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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光。 可不知怎的,慢慢有一股微妙的困意襲了上來。 余青眨了眨眼,或許是昨晚沒有睡好,只感覺越來越困了,到后面懶洋洋的什么都不愿再去想。 吐司軟軟的,摻著草莓醬的酸甜味道,充盈著口腔,他慢慢地咀嚼,吞咽下去,湛澈的黑瞳往下挪幾分,定格住她恬靜的小臉,已經熟睡了過去,他的眸里漫上溫柔來,隨即端起餐盤放回床頭柜,翻身下床,再轉過身托住她的后頸和腿窩,小心地把她平放在床上。 做完這一切,他立即端著餐盤下樓。 等他再次進來時,手里多了一卷透明的細膠帶,以及剪刀,都是從肖尋的書房里偷拿出來的,將它們放到一邊。 她還在毫無知覺的熟睡著,他便來到衣柜前拉開柜門,柜子很大,上面掛著一排衣褲,下面則是寬敞的空間,左右看了看,然后回到床頭,掀開被褥,兩手往她身下一抄打橫抱起,走到敞開的柜門前,托著她身體輕輕放了進去。 他的手指修長分明,骨節細致,托住她的后頸讓她背靠著柜墻,成為半躺的姿勢,最后去拿枕頭,墊在她的背后和腦后,想了想,又從衣架取下他的黑色風衣,輕柔地覆在她身上。 昏暗的光線下,她仍然睡得很沉,那雙濃密的睫毛安靜地垂著,在瓷白面龐上形成一片蝶翅似的影子,風徐徐地拂過窗戶,輕微作響。 陸璟琛慢慢伸出手,捉住她的手,小小的,綿綿的,仿佛輕輕一捏就要在指尖消融,便小心翼翼地牽緊她,臉貼上她的手背,輕蹭起來,凝望著她安寧的睡顏,她睡得這么好,任由他用目光貪婪地鐫刻著,只有他能夠看著她,胸口焚焚著燃起火來,不可抑制地順著血管點開鋪天的狂熱。 他白皙的面龐洇上一片薄紅,連耳朵也紅紅的,手指扣入她指間,她便是他的毒,是他的癮,早已盤踞在體內的每一處角落,卻仍對她充滿了渴望。 這種感覺是陌生的,又讓他止不住的焦狂,像是永遠都無法滿足。 要乖乖的待在里面,等我回來。 他傾過身,在她的臉頰溫柔地落下一個吻,握著她小手放進風衣里,不能受到一點風,再起身合上柜門,拿起膠帶,扯出一截用剪刀剪斷,分成均勻的數片,用來封住柜門間的縫隙,一片一片整整齊齊的封住它,不斷加厚。 柜門關的不緊,膠帶只封住了中間的縫,防止她忽然清醒推門跑出去,上面和下面都還留著很長的縫隙,又有半個手掌寬度,能讓她充分呼吸。 風吹的越發緊密了,刷刷地響在耳邊。 陸璟琛收好膠帶,走過去推開玻璃窗,讓涼爽的空氣進來,等全部布置妥當,這才帶著膠帶和剪刀走出去,關上房門。 這次他終于能夠放心,不用擔心她逃跑了。 客廳里窗明幾凈,窗外蓊郁的樹木隔著一層霧氣,近處的海棠花卻生機盎然,被露水洗刷的分外鮮艷,交相掩映在窗前。 肖尋坐在沙發里看資料,茶桌上擺著一盞西式骨瓷茶杯,杯子里碧綠盈亮的龍井茶水,霧氣繚繞升騰著。 他的目光專注地定格在資料上,抬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 茶水溫熱,縈來絲絲裊裊的白氣,在舌尖氤氳著溫醇微澀的清香,他又喝了一口,剛把茶杯放下去,就聽得拖鞋踩著木梯沉沉的響動,步伐平緩。 