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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然后露出迷茫的神情道:“嫣嫣,朕被困在一個地方,可朕不知道那是哪里?朕很想你,也想弘兒……你說,朕該怎么辦呢?” 蘇卿言聽不明白,情急地握住他的手道:“陛下在說什么,您現在不是在我身邊嗎?” 靖帝低頭重重按著額角,表情似乎十分痛苦,猛然抬頭,用困獸般的眼神盯著她道:“嫣嫣,你知道該怎么找到朕,幫幫朕……” 蘇卿言被他說的一陣心慌,正想再問什么,掌心里的溫度卻驟然消失,而方才坐在她面前那人,竟也就這么消散在黑暗之中。 她慌張地站起,轉身大聲喊著“陛下”,可四周都是亂飛的帷幔,纏的她寸步難行,好不容易掙脫出來,突然一腳踩空,就此墜進深深的虛無之中…… “所以太后覺得,那個夢就是陛下在向您求助?!?/br> 謝云舟手指輕叩著桌面,滿臉的若有所思。 蘇卿言因那個夢整晚都沒睡好,丹鳳眼下現出道烏青,臉上擦了胭脂也顯得蒼白,這時正將手支在腮邊,迷茫點頭道:“沒錯,可是本宮參不透,陛下所說的,他被困住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謝云舟想了想,又問到:“這件事,太后和其他人說過嗎?” 蘇卿言搖頭,又嘆氣道:“這種鬼神之說,他人未必會信。只怕還會覺得是本宮太過思慕陛下,生出的臆想。本宮想著,謝大人應該是個見多識廣之人,所以才叫謝大人前來商議?!?/br> 其實當她醒來時,反復琢磨過那個夢,然后便覺得需要找人一起幫忙弄清楚這件事。而這個人,其實非謝云舟莫屬。 因為她覺得,無論是三位顧命大臣,還是祁陽王魏鈞,真正打心眼里想要靖帝回來的,恐怕也只有謝云舟一人而已。哪怕是自己的父親蘇相,也只會讓她放寬心莫要瞎想,因為如今太子在位,對蘇氏來說便是最好的結果,至于靖帝能否被找到,倒是件不太緊要的事了。 而被她信任的謝云舟本人,這時莫名因那句話而生出些隱秘的滿足感,臉上不自覺帶了笑道:“微臣當然會信太后所言,可光憑這些訊息,實在沒法推測出太上皇的下落啊?!?/br> 蘇卿言當然知道不能,可她難得大早起來議事,聽他這么說還是有點沮喪,忍住想打個呵欠的沖動,悻悻嘆了口氣道:“那本宮也只能當做了個夢罷了?!?/br> 謝云舟不忍見她失望,又道:“不過太后這么一說,臣倒是想起件事。當初宮變時,陛下身邊的親衛兵只剩兩名逃回,據他們所言,陛下原本被他們護在身邊,可那時天突然生了異變,大風吹得他們睜不開眼,當再看清時,陛下已經不知所蹤了?!?/br> 蘇卿言皺起眉:“這說法未免也太過古怪?!?/br> 謝云舟點頭道:“當初這兩人的證詞,只被當作是推脫責任的托辭??扇缃裨偌由咸筮@個夢,微臣斗膽認為,太上皇的失蹤,只怕真的無法用常理解釋,所以,太后可以試著去找一個人,也許他能給您一個答案?!?/br> 他所說的這個人便是大越國師,傳聞中無人能知他活了多少年歲,只知他是上可問神靈,下可驅鬼魂,幾乎算是無所不能。 蘇卿言記掛著昨晚那個夢,不想再多耽擱,當下便決定隨謝云舟一起去找國師。如果她知道就在她離開坤和宮后發生的事,必定會慶幸這個決定,甚至還會感激太上皇托夢的及時,助她遠離危機。 就在方才他們商談的地方,魏鈞面色陰沉,手按著桌案道:“你說,太后隨御史臺的謝大人出去了?” 那內侍被他看得一哆嗦,忙垂著頭回道:“是的,半個時辰前離開的?” “你可知是所謂何事?” “奴才不知?!?/br> “可知他們去了何方?” 內侍擦了擦汗,硬著頭皮答:“奴才不知?!?/br> 他提心吊膽生怕被魏將軍責罵,可魏鈞心里雖百般不是滋味,卻還是冷靜下來思忖:如今登基大典已過,宮里也沒有什么大事要辦,太后若無緣由,絕不可能輕易出坤和宮,何況還是和外臣一起。那么這件事,只怕有八成和皇帝有關系。 可究竟是什么事,讓她獨獨找上謝云舟呢? 魏鈞越想心里越窩火,實在無心再分析下去,他只想知道一件事:她究竟是什么時候和謝云舟扯上關系的! 而這一刻,蘇卿言已經隨著謝云舟的指引,坐車來到了國師的住處。 國師一身白袍,領他們進得房來,再微微屈身向太后行禮。他身形矍瘦,一雙眼卻是炯炯泛光,尋常的棉布白袍被他穿得仙風道骨,看起來頗有神棍之風。 蘇卿言不敢怠慢,也朝他輕輕點頭,然后便在椅上坐下,由謝云舟替她說明來意。 國師聽完后沉吟片刻,又對著蘇卿言問道:“太后可知,太上皇為何說只有您才能救他?” 蘇卿言眨了眨眼,心說:我若知道,何必還來找你??擅嫔蠀s還是一派沉穩地道:“大約,是因為他覺得我是同他親近之人?!?/br> 國師卻搖了搖頭道:“若論至親,自然是父子要高過夫妻,可太皇后卻未去找過今上,而是來到太后夢中。冥冥中,人的命數相扣相依,這便是一種提示?!?/br> 蘇卿言聽得暈頭轉向,求助似的望向謝云舟,可謝云舟神情未有變化,只是示意她繼續聽下去。 這時國師仿佛想起什么,往前傾身,急急問道:“敢問皇后是昨晚幾時做的夢?” 蘇卿言想了想,依稀記得那時耳邊聽到的更鼓聲,便回道:“大約是三更時分?!?/br> 國師那張向來淡漠的臉上,驟然露出喜色,重重一拊掌,將正準備喝茶的蘇卿言嚇了一跳,然后便聽他道:“臣在一年前曾偶然得到塊銅鏡,據說這銅鏡是上古神物,能通連古今,可臣用了許多法子,也不知到底該著怎么用它。這銅鏡在臣手中,注定只是塊死物而已?!?/br> 蘇卿言怔怔聽著,依舊十分迷茫。 國師的語氣卻變得越發興奮道:“可昨晚三更時分,臣突然被驚醒,發現那放銅鏡的房中顯出異光,可當臣去查看時,那光亮卻又消失了。太后可否隨臣一起去看看這面銅鏡?!?/br> 蘇卿言被他的激動所感染,也十分想見一見這塊上古神物,可當國師把那神物從柜子里拿出,又一臉虔誠地將包住它的錦布揭開遞到她手里。 蘇卿言拿起照了照,還是平平常常一張臉,既沒有變美,也沒有多出什么東西,不由得有些失望:怎么看也就是塊普通的銅鏡而已。 可那國師卻激動的向前拜道:“看來太后果然就是它命定之人!” 這下蘇卿言又被他說懵了,難道只要照了它,就是它命定之人嗎,那這塊上古寶物未免也太隨意了吧。 國師見她表情怔忪,連忙解釋道:“尋常人走到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