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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似的。 何嵐氳調頭就走:“我去開車,你們去一樓出口路邊等我?!?/br> 她從直梯下地下停車場。電梯里不銹鋼墻面打磨得如同鏡子一般,把她的身影拉得又細又長。 穆遼遠似乎從來沒有夸過她漂亮。她精心打扮了來接他,但他只看到她變得更瘦了。 起碼……說明他是關心她的。 她這樣想。 作者有話要說: 求大家……別叫男主小岳岳……滿腦子都是岳云鵬表情包作者都快ED了…… 第7章 飛機晚點就趕上了晚高峰最堵的時段,路上花了將近兩小時,快八點才回到曙風嶼。 這兩個小時對何嵐氳來說簡直度秒如年,尤其是堵在車流里一動不動的時候。她只能數著儀表盤上的數字熬時間。 穆遼遠和岳凌霆一起坐在后排。初上車時,她還有一瞬間的驚詫和不滿,但很快就覺得和兩個小時的尷尬相比,這似乎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說是明智。 她往后視鏡里瞥了一眼。岳凌霆正側低著頭,神情專注地聽穆遼遠向他匯報他們科考隊及當前項目的狀況,但何嵐氳敢打賭,他其實沒聽懂幾個字,左耳進右耳就出去了。就她看后視鏡這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覺察到了,飛快地掀起眼簾與她在鏡中對視,回了她一個別有蘊意的笑容。 如果穆遼遠沒有坐在后排跟他談工作,毫無疑問,一路上她都得時不時面臨這樣的目光。 她立刻挪開視線,然后把后視鏡調了個方向,朝向穆遼遠那邊。光線影像的變化讓他微微抬眼,何嵐氳在鏡子里沖他一笑,他卻沒有停,反而低頭加快了語速。 她頓時覺得興味索然。 六月正是日頭最長的時候,即使臨近八點,天光也未暗透,曙風嶼浸潤在晚霞暮色里,恰是一天中最靡麗慵懶的時刻。從西北的長壩開過去,正前方海天一線黛色漸濃,右手側卻是漫天紅霞燦若云錦,冷與熱、水與火在此搏殺爭奪。 穆遼遠終于把冗長的項目說完了。岳凌霆問他:“穆先生這回是來曙風嶼觀光的么?打算呆多久?” 穆遼遠說:“最多三天吧。您也知道,下周我們新項目組就要出發去鮮國了,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 這話讓停車等紅燈的何嵐氳掉過頭,正對上右后方岳凌霆的臉。他挑起眉尖,表情里有一絲幸災樂禍看戲的意味,仿佛在說:只有三天,你來不及結婚了。 不過這不是她關注的重點:“你要去鮮國?” 穆遼遠說:“我是研究鮮卑魏史的,魏朝的許多遺跡和資料都在如今鮮國境內,想去一趟可不容易?!?/br> 北方的鮮國是一個神秘的國度,這種神秘不僅僅在于其古老獨特的民族和歷史,更在于近代封建王朝覆滅后,百余年來它始終閉關鎖國軍政當權,全世界僅有15個國家與其建交,周邊所有接壤鄰國均關系緊張,民間交流也十分稀少。這不算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現代國家。 穆遼遠接著說:“多虧了凌岳支持斡旋,才有了這次和他們國家博物館交流合作的機會。別說我,就連我的導師也是第一次去鮮國,老爺子七十多歲了還非要親自上陣呢?!?/br> 何嵐氳擰眉盯著岳凌霆,他的神情里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向前努了一下下巴,提醒道:“變燈了?!?/br> 他果然是蝴蝶效應里的一環,除了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年齡差,現在又多了一項聯系。 她轉回去啟動汽車,駛入曙風嶼園區大門,一邊問:“去那邊不會有危險嗎?聽說他們國家森嚴得很,尤其對外國人,不是還有游客迷路走到軍事禁區旁邊被射殺了?!?/br> 穆遼遠說:“放心吧,我們是去做學術交流的,就在他們首都市區,行程全部由對方安排,不會亂跑的?!?/br> 他對鮮卑史的愛好與生俱來,當年她聯合他的父母都改變不了他考歷史系的決心,現在更不可能阻止他的腳步。 鮮國的首都古時候叫圣京,現在叫巴林,距離……很遠。 面前出現曙風嶼熟悉的樓宇和道路,她稍稍放松下來,問穆遼遠:“你在飛機上吃晚飯了嗎?我們先回我住的地方把行李放下,然后再出來吧?!?/br> “吃過了?!蹦逻|遠遲疑了一下,“島上有酒店賓館嗎?要不先去……” 岳凌霆詫異道:“你要去住酒店?” 這話聽著像是問穆遼遠,但何嵐氳知道,他是說給她聽的。她有點后悔掰了后視鏡,她看不到岳凌霆,他卻依然可以從后方觀察窺視她。她從鏡子里投去嗔怪的一瞥:“開什么玩笑,你當然住我那兒?!?/br> 穆遼遠也意識到不該在外人面前透露他們的私事,圓場道:“你不是住員工宿舍嗎,有沒有其他女同事在,我去方便嗎?” “我一個人住,左右連鄰居都沒有,方便得很?!彼f得柔膩曖昧,瞧見鏡子里穆遼遠忸怩地避開她的視線,才把目光投向車外,“岳先生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br> 岳凌霆這回識趣了,板正地回答:“我先回一趟辦公室,主樓前面放我下車吧,多謝?!?/br> 他在路邊下了車,車內便陷入了沉默。 他們倆單獨在一起,話總是不多。 穆遼遠躊躇許久,終于找到一個話題:“嵐氳,你是不是還沒吃晚飯?” “在機場吃了一點。這么晚就不吃正餐了,一會兒去超市買點簡餐備著,順便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br> 生活超市位于公寓地下,兩人在里頭逛了十幾分鐘,買了些面包水果牙刷毛巾等日用品。 整個過程除了“這個怎么樣?”“可以?!薄霸儋I點那個?”“好?!边@樣簡短的對話,便再無其他。 雖然已經訂婚四年,但他們相聚的時間并不多,這樣的生活場景還是頭一回。何嵐氳忍不住想,以后結了婚,日常相處也會是這樣嗎? 她沒有結過婚,唯一熟知的婚姻范本只有自己的父母。他們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卻依然會為買哪個牌子的醬油而爭論半天,吵完了再和好,有時像恩愛夫妻,有時又互相怨懟,生活被或好或壞的瑣事填滿,永遠不會無話可說。 她那么愛穆遼遠,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然而落到這每一個庸碌平常的日子,卻又好像找不到寄放承托的載體。 排隊結賬時,她看到收銀臺邊擺著一貨架的安全套,順手從上面拿了一盒扔進購物車里。 穆遼遠的目光在包裝盒上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此外她還特地重買了一瓶洗發水,方形按壓瓶的。 大包小包買了不少東西,最重的兩個穆遼遠拎著,何嵐氳拿了一堆零碎。從四樓電梯出來,樓道里冷清寂靜,穆遼遠問:“這些房間都沒人住嗎?” “好像就一兩間有人吧?!焙螎箽柙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