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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尊敬,可今日面對面撞上了, 見大哥走過兩個院子就累得氣喘吁吁, 身邊又沒見著其他人,于是藏不住高傲的心氣, 手指按著綢袖上繡著的金線, 乜著眼嘲諷道:“做人還是得知道自己的斤兩, 不要一味逞強的好?!?/br> 魏鈞瞇了瞇眼, 還未開口,旁邊的蘇卿言已經被氣得一肚子火,上前用帕子給他擦著額上的汗, 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沒錯,奴婢也覺得,做人確實應該知道自己的斤兩,尤其是要懂得安守本分才好。譬如長幼嫡庶, 切不可亂了尊卑, 二少爺你說是不是???” 她故意在“二少爺”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聽得段斐臉立即黑了,手指在衣袖內捏起青筋, 他就算爬得再高,再榮耀光鮮,卻永遠繞不開出身這道坎。不是正房嫡出,就是他這輩子最怕提起的恥辱,如今被個丫鬟點著,而他竟無法反駁。 這時,魏鈞伸手讓蘇卿言扶著他坐下,長腿閑閑交疊,將袍裾往膝蓋上一搭,道:“這話說的倒是,咱們段府是高門大戶,自然不能亂了尊卑,二弟見了我,好像不該忘了禮數啊?!?/br> 段斐的臉色更難看了,段宣是嫡長子,按照規矩,他們這些庶子女見了他必須行禮,可以往他這個大哥根本避著見他,就算碰上了也是冷臉相對,高傲到不屑多看他一眼,他倒是樂得免去這道禮。 誰能想到,今日段宣竟當面鑼對面鼓地提了出來,那這禮數可就逃不掉了。 于是他盯著一副氣定神閑模樣,等著他行禮的段宣,幾乎將牙根都壓碎,卻還是只得彎下腰,兩袖交疊的恭敬行了個禮,魏鈞捏著蘇卿言的手,饒有興致地在她虎口摩挲,偏就是不開口讓段斐免禮。 蘇卿言被他弄得虎口直發癢,忍不住低頭瞪了他一眼,誰知那人抬頭對她笑得一臉柔情,將她企圖抽開的手又攥緊了點。 段斐彎腰到背脊都酸了,卻等不到大哥發話,一抬頭看見這兩人竟正在調情,根本忘了他這茬,氣得冷哼一聲,直起腰拂袖而去。 蘇卿言望著這位二少爺灰溜溜的背影,覺得十分解氣,然后才想起將手抽出,瞪起眼道:“大少爺還不進去念書嗎?” 魏鈞本想讓她陪著,隨后想了想,他可受不了兩人又在他眼前眉來眼去,于是扶著柱子站起道:“你回去歇息會兒,等時候到了再來接我?!?/br> 蘇卿言樂得清閑,轉身時突然想到,小聲道:“剛才段斐好像在和謝云舟吵架,他們之間會有什么齷齪呢?” 魏鈞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我待會兒想法子套點話出來?!?/br> 蘇卿言這才回了房,難得不用伺候那位大少爺,在外間好好睡了一覺,等睡醒時,一睜眼竟看見魏鈞那張臉就懸在上方,神情專注地看著她,嚇得一骨碌爬起來道:“你怎么回來了!” 魏鈞搖頭道:“我若真是大少爺,有你這么懶的丫鬟,遲早得氣死?!?/br> 蘇卿言抓抓頭,看了眼更漏才發現自己睡過了頭,正不好意思的笑著,突然又想到:“你……你在這兒看了我多久了?” 她想著自己熟睡的模樣一定很丑,也不知流口水沒,這么想著便不自覺去擦了下嘴角,魏鈞看著她這動作,忍不住笑起來道:“放心……” 見她剛露出松口氣的表情,又繼續道:“放心,你剛才流的口水我幫你擦了?!?