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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崢父母尊重黎江晚的意思,沒有接受追授沈崢為烈士的提議。 大白和沈崢還是當做下落不明處理。 黎江晚如常做事。 沈崢和大白下落不明兩個多星期后,上級部門已經由起初的高度重視到逐漸減少相應的偵查工作。 唯有他們自己的辦公室里陰沉沉的,不復之前的活力。 黎江晚下午路過走廊的時候聽到隔壁辦公室的同事在交談,過幾日就會有新的人員調過來,不過也不是頂替沈崢的職位,而是任職副隊長而已。隊長的職位一直為沈崢留著,這也算是局長對沈崢的一份情誼。 現在才離沈崢和大白失蹤沒多久,就有新人頂上來。如果再過上一年半載,黎江晚毫不意外的知道沈崢和大白的下落不明會被組織遺忘的,頂多也就是追授烈士或者是再立個豐碑罷了,唯有至親心頭的傷痛是永遠都彌補不了的。 晚上她回到住處后,自己隨便煮了點東西吃。之后又打開冰箱盯著那齊整整的保鮮盒里發起呆來。 她看了很久,又隨手拿了個裝著菜肴的保溫盒在手上,把上面有點歪掉的便簽紙重新擺正。 大壞蛋!還不回來! 她在心里恨恨的埋怨起來,深吸了口氣,之后仰頭,不讓那點暗涌往下滑。 黎江晚對著冰箱發了很久的呆,之后洗漱了下就回去睡覺了。 到半夜,她醒來又把沈崢的手機拿出來看了起來。 黎江晚盯著沈崢草稿箱里的那個“大”字繼續苦思冥想起來。 這階段她和老吳他們已經把有關‘大’字的所有地名都查詢過了,最終得出的結論應該不是地名。 地名——還有什么地名——黎江晚想得腦袋都脹痛起來。 地名——人名——地名——人名——大——大寶! 她腦海里忽然倏地閃過一個念頭,隨即驚坐起來,也沒開燈,對著手機屏幕重新翻看起來。 黎江晚再看了一眼那手機屏幕上的字,之后直接赤腳小跑到書房里,雖然之前的資料都被他收起放在書桌的柜子里,她直接把沈崢之前畫的草稿什么的一股腦都找出來。 黎江晚看到那草稿上面寫著的大寶兩個字時,腦海里忽然轟的一下想明白了沈崢沒有說完的內容。 她一直干等到早上八點多,這才打電話給粱勤英。 “晚晚,現在工作空點了嗎?”粱勤英接到黎江晚主動打過來的電話顯然是無比欣喜的,剛接起來聲音還是壓得挺輕的,似乎還有腳步的走動聲響,沒一會后聲音就恢復正常了,剛才應該是為了避開她父親的緣故。 “恩,還好,叔叔有回來過嗎?”黎江晚像是不經意的隨口問道。 “是的,他上周回來看過你爸一趟,不過沒住一晚就離開了?!绷磺谟⑷鐚崙?。 “我想讓他幫我代購點東西,你發下他的號碼給我?!崩杞硎謾C里沒有存過她叔叔的號碼。 “我沒存,你爸手機里有存的,我去問下你爸?!绷磺谟⒄f歸說,提到黎江晚父親時,聲音還是有點不太自然的。 “他可能會多想,你——還是別讓他知道這事吧,我不想把簡單的事情弄復雜了——”黎江晚應道。 “晚晚,媽曉得了,你放心好了。等你爸睡著了我去他的手機里翻下你叔叔的號碼發給你?!碑吘估杞眭r少會有事情央求于她,粱勤英說這時明顯信誓旦旦的應道。 黎江晚一直等到快近中午,粱勤英才把她叔叔的電話號碼發過來。 黎江晚拿到號碼后直接打電話給黎培勇了。 “你是——”黎培勇一時間沒聽出黎江晚的聲音。 “叔叔,我有點事情找你,你還在國內嗎?”黎江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自然點。 “晚晚啊,恩,我正好剛回國不久,什么事?”黎培勇關切的問道。 “你在哪里,我現在心里很煩,又不想找我爸媽,就想找個人當面陪我聊聊天——”黎江晚說到這時,語氣明顯挺低落的。 “我剛好路過A市,你在哪里我過來接你?!崩枧嘤乱宦犂杞眍H為沮喪的語氣,立馬忙不迭的答應了。 “那我們在咖啡店見吧,我把地址發你,你在那里等我就行了?!崩杞碚f完后就掛了電話。 她這陣子氣色差的簡直不能見人,黎江晚出門前特意畫了個淡妝,又抹了點唇彩,不至于讓自己看上去面無血色的像是個病人似的。 兩人差不多時間到,前幾次倉促見面黎培勇都是戴著口罩的,黎江晚也都沒怎么留意,今天難得見著他沒戴口罩的模樣,臉上比黎江晚印象中的模樣清瘦了許多。 黎江晚聯想起這陣子頻繁接觸到的癮君子的臉色,心頭立馬有不好的預感上來。 “晚晚,你想吃什么?”黎培勇關切的問道。 “我要一杯黑咖啡,還要一塊蛋糕?!?/br> 等到咖啡和蛋糕都上來后,黎江晚就低頭開吃起來。 “我們這行太辛苦了,工作辛苦工資又低,養活自己都困難,我已經辭職了,叔叔,你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黎江晚邊吃東西邊開口問道,因為嘴里還在咬著蛋糕,她說的有點口齒不清,不過大概意思還是能讓人聽懂的。 “女孩子的確是不適合干這行,其實你原本好好的去當個醫生該有多好。你要不去醫院里試試看,很多醫院都在招人,憑你的專業能力肯定沒問題的?!崩枧嘤嘛@然很支持黎江晚的這個決定,而且聽到她說已經辭職后,整個人都像是有意無意的松了口氣。 “醫院聽起來挺不錯的,不過也都要考試才能進去的,我以前的那些應試的知識點全都忘的差不多了,那我回去后趕緊復習準備起來試試看吧?!崩杞硐袷锹犨M去了他的提議。 “恩?!崩枧嘤曼c頭贊同起來。 兩人再閑聊一會,黎江晚途中又加了黎培勇的微信。她以前是沒有黎培勇的聯系方式,所以之前才會大費周章的找梁勤英。、 等到快傍晚時黎江晚才和黎培勇告別,黎培勇又從錢包里掏了一沓紙幣出來給她。 “叔叔,我不能要!”黎江晚立馬拒絕了。 “叔叔不差你這點小錢,你現在辭職了備考肯定需要錢的。叔叔以前也是和你這樣過來的,剛畢業的頭幾年自己要租房要吃穿,而且老實說我大哥他們封建思想太過了,都沒怎么管過你,我都看不下去——晚晚,你怎么了?”黎培勇自顧自的說著,突然察覺到黎江晚淚光閃閃起來,他立馬無比緊張的問道。 “沒事,我有時候經常在想,要是我爸能有你這么開明該有多好——”黎江晚這倒是說得心里話。 “別胡思亂想了,小時候家境不好,我哥為了能讓我念書,他自己才念了幾年就輟學了,字都認得不是很多,所以會有這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