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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一聲不吭是什么意思?忽然不想理她了嗎? 她只好用英語又問了一遍元主任。 元主任沒有注意到其間的異樣,仍然用鮮卑語回答:“那是魏朝時期薩滿教祭祀用的祭壇遺址,原來上面還有一座尖塔,因為太高,被雷電劈中焚毀了。祭壇下面就是我們博物館,離得很近,您有興趣隨時可以過去參觀?!?/br> 這段話很長,但何嵐氳大部分都聽懂了,因為其中好幾個特殊詞匯,她都曾經聽過。 元主任先帶他們到博物館旁邊的招待所入住,說:“二位長途旅行辛苦了,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再來接你們?!?/br> 元主任走了,只剩他們兩個人,氣氛有些尷尬。從剛才看到祭壇開始,岳凌霆就一直沉默不語。 招待所的服務員把他們帶到三樓,兩人的房間也挨著。進房間后,何嵐氳叫住服務員問:“兩周前有沒有一隊我們國家的人住到這里?” 涉外招待所的服務員也略懂英語,回答說:“他們也是國博的客人?歷史的?” “對?!?/br> 服務員說:“這里是貴賓區,他們住在四號樓?!?/br> “我能去拜訪嗎?” “可以,四號樓服務臺登記,但恐怕此刻他們不在?!?/br> 現在是早上九點多鐘,考古隊的人大約已經出去了。何嵐氳說:“謝謝,那我等他們晚上回來了再去?!?/br> 打開行李箱拿東西時她才發現岳凌霆的兩件襯衫還在里頭,忘了找機會給他,現在送過去好像又不太合適。服務員也離開了,她不想在沒有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和他見面。 她把那兩件沒拆封的襯衫暫時放在床尾寫字臺上。飛機上后半夜她睡得很好,此刻并不困倦,整理完東西就無事可做。電視只有鮮國自己的國際頻道,沒有網絡,手機也無信號,難怪穆遼遠只能用博物館的電話打回家。 寫字臺上擺著英文版的,是僅有的休閑途徑。她拿起來翻了兩頁,心情浮躁,完全靜不下來看這種書,又放回原處。 她走到窗邊撥開窗簾,想看一眼能不能找到四號樓在哪里,卻正好望見那座被雷劈壞的祭壇,離招待所只有幾百米。頂部的塔焚毀后作了修繕,變成平頂高臺,歷經百年風雨,顯得古樸而滄桑。 元主任說隨時可以去參觀,也許……她應該先去那里看一看。 作者有話要說: 不能再熬夜了,調整作息,更個短小君。 第36章 岳凌霆的出現打亂了何嵐氳的人生。 從小到大,她從未覺得有什么人或什么事如此不受她控制。不管是學業, 還是穆遼遠, 只要她稍微花些心思, 都是心想事成、手到擒來。 她一直擔憂自己會蹈賀蘭韞的覆轍, 但是三年過去了,穆遼遠和她的關系始終不咸不淡地維持著, 雖然不像其他戀人那樣濃情蜜意, 但他謹守著男女朋友之間該有的忠貞。 她所憂慮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反而是她自己這邊出現了意外狀況。 岳凌霆還對她說,上輩子見過。 自身的離奇經歷讓她無法把這句話僅僅當做搭訕的套路來看待??Х瑞^初遇后不到兩個月,他通過父親的關系進了她所在的研究所。她發現他聽課時需要戴助聽器, 據說是天生耳疾。 這個特征馬上讓她想到了前世的某個人。 所以當她再一次進入賀蘭韞的小院,看到兩個人并排坐在月下的花臺上,賀蘭韞慵懶地靠在侍衛的肩頭時, 她忍不住心頭打了個突。 賀蘭韞向她走過來, 她遲疑地問:“你們倆這是……” 賀蘭韞手里提著一壺酒,似乎有些微醺, 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你想到哪兒去了, 他可是我的奴隸?!?/br> 何嵐氳身為一個現代人, 自然無法對這種等級社會里壁壘森嚴的階級觀念感同身受, 不過她大概能理解。在奴隸主眼里, 奴隸不算人,何況他還是從原始叢林里出來的野人。 “不過現在,除了他, 也沒人敢跟我親近了……”賀蘭韞轉頭去看侍衛的背影,他站到院子門口,一如既往地巋然沉默,“誰也不能長久地陪著我,包括你。但是他不一樣,他還有近百年的壽命,我不放他自由,他就一直屬于我,可以陪我到白發蒼蒼?!?/br> 她轉回來看何嵐氳,覺得她和上回又不一樣了:“你那邊又過去了多久?” 何嵐氳說:“三年?!?/br> “難怪看著比我大了一點,”賀蘭韞打量她,“我這里還是只過了一年?!?/br> 一年里卻發生了很多事。從扶余搶來的長壽果也未能挽救皇帝的性命,皇長子在皇權角逐中勝出,登基為帝;原來的皇太弟雖然落敗,但勢力依然不容小覷,新皇帝封他為皇太叔,以作安撫;沐漻淵作為新帝的肱股心腹,自然青云直上,現在已經跟賀蘭將軍平起平坐;連綠夭的父親都得到平反追贈,皇帝親自給他們倆賜婚,定于明年夏六月成親。 何嵐氳注意到其中一個細節:“她不是教坊的歌女嗎?為什么會平反?” “罪臣之女,沒籍為奴?!辟R蘭韞隨口帶過,轉而問她,“你呢,有什么新的事發生嗎?” 何嵐氳想了想,沒有告訴她岳凌霆的事,只說:“我畢業了?!?/br> “畢業是什么意思?” “就是……出師,不再是學徒,要自己獨當一面了?!?/br> “原來是這樣?!辟R蘭韞恍然大悟,“小時候我們親密無間,天天在一起作伴,以為一輩子都會如此。長大了以后,卻只有有事才會碰到一起?!?/br> 何嵐氳想,其實兒時的伙伴、少年的同學朋友,又何嘗不是如此。 賀蘭韞又說:“我也‘畢業’了?!?/br> 她把何嵐氳帶進房間,給她看掛在衣架上的嶄新禮服。那件衣服長及曳地,以黑色錦緞為底,前后繡滿日月山川、鳥獸蟲魚,以及特殊的圖騰符號。 “過完新年,姑母就要傳位給我了?!?/br> 何嵐氳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要做祭司?” 他們的祭司是一種地位崇高、但要求苛刻的神職人員,必須是純潔的童男童女之身,終身侍奉神祗,嚴格禁欲守戒,當然也不允許辭職跳槽。 這在何嵐氳看來顯然很不人道,不過她也可以理解。 她沉默了片刻,猶猶豫豫地說:“其實,就算沒有沐漻淵,以你的家世,也完全可以找到其他匹配的人……” 賀蘭韞嗤笑道:“穆遼遠也不喜歡你,你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 她的腦海里閃過一張剛剛認識不久的面容,然后趕緊甩開了。賀蘭韞說得沒錯,她這樣的人,寧可放棄俗世姻緣去走一條截然不同的路,也不可能屈意將就。 “我這是為了你呀。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