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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發抖。 余青感到錯愕,抬起頭來,客廳的地板上全是花瓶和茶杯的碎片,零零落落的狼藉鋪滿一地,陸父站在沙發旁,全身繃得緊緊的,望向她的目光里錯綜復雜,醫生則是驚奇的瞧著她,滿是探究的意味。 見她看來,肖醫生微微一笑。 只有陸母看到這場面一臉心驚,急忙走到陸父身邊:“怎么回事?” “?。?!” 驀地傳來余青的一聲驚叫,他們眼看著陸璟琛抓住了她的手,急切地向樓上跑去,不一會就消失在轉角。 余青從沒見過陸璟琛跑過,他從來都無聲無息的,看書或是玩積木,偶爾走路的聲音也是極小,現在卻跑的極快,像要迫不及待地做什么。 她怔怔的望著他,風吹過他耳邊細碎的黑發,微微拂動著,發絲下是半截纖長而瓷白的后頸,線條優美,泛著一層柔潤的清輝,仿佛是羊脂玉,四周奇異的寂靜里,那雪白的襯衫帖著他清瘦的身骨,從里綻出淡淡皂香。 走廊兩邊的墻貼了米黃壁紙,細致的花紋映著一幅幅西歐油畫,從眼前飛逝而過,她望的久了,不由生出恍惚。 直到她被扯進臥室里,“咔”的一聲,是上鎖的聲響。 余青的眼皮一顫,定了定神,這才發現他臉色蒼白的可怕,碎發凌亂地覆在眉前,眉尾平展,纖長幽黑的睫毛微微地垂著,襯出通紅眼眸,泛著一層瑩潤的水意,洇著睫尖也染上潮氣,幾乎透明。 他就定定地凝睇著她,眼底陰晦的戾氣噬人而狂亂,呼嘯著洶涌起來,眉目卻依舊沉默寧靜,蘊著說不出的詭異。 床的對面一方偌大梨木的衣柜,他牽著她走過去,一手推開柜門。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惶恐不安,有涔涔的冷氣鉆進腳心里,一剎那順著后背攀爬上頭皮,凍著她頭皮發麻,四肢跟著冰涼僵硬,出聲道:“璟???” 猝不及防的,手臂驟然一緊,緊接著眼前天旋地轉起來,先是肩膀一痛,再是后腦,一直磕磕碰碰地撞在堅硬的木板上,生生的發著疼,終于能緩過神的時候,周圍只剩下了無邊漆黑。 陸璟琛緊緊地挨著她坐進來,拉上柜門,手臂纏住了她。 懷里的溫軟柔膩,透著一股獨屬于她的香氣,他呼吸顫了顫,抱著她又往懷里收,粗重地喘息著,臉頰貼住她柔軟的發頂。 周圍都是她的味道,軟嫩的身子隔著襯衫帖在他胸口上,又香又軟,冰冷的黑暗里只有她是溫暖的,滿心的焦躁終于被消融開,泛出綿綿的甜,無法自拔的陷入了沉溺。 他索性低頭貼上她的面龐,用力地擠她。 余青正被他箍的動彈不得,腦袋壓在他頸窩里,眼前太黑,什么也看不見,惟有他頸間每一次清晰的脈跳,微微的顫開漣漪,散發出幽淡的皂角香,熏著她兩頰發熱。 他大概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會又一次躲進衣柜里,還拉著她。 可轉念一想,頓時想起陸母說的話,一股怒氣上涌,她最討厭的就是不講誠信的人,直接抵住他胸口,推攘起來:“陸璟琛,你先放開我……”身上的力道先是一顫,跟著發狂地收緊,死死地抱著她,拗著她渾身的骨頭驟痛,翻滾起一陣陣的疼。 他灼熱的呼吸拂在她臉上,臉頰貼著她牢牢的,堅決不放手。 第4章 【害怕】 余青疼的喘不過氣,沒想他力道這么大,胸口重的像有巨石壓住,一點點的空氣都被他擠壓出來,她艱難地喘著,怎么也呼吸不了,用盡全力才抽出一只手,撫上他瘦弱的背脊。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璟琛……” 她輕柔地拍撫起他,順著背脊微彎的弧度緩緩地順毛,又揉進他細密的發絲里,滿指柔滑,語氣微有些生硬:“放松點,乖,我都喘不上氣了?!?/br> 他依舊抱得很緊。 她柔和的嗓音在靜寂中響起,低低的,輕輕的,四下里濃深的黑暗,交織著她的溫暖緊密地纏著他,無法抗拒,他聽見她的喚聲:“璟琛,璟琛……乖……” 仿若受了蠱惑,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緩緩放松。 余青察覺身上的力道松開了些,終于能順利地長舒一口氣,心情跟著舒暢,便繼續撫摸他的頭發,一點點再捋過后頸,手心觸到溫熱的肌膚,柔軟平滑,氤氳了干凈的味道,在血液里烘著愈加醇厚,縈繞上她的鼻息,直將她的心撩撥的一蕩一蕩的。 余青向來極愛吃他豆腐,左右沒人,她的手鉆進他衣擺游上去,軟膩的肌膚下是脊骨分明的骨節,鼻尖甕動了動,輕輕抵進他的頸窩,見他紋絲未動,便壞心思地咬了下去。 冰涼的肌膚一觸到熱意,猝不及防地綻開酥麻。 他劇烈地抖動一下,帶著驚惶的顫栗,修美緊實的腰背剎那繃直,像反被獵人捉弄的小獸,她更加肆無忌憚地去揉他,用齒尖去咬,簡直愛不釋手。 窗外蓊蓊郁郁的槐樹,枝繁葉茂,淡金的光線從枝葉間漏下,映在地板上鋪開大片靜謐的剪影,陸父坐在鵝絨沙發里,身旁墊著蘇繡靠枕,細密的繡花泛著金子樣的亮澤。 他望著樹間斑駁的日光,眉頭緊皺,浮有冷峻的寒意。 身邊的醫生出聲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向他表達出余小姐要離開的事,您也看見了,當他理解過來,立刻產生了激烈的負面情緒?!鳖D了頓,才說:“我能肯定,如果她走了,小公子的病情會變得不可控制?!?/br> 陸母站在沙發邊,蒼白的面容顯得沉凝,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或許不需要余青,經過醫療輔助的手段也能將他慢慢治好,可既然醫生這么說,那她是絕對不能讓余青離開。 絕對不能。 小跑的聲音傳來,陸父站起身,瞧見趙嬸子攥著一柄鑰匙,叫道:“老爺?!狈胚M他的掌心。 金屬的冷意滲入肌膚里,一絲絲順著血液蔓延,他抬頭看向二樓,英俊的五官如同刀刻的凜冽,寒涼可怕,一字一句沉聲道:“她走不了?!?/br> 周圍依舊黑沉沉的,細微的吻聲也格外清楚,逐漸響了起來,夾著低弱的喘息,攪著原來稀薄的空氣愈發粘稠而綿密,悄然散發著熱,她正親著他柔軟的耳廓,那喘息傳入她耳中,模糊不清,卻透出難以言喻的渴望和害怕。 他渴望著她,卻對體內翻涌著的焦躁悸動格外惶恐,忍不住微微地發抖。 她只聽著他的喘息,全身的血液陡然沸騰,焚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焦狂,燒的皮膚發緊,煎灼般的燙,想要更狠地欺負他,這念頭叫囂著瞬間充斥了腦海,可她生生地壓制住了。 不能,他還只是個病人。 余青嘆息一聲,親了親他臉頰細嫩的肌膚,手心還貼在他平滑的背脊上,輕輕柔柔地撫摸,再抽出來,替他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