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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另造戶籍?;蛘弑阌晌⒊加诮纪?,暫接娘娘在額駙府中奉養,而后由皇上在八旗中選定一位王公大臣,令娘娘拜于膝下,而后再送入宮,豈不方便?" "的確是好辦法。"順治笑道,"這位王公,倒不必由朕指定,洪經略在朝中行走多年,對于人情世故,各人稟性,只怕比朕還清楚呢。你又與他情同父子,不如便由你代朕轉達旨意,請洪經略酌情處理吧。" 吳應熊一愣,頓時明白了,其實這方法只怕早就在順治心里思索妥當了,可是如果由皇上當面向洪承疇提出來,說自己不方便娶他的女兒為妃,而要洪妍改投旗人門下,未免奪其顏面。而且等到洪妍進了京才做打算,未免節外生枝。所以才故意在自己面前演了這一出,要自己主動提出這個方法,再為他在洪承疇面前說項,這一招置身事外,玩得可謂高明??蓢@自己只想著用什么方法可以再見紅顏一面,竟不知不覺入了皇上的陷阱了。 但不管怎樣,能夠在洪妍入宮前先與她相見,問明她的心意,才是當務之急。雖然這樣做,自己的身份也必將暴露,但是總算可以與她以真實名姓相處,摘掉所有的面紗與掩飾,不亦快哉?如果自己可以勸服她不要以身犯險,那么只要她愿意,自己就是拋棄身家性命,從此與她歸隱江湖也是情愿的。 這樣想著,吳應熊重又振作起來,逼起雙袖向皇上一拱手:"臣遵旨。" 接連幾日,吳應熊可謂食不下咽,寢不安枕,滿心滿腦里想著的只有一件事,一個人,就是明紅顏。他想紅顏允嫁順治一定是有苦衷的,或者是為洪承疇所迫,或者是以身報國,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千方百計打消她的念頭,不讓她就這樣毀掉一生的幸福。他甚至悄悄備下了鞍馬弓箭,銀兩衣物,打算只要明紅顏同意,就與她連夜私奔,逃走天涯。雖然這樣做,未免對不起建寧——結婚這么久,兩人的感情剛剛好起來,他卻又要撇她而去,說什么也是有些冷酷無情的。然而為了紅顏,一切都顧不得了。 帶著這樣的心思,吳應熊來到東郊十里亭設宴相迎,為洪承疇接風洗塵,當洪承疇請出洪妍與他相見的時候,吳應熊只覺自己的手心里滿滿的都是汗,然而那絕色的女子一亮相,他便驚呆了:那女子,并非洪妍!或者說,并非明紅顏! 她是美麗的,比明紅顏更加艷光四射,比陳圓圓更加嬌羞可人,比建寧更加溫婉柔媚,幾乎聚齊天下女子所有的優點,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即便用"驚為天人"四個字來形容也絕不逾分。然而,她不是明紅顏,不是。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吳應熊心思電轉,一時怔忡無言。那位姑娘大概是見慣了天下男子為她瞠目結舌的呆狀,微微一笑,襝衽施禮道:"額駙吉祥。"非但容止端莊,亦且語言清婉。吳應熊一驚回神,忙忙還禮問好。那姑娘又是盈盈一笑,轉身翩然離去。吳應熊猶自望著她的背影發呆。 洪承疇哈哈大笑道:"世侄一向少年持重,也會為美人驚艷么?" 吳應熊猛然想起此行任務,這女子既然不是明紅顏,便與己無關,只要照著皇上的意思完成使命便是,頓覺如釋重負,清咳一聲道:"小侄奉皇命前來迎接洪世伯,聽說洪世伯護送皇妃入京,卻不知這位準妃子家世如何?該如何稱呼才是?" 洪承疇笑道:"世侄既是奉皇命前來,又稱這位姑娘為準妃子,自然已經預知皇上心意,又怎會不知底里呢?" 吳應熊在心里暗嘆一聲"老jian巨滑",面子上卻仍笑道:"我只恍惚聽說準妃子身系顯宦,是一位大臣的千金,不過皇上并未深言,在下身為臣子,又豈敢打聽?" 那洪承疇是久經官場之人,只聽了這兩句,已經猜透皇上心意是不愿意讓世人知道此女乃是漢籍,當下笑道:"這次鄂碩將軍與我一起巡歷江南,這位姑娘本是鄂將軍千金,自小寄居江南親戚家中,前次選秀時,這姑娘本也在冊,只因屆時抱有小恙,以至誤了大選,不過她的畫像卻已經被皇上見到,從此日夜存思,此次特地命我們前往探訪,既聞姑娘已經大安,便命護送入京。" 這番話,可謂錯漏百出,欲蓋彌彰,而洪承疇顯然也并不打算把謊話編得圓滿,所以故漏馬腳,不過是為了投石問路,試探吳應熊的來意罷了。 吳應熊暗暗贊嘆,這位洪大學士的確運籌帷幄,洞徹先機,還不等自己開口點明,他已經替這位姑娘偽造好了一份完整的身世家譜了。托為鄂碩將軍之女,自然是因為鄂將軍既與其同行,必然深知底里,所以故意拖他下水,更方便瞞天過?!?,洪承疇要隱瞞的,究竟是什么事呢?是皇上命他尋找洪妍,而他遍尋不得,故隨便找了一個女子來冒名頂替?還是這姑娘的確就是洪承疇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洪妍,而明紅顏才是自己的錯覺,是與洪承疇毫不相干的一個人? 但是無論如何,只要她不是明紅顏,便萬事皆妥,由得洪承疇自說自話自作主張好了。因此,當吳應熊按原計劃提出要接這位董鄂姑娘入府暫住,而洪承疇卻以為理當讓她先回將軍府與父母團聚的時候,吳應熊并不堅持,只說"理當如此",便與洪承疇在城門口分道而行了。 洪承疇帶了一位絕色女子進京的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傳遍了紫禁城里的重宮疊殿。鄂碩將軍的府上忽然多了很多達官貴族,連日高朋滿座,車馬盈門。這些訪客中,地位最高而拜訪最頻的,莫過于去年剛剛晉為襄親王的十阿哥博穆博果爾了。 而隨著襄親王頻繁造訪鄂碩將軍府,懿靖太妃娜木鐘來慈寧宮的次數也忽然多了起來。想必是得到了莊妃皇太后的默許吧,襄親王府連夜派出一頂軟轎從鄂碩府里接走了董鄂姑娘。與此同時,洪承疇則被連夜召見進宮,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留宿達旦,而是只隔了一盞茶功夫就灰溜溜地出宮了,神武門的侍衛都說,洪大學士那天的情形十分狼狽,經過守門時,還差點跌了一跤。 次日上朝,洪承疇呈本上奏,自稱年已六十有四,須發全白,牙齒已空,右目內障,久不能視,只一左目晝夜兼用,精血已枯,且享俸多年而無一建樹,請予罷斥處分。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俱感意外,都知這些年洪經略備受重用,正是扶搖直上之際,如何竟突然辭官呢? 吳應熊更是暗暗心驚,不禁猜測這件事與那位從天而降的"董鄂姑娘"有關。是洪經略獻女之事已被太后知曉?還是董鄂姑娘的身份被拆穿了?如果是這樣,豈非自己辦事不力?他暗暗觀察著順治的反應。 顯然皇上也覺得意外,卻并不追問,只和顏悅色地說了些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