肖尋放下資料,轉過身,淡銀的晨光交織成一片薄霧,朦朦的籠著那人,一眼望去便看見他潔白的襯衫,熨的整潔筆挺,勾勒出他清瘦的身骨,腰線頎美,翩然是芝蘭玉樹,冷冷潤潤。 他的眉眼寧靜,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雙黑眸中也蘊著淺亮的光。 肖尋看向手中的資料,這是他昨晚熬夜整理出的治療方案,他就想試試,陸璟琛除了自閉癥以外,還會不會有其他潛在的人格變化,默默的想著,他站起身,朝陸璟琛笑了一笑。 “我們走吧?!?/br> 番外【論我家老公的醋勁和倔性】 盛夏的清晨,窗外天色澄凈,細白的云絲游移著,而院子里的花木葳蕤繁茂,放眼望去皆是粉嫩的薔薇花,盛著細密的露珠,在晨曦下折著盈盈的亮光來。 纖細的手指攥著木梳,徐徐地捋過一束柔順的烏發。 余青坐在梳妝臺前,正梳著頭發,浴室里則是一陣清晰的刷牙聲,她唇邊含著笑,眉梢微彎,鏡子里一張素白的臉越發瑩潤,襯得眸光澄澈,更是嬌美,忽然急促的腳步闖入,趙嬸子叫道:“夫人,夫人!” 聽到她的叫聲,余青的神色不由得一怔,抬起臉望向她,看她的面容里充滿無奈,伴著點點焦灼,等她走近,又聽她低低的說:“小少爺不肯起床,怎么說都不聽,非要你過去?!?/br> 余青還以為什么大事,當下忍不住一笑,嗔道:“這小家伙?!狈畔履臼?,起身朝走廊那端的房間走去。 這邊,雪白的漆木門上貼著一張卡通貼,她直接推門進去,瞧見小床上橫著白白嫩嫩的小身軀,淺藍色的星星睡衣,那膚色白皙,額前的發絲柔軟蓬松,小臉俊秀又漂亮,烏溜溜的大眼睛就望著她,看見她過來,他眼里的光刷地亮極了,糯糯的拖著尾音:“mama——” 余青的心頓時軟的一塌糊涂,酥酥麻麻的晃漾起來,連忙過去抱住他,捏捏他細嫩的臉蛋:“小懶蟲,再不起就要遲到了?!?/br> 小家伙高興的緊,立刻摟住她脖子,圓黑的雙眼笑瞇了,簇著一排纖長濃密的睫毛覆住臉頰,落下扇子似的微影,唇邊漾開甜甜的小梨渦,牙齒糯白:“mama,要親親才起床!” 他說完這句話,卻將站在旁邊的趙嬸給逗笑了,忽然有冷氣襲過來,她打了個愣神,轉過身,便看到一身白凈筆挺的襯衫,服帖出他清瘦的身骨,頎美而又挺拔,往上那清雋的眉眼仍然沉靜,鼻梁高挺,淺紅的薄唇輕抿著細線。 整個人便如冷雪堆砌的玉竹,清潤的引人注目。 此刻他站在門口,黑眸沉沉的盯著小家伙臉上的笑,眼底暗涌著寒涼,小家伙才被余青親了一口,咯咯地笑著,抬起臉對他眨一眨眼,滿是得意,還以為他會沖進來,可他只看了會,就轉身離開。 余青不知道陸璟琛進來過,一心的哄著小家伙起床穿衣,最后終于忙完,她將小家伙交給趙嬸子,自己先回房間。 那臥室里靜悄悄的,連針落地的聲也能聽得見。 她的呼吸一下子窒住,心下困惑起來,怎么沒聽到半點聲響,但回頭卻看床上平整的蘇繡錦被間襯出一副修長身骨,他躺在床上,緊緊抱著她的枕頭,臉埋進去,只露出湛黑的眼睛,深處焚起期盼的火簇來,透著令她窒息的灼熱。 窗前雪白的輕紗被絲帶束在墻邊,靜謐垂落著。 她走到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