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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外面還留著陛下和許多賓客,你這么做也太過逾矩!” 她那知魏鈞想做的比這事要逾矩百倍,可想到自己曾答應過她,絕不會再強迫她什么,只得將灼燒至全身的那股渴望給生咽下去,不甘地舔了舔牙根,又坐下道:“太后何時陪臣再試試那面銅鏡,至少在鏡中,你我之間再無身份之別?!?/br> 蘇卿言一撇嘴,提醒道:“那鏡子是用來找太上皇消息的,不是給你魏將軍偷情用的?!?/br> 魏鈞似笑非笑地瞥著她:“太后心中,已經將我們入鏡中當作偷情了嗎?” 蘇卿言沒想到自己失言又被他抓到把柄,氣得鼓起臉頰,低頭朝那令牌上撒氣,魏鈞十分愛看她這般小女兒態,忍不住用指腹搭上她的手背,曖昧地轉上一圈,然后又想傾身過去偷一口香,誰知這時,突然聽見外面有宮女高聲通傳:“長公主駕到!” 兩人聽得皆是一驚,蘇卿言明白這是魏鈞安排在外面的人刻意提醒,連忙整理好方才被弄亂的發髻,拉平禮服裙裾,剛將手擱在桌案上,長公主已經等不及通傳,風風火火就沖進來。 一進殿內,就看見自家兒子正在好整以暇地低頭喝茶,旁邊的小太后正襟危坐,倒顯得她這般急躁很沒有道理。 于是長公主尷尬地扶了扶發髻,朝太后行了禮,又朝魏鈞冷冷道:“將軍不是說有軍務要辦,怎么辦到了太后寢宮來?!?/br> 魏鈞氣定神閑地抬眸道:“因為涉及到軍中物資的撥用,陛下正在前殿用膳,我自然要先和太后商議?!?/br> 蘇卿言在旁煞有介事地點頭,又裝模作樣道:“魏將軍方才說的事本宮記下來了,等陛下來了,本宮會與他商議?!?/br> 魏鈞朝她點頭,正經地接口道:“那臣便先行告退了?!?/br> 然后他起身行禮就往外走,長公主討了個沒趣,也只得告辭隨他一起往外走。兩人走出東直門,坐上了公主府的馬車,身邊總算沒有外人。 長公主心里憋著氣,終于瞪著對面的兒子問出口:“鈞兒,你和娘親說句實話,一次又一次,你對太后那般維護,是不是對她存了不該有的心思?!?/br> 她好不容易問出盤踞許久的疑問,忍不住猜測兒子會找什么托辭回應,誰知魏鈞抬眸,直視著她逼問的目光,毫不猶豫答道:“是!” 第45章 馬車仍在向前行駛, 車夫用搭在肩上的布巾擦著脖子上的汗,好像聽見身后車廂里傳來長公主突然拔高的嗓音, 連忙將臉正視著前方, 忍住了窺探的欲.望。 長公主按著不斷起伏的胸口,一雙眼瞪得像棗仁, 朝著對面怒目而視。 偏生兒子還是那副鎮定自若的表情,歪著身子靠在錦墊上, 好似全然不知自己說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話。 車轍壓著石塊發出“嘎吱”聲, 長公主總算稍稍順過氣來,指著魏鈞憤憤道:“你這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湯, 娘親給你找的, 哪個不是品貌端莊又身家清白的高門貴女, 你不喜歡人家也就算了, 怎么會偏看上宮里的太后!” 魏鈞淡然地一抬眼皮道:“太后也是品貌端莊,又身家清白的高門貴女,兒子為何不能看上?!?/br> 長公主又被他氣得想嘔血, 指節敲著桌案喊道:“后宮里,太上皇的女人,你說她清白!鈞兒,你這是鬼迷了心竅??!” 魏鈞自然明白公主說的哪件事, 這時臉色終于沉下來, 垂眸道:“兒子不在乎這些,往后她做了將軍夫人,就只能是我魏鈞一個人的女人?!?/br> 公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說什么?你還要娶她!” 她原本以為兒子只是暫時被太后的狐媚所迷,暗通款曲也就罷了,誰知聽著意思,他竟是要娶太后為正妻,這簡直就是太過離經叛道,為世俗倫理所不容。 她越想越怒火中燒,想將他一巴掌打醒,可現在對面坐著的,畢竟是掌管天下兵馬的大將軍,公主的手掌懸在空中,怎么也揮不下去,氣得重重坐下,道:“你可別忘了,你還是小皇帝的表兄,太后論輩分在你之上,你若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未來必定被世人恥笑,從此名譽掃地?” 公主明白,自家兒子最看重的就是名譽,所以遲遲不愿改朝稱帝,她不信,為了這個狐媚子太后,他會連好不容易攢下的威信和清譽都不顧。 果然,魏鈞聽完沉默了會兒,然后抬眸道:“娘親放心,兒子必定會想到萬全之策,給她一個合適的身份嫁進將軍府?!?/br> 長公主心說我不氣死就算了,還放心的起來嘛!可偏偏兒子成年后只隨性而為,只要他決定的事,從來沒人能撼動的了他。 她以往只為這件事驕傲,如今才知道,這個兒子早已不在她的掌控之內,甚至,他可能會對另一個女人言聽計從……那個她向來討厭,長得一副jian妃面孔的蘇家禍水! 這念頭讓她像被百爪撓心,大口地呼氣,板起臉孔道:“除非是我死了!不然,我絕不會同意那人進將軍府的門,做我晉陽公主的兒媳婦!” 魏鈞雖態度決絕,可公主竟被氣得拋出如此狠話,他仔細想想,暫時也不好太刺激她,于是傾身按住公主的手安撫道:“娘親莫急,來日方長,您總會慢慢接受?!?/br> 可長公主想得卻是,兒子態度能軟化,可見還是有救。再說她見得多了,男人的迷戀大多只是一時。當初魏老將軍迷上一名女子,心心念念要將她帶回府里做妾,自己打死不愿,硬是只讓她做了個外室,過了半年,魏老將軍過了新鮮勁兒,也將人給送走,乖乖回了公主府,從此再不提納妾之事。 她越想越覺得安心,握了握兒子的手道:“你如今位高權重,一定不能行差踏錯,讓人給捉了把柄。那太后才守新寡,就和你勾勾搭搭,可見也是個水性楊花的……” “娘親!”魏鈞冷聲打斷:“兒子不想聽見任何人說她的壞話,娘親最好也記得這點?!?/br> 魏將軍發起火時,縱是看著他長大的公主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后壓著火偏頭看向窗外,心里嫉恨地想著:倒看你這深情能演到幾時。 這時在皇宮里,蘇卿言邊看著秋嬋收拾回相府的箱籠,邊將藏在袖子里那塊令牌反復摩挲。 回府的機會,就是小皇帝送她的生辰賀禮,他知道姨姨什么也不缺,只是進宮以來,再沒機會回相府見一見親人,便直接下旨讓太后回府探親三日。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母親和弟弟,蘇卿言的心頭忍不住雀躍起來,至于那人和那塊令牌,她刻意不愿深思。這時秋嬋過來問道:“娘娘,都收拾完了,還有什么要帶的嗎?” 蘇卿言往那邊一瞥,她們回府不過三日,這滿滿一箱東西必定是夠了,可再想想,走過去,將手里的令牌用錦布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