什么的若辰比我在行,我在旁邊只會讓他束手束腳?!?/br> 我想想也有道理,遂贊同地附和道,“好吧,你有道理?!?/br> “唉……”安適繼續敲著桌子嘆氣,“日子怎么打發才好?要是有女人,就不怎么悶了?!?/br> 他這么說著的時候,目光在我身上游來游去,一雙鳳眸微微斂起,“柳兒,我發現你真是越看越漂亮了……” 他熱辣放肆的目光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了。 “安適!”我低吼一聲,“不要這么色迷迷地看我!” 見我生氣,安適反而耍起無賴了,“不看你看誰?總不能讓我看李忠吧?” 他斜眼掃了掃被他派到角落去守門的李忠,數落道,“你瞅瞅他,也不知怎么生的,這么闊的一張臉,眼睛居然這么小,怎么看怎么丑。要不是看他忠心耿耿的,我早讓他刷馬桶去了?!?/br> 他埋怨一陣,又開始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一番,“還是我們柳兒生得好。瞧這眉眼,這身段,這嬌憨神態,果然是美艷不可方物?!?/br> 他那一番話說得漫不經心,但是眼中那火辣辣地向是要把人剝光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警覺地后退一步,跟安適拉開距離后還是覺得危險,于是開口,“要是沒什么事,我先退下了?!?/br> 沒想到安適很痛快地放我離開了,“走吧走吧,”他沖我揮揮手,只是臨轉身時不忘沖我斜了一眼,“再不走,我真的撲過去了?!?/br> 什么跟什么嘛!這混蛋絕對閑得蛋疼,變著法消遣我! 我暗暗沖他哼了一聲,轉出門去。 這些日子一直呆在安適身邊,還沒機會好好跟方大哥聊聊呢。 這么想著我便出了安適的小院,來到臨時的將軍府。 臨時將軍府就在皇帝的臨時行宮對面,僅隔一條不寬的街道。 很明顯方大哥對安適存著幾分刻意疏遠的念頭,不過幾步距離,除卻公務必須稟告,方大哥幾乎不曾踏足了皇帝的臨時行宮。 我對此表示非常擔心,決定先去做做方大哥的思想工作。不管怎樣,從我這些日子對安適的觀察來說,安適對方大哥還是十分信任并且真心想要跟他重歸于好。 我到的時候方大哥正在書房忙。 通報過后,方大哥令人放我進去。 “小柳?!彼谘芯窟吘车貓D,見了我暫時將手中的事情放下,沖我笑,“怎么有空過來?這些日子住得可習慣嗎?上次你潘jiejie寫信過來,還特意問了你的情況?!?/br> 我一聽潘靜的名字急忙正色回他,“你回信告訴潘jiejie,我一切都好,吃得也好住得也好?!?/br> “是嗎?”他爽朗地笑笑,伸手過來拍拍我的腦袋,“看來小柳是適應能力不錯呀?!?/br> “那是自然?!蔽一厮恍?,不經意地看到他書案上的地圖,順口問問情況,“眼下戰況如何?” “保住望東不成問題?!狈酱蟾绲哪抗饣氐降貓D上,低嘆一聲,“只是藩東軍隊仗著岐山在手,供給充足,似乎抱定了打持久戰的打算。望東地勢,易攻難守,此戰若久,對我軍很是不利?!?/br> 我見方大哥憂心忡忡的樣子,急忙拉過他的手為他打氣,“我相信方大哥一定能打敗藩東軍隊的!”說完我想起自己的使命,又接上一句,“安適也這么認為,所以才把軍隊交給你全權打理的?!?/br> “說到皇上,”方大哥沉眸看我,似乎有些隱憂,“他有沒有欺負你?” “當然……”我正想控訴一下安適越來越明目張膽的調戲,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沒有?!?/br> 方大哥勾了眉心,再次發問,“真的沒有?” 我堅定搖頭,“沒有?!?/br> “那,”他又問我,“他為什么一定要帶你來這里?” “他……”我頓了頓,很快接上,“我求他帶我來開開眼界嘛。其實他人還不錯,呵呵?!?/br> 聽我說完,方大哥的憂慮反而更深了,“小柳,你要保護好自己。我能做的不多?!?/br> “方大哥你在擔心什么……”我奇怪于方大哥的態度,正要問個究竟,只聽小廝在門外通報,“方大將軍,韓將軍和段校尉來了?!?/br> “讓他們進來?!狈酱蟾鐩_門外應了聲。 他又公務,我不好再打擾,告了辭便從他的書房里退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自然碰到了被方大哥叫來的韓石和段亦。 他們對我的態度倒是恭敬,見了我先主動打招呼,“柳公公?!?/br> “韓老將軍,段校尉?!蔽易龆Y回應,免不了多看了段亦幾眼。 話說這個段亦除了生得比軍營里其他將領白許多,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怎么安適對他這么上心呢? 感覺到我的目光,段亦微笑著抬首看我,“柳公公可有什么事嗎?” “沒有沒有?!蔽颐γu頭,告辭離開。 “柳公公!”沒走幾步卻被人叫住,回頭看見段亦幾步追了上來,手里拿著一個香囊。 “柳公公掉東西了?!倍我嗾f著,將那香囊雙手遞了過來。 我眨眨眼睛仔細一看,這香囊確實是我的。我不太喜歡在身上掛東西,這香囊是孫瑤送的。她聽說我要從軍,特意求了道符縫進香囊里,囑我務必時刻帶著。我不好辜負她一片心意,便一直掛著了。 我這人走路大咧咧地,連香囊什么時候掉了都不知道,萬一找不回來孫瑤可不高興了。 我這么想著忙接過香囊,連聲向段亦道謝,“多謝段校尉了?!?/br> “柳公公客氣?!苯酉隳业臅r候段亦手指微翻,指尖從我的腕上滑了過去。 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