/br> 蘇卿言的臉瞬間紅到耳根,見他笑得賊兮兮,也不知他是故意逗她,還是自己真出了丑,細眉不自覺擰在一處,憂慮的表情,令魏鈞又舍不得逗她了,伸手在她眉心輕撫了下道:“餓了吧,讓廚房把午膳送來吧?!?/br> 蘇卿言正想從這尷尬的場景中逃脫,連忙順著竿子往下爬,麻溜的出門去吩咐廚房送午膳,等兩人回到飯桌上,魏鈞才緩緩把剛才書房里的事說了一遍。 他故意用打抱不平的態度,想套出謝云舟和段斐直接有何齷齪,可謝云舟卻輕描淡寫地帶過,擺明不想讓他繼續這個話題。所以魏鈞猜測,謝云舟在這件事上有所隱瞞,可能和他和段老爺之間的秘密有關。 兩人正說著話,沒留神外面的腳步聲,孟夫人帶著丫鬟推門走進來,一眼就看見丫鬟和少爺坐一塊兒吃飯,臉立即垮了下來。 蘇卿言傻了眼,一時不知是該站還是該坐,這時魏鈞傾身過來,安撫地在她后背拍了拍讓她好好吃,然后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轉頭問道:“娘親有什么事嗎?” 孟夫人板著張臉,翹著腳往旁邊一坐道:“宣兒,你們這兒怎么越來越沒規矩了,哪有丫鬟和少爺同桌吃飯的道理?” 魏鈞不以為然道:“懷玉日日照顧我,為何不能與我同桌吃飯?!?/br> 孟夫人氣得提高了聲音道:“宣兒,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是不是與這丫鬟……” 有些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但剛才外甥女哭著上她房里去,說表哥對她根本無心,自己再怎么努力也無用,還不如早些回田府解除這門婚約,也讓她死了這條心。 孟夫人見田映蓉哭得鼻頭都紅了,頓時心疼的要命,不明白為何如花似玉的表妹,明明對他一往情深,自己那傻兒子硬要把人往外趕呢。 這時,旁邊的嬤嬤湊過來,拉著孟夫人小聲說,她曾親眼看過幾次大少爺和懷玉那丫鬟態度親昵,有一日,懷玉根本沒睡在外間,只怕是跑到了大少爺的床上。 孟夫人聽得心驚膽戰,再聯想兒子對懷玉的態度,急得午膳都沒吃就往這邊趕,誰知正好被她撞見,那丫鬟真的膽大包天,關起門來,連尊卑都不顧了。只怪她以前有眼無珠,還以為這是個老實本分的,又想著兒子的身體,就算放個水靈的丫鬟身邊,也出不了什么事。 總之她越想越覺得悔不當初,越想越恨懷玉心機深重,幾乎就要毀掉兒子的大好姻緣,邊想著,用包含怨毒和譴責的眼眸不停往蘇卿言身上剜。于是蘇卿言這飯是怎么也吃不下了,將碗往桌案上一放,道:“大少爺,你和夫人先聊著,我出去看看下午的藥煎好了沒?!?/br> 然后她沒等魏鈞開口,就一溜煙跑了出去,總算逃離孟夫人那可怕的壓迫感,正拍著胸口暗自慶幸呢,突然聽見隔壁院子里,傳來護院大聲呼喝的聲音。 她想著煎藥的時候還沒到,便好奇地朝那邊走過去,到了院門口,卻看見兩個強壯高大的護院,將謝云舟架在中間,抬頭嚷嚷著:“二少爺,到底怎么處置這人!” 段斐一身錦袍,坐在下人擺好的圈椅上,慢悠悠道:“謝夫子,你也算是我們府上的貴客,看在我爹的份上,我段斐還是給你留些面子,你認了這件事,我就不告官府,讓你領了府里的懲罰也就算了?!?/br> 謝云舟被押在兩個強悍護院的中間,身形顯得十分單薄,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