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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少女睜大了眼睛,一把握住了狐妖的手腕,全然不顧對方身體的微僵。她很認真地望著對方,黑曜石般眸子仿佛在清亮的溪水中浸過一般,透徹而明亮,雖然沒有帶著笑意,但是看著她的面孔,也能感覺到少女此刻的心情一定是十分愉快的。 “我真的,真的覺得巴衛很好很好很好,超級超級好的那種啊。所以,不管巴衛是什么樣子的,在我心里,比神明還要值得信賴?!?/br> 雖然每天都能聽見這種毫不掩飾的告白,但狐妖對上了少女的眸子之后,還是別扭的別過了頭:“就算是神明……” “我的意思是,無論巴衛是什么樣的,強不強大都不要緊,在我心里,永遠是最棒的?!?/br> 她抬起頭來,認真至極的看著他,“這不會改變的,至少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我的想法,永遠不會改變——人類也好,妖怪也罷,無論巴衛是什么樣的,在我眼里,巴衛就只是巴衛而已啊?!?/br> 狐妖突然僵住了一瞬。 他感到喉頭一哽,略微有點難受。 他并不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話,但無論是那一次聽見,都莫名其妙的覺得有種很奇怪的東西伴隨著血液流入了心臟,攪得五臟六腑都奇奇怪怪的。和弱小的仿佛螻蟻一樣的人類相提并論,原先的確是會讓他感覺到輕微的不爽——但遇見她之后,就再也不覺得人類都只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種族,明明弱小的可怕,卻也強大到令人窒息;明明感情炙熱的讓人沸騰,卻也冷漠的好似千年的寒冰。 很難想象,為什么會有這種生物存在…… 柏白再抬頭去看他的時候,狐妖卻面無表情的推開了她的手,他將雙手籠在袖子里,只是冷淡的說了一句隨你的便,并沒有對這番告白發表什么評論。 然而柏白卻并不介意,她本身也不是為了對方的回復才說這番話的。 柏白的性格里,有種一意孤行的決絕,只要是自己喜歡的,自己想要去做的,就一定要完成。 這在大眾眼里看上去很像是倒貼,因為一個勁地和人家表示好感,卻始終得不到回復,會顯得非常掉價,但是她一點也不覺得。 只要是喜歡的話,就去做啊,管那么多干什么? 難道是為了他人的回復才去告白的嗎? 不是,自己喜歡,自己想要去做,所以就去做啊,難道還要因為自己的欲/望而譴責自己嗎? “好呀?!彼×饲嗄甑囊陆?,語氣依舊是輕柔而繾倦的,好似一縷溫柔的風,又好似看不見的擁抱,尾音只能讓人想起依偎這一類柔軟的詞語。 她全然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反而興致勃勃的和青年討論起最近的期中考試。 “說起來,要是巴衛能代替我去考試就好啦?!?/br> 銀發的青年睨了她一眼,唇角勾起:“只想著怎么逃避考試,早晚有天會變蠢的?!?/br> “欸——這超毒舌的,明明我腦子還不錯的嘛?!?/br> 少女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不滿的嘟囔了起來,“只是不想去考試啊,煩死了,考試的時候每個人都緊張兮兮的,完全沒有什么有趣的事情?!?/br> “那在你眼里什么才是有趣的?” 柏白百無聊賴地去摩挲狐妖身上衣服的紋路,“比如說我后桌的女孩子啊,明明早就自殺死掉了,今天我看見她的時候,還在沖我笑呢?!?/br> 她嘟嘟囔囔的絮語說到一半,剛剛還淡定的拿著扇子的狐妖瞳孔倏忽微縮了一下。 他迅速地握住了少女不安分亂動的手腕,尾音有些發顫,“你沒事吧?有沒有糾纏上你,還是說已經……該死!” 看著對方一副因為沒有及時排除掉她身邊的危險,而懊惱的神情,柏白忍不住笑了起來:“哪有可能這么簡單啊,只不過是一只怨氣還未深的小鬼罷了,如果我這么簡單就被她糾纏上了——”她得意洋洋的湊過來,一副求夸獎的表情,“那也太對不起巴衛這些年的教導吧?” “你的能力我根本教導不了?!?/br> 對方卻完全不吃她那一套,很是嚴肅的說道:“明天帶我去你的學校?!?/br> 柏白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不要用這么麻煩啊,我說了沒有事的,隨時都可以送她走哦,這點還是相信我吧。只不過是太無聊了,想看看她到底是為什么才一直停留在學校里不愿意成佛的?!?/br> 還沒等狐妖皺眉的反對,她又開口了,“不過呢,巴衛這么擔心我我真的超感動的哦?!?/br> 巴衛:“……” 心累,什么時候能抓住一次重點。 青年有些懷疑的望著柏白:“你確定嗎?不要又發生上次的事情?!毕袷窍氲搅耸裁床挥淇斓幕貞?,狐妖的眉頭一下皺的死緊,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是每天都有空來救你?!?/br> “但是你每天都有空關注我呀?!?/br> 少女笑了笑,“好啦,我和你保證,如果她敢傷害我,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的,這樣可以嗎?” 青年還是有些狐疑,剛想說些什么,就被少女催促著去睡覺。他本來可以輕而易舉的躲過,然后像以往那樣倚著門框,懶洋洋的看著少女蹙起眉頭的可愛樣子卻不與理睬,但今天,卻莫名其妙的,任由少女拽住了他的手臂。 感覺到溫熱而柔軟的觸感抵在手臂,銀發的狐妖不由自主地一點一點紅了耳根,支吾了一聲推開了她,砰的一聲合上拉門。 明明初見時那種浪蕩而輕浮的模樣,但相處下來,卻純情的時常會臉紅。 他自己說一些很讓人誤會的話的時候,半點都不會臉紅欸,雖然看上去守舊一些,做出一些類似于公主抱,臉頰吻之類的也根本不會覺得有什么問題,但就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場合,他簡直羞赧的像個少年一樣,讓人忍不住欺負。 好奇怪的巴衛呢。 第二天一早,柏白就出發了。因為要準備考試的緣故,特意提早了十來分鐘到學校,后桌的女孩子依舊坐在座位上,頭發遮住了眼睛,低著頭,看上去甚至是很正常的樣子,完全想象不到她已經死掉了,更想不到居然是自殺身亡的。 不過說起來,自殺的一般怨氣都很重呢,也經常會變成地縛靈之類的東西。 校方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了,但是年級之間還是流傳著,后桌的森山同學,是因為暗戀年級里哪個男孩子,又因為當著他的面出了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