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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還夾了七八個暖寶寶,順勢落到了地上。 裴燁不動聲色的把暖寶寶重新放進柜子里收起來,歸回原位,心里想道:嘴上不關心,明明就很擔心我,死鴨子嘴硬。 地鋪安置在溫甜的床邊。 她的房間小小的,床靠著窗,窗外是條大河,冷風像刀子似的呼呼吹的窗戶振振作響。 裴燁躺在地上,安分了一會兒。 深冬季節,地板冰涼,哪怕是鋪了一床被子,刺骨的寒意都能從地面上起來,鉆進裴燁的身體里。 南方濕冷的空氣能叫人從骨子里被凍的發慌。 裴燁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此刻凍得牙齒上下打架。 ——其實也沒有這么冷,但他總是做出了一副可憐的姿態,不但牙齒打架,甚至配套表演一應俱全,咳嗽,嘆氣,輾轉反側,總之就是不肯好好睡覺。 溫甜的睡眠向來不深,一點動靜就能把她吵醒。 此刻裴燁在床下就差找個二胡給她來上一段了,她能睡著才有鬼。 溫甜睜開眼,翻了個身。 裴燁苦心經營半天的感情戲,終于見到了一點起色。 他嘶嘶的倒吸冷氣,連忙開口:“溫甜,你還沒睡嗎?” 溫甜沒說話。 裴燁可憐兮兮的說:“地上好冷,我睡不著?!?/br> 溫甜依舊沒說話。 裴燁心道:我靠,哥在地上都快凍死了,這女人難不成還真想當寡婦改嫁? 他腦子里迅速過了幾個‘寡婦門前是非多’‘風流寡婦xxx’等名言名句,越想心里越涼。 裴燁咬咬牙,干脆苦rou計不成,就直接硬來。 他就不信上了床,溫甜還能把他趕下來。 裴燁一不做二不休,一個利落的翻身就上床了。 溫甜猛地坐起來,還沒坐利索,裴燁就抱著她把她塞在懷里。 他鉆人家被子業務太熟練,三兩下就把自己整個人鋪平了擺在床上。 因為床太小的緣故,溫甜只能被擠到裴燁的懷里,滿滿當當的叫人抱得嚴絲合縫。 溫甜驟然貼上裴燁的身子,第一個反應就是要跑,或者把人重新推下去。 掙扎的時候又被對方渾身冰涼的體溫給驚了一驚。 她下意識的抓住裴燁的手——這雙手如今正牢牢地禁錮著她的腰。 溫甜有些惱火,她壓下這股不快,冷靜的問道:“你沒貼暖寶寶?” 裴燁裝瘋賣傻,下巴擱在溫甜的肩上:“什么東西,我沒看見?!?/br> 溫甜:“我放在——” 她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嘴。 裴燁就是等她露出馬腳這一刻。 黑暗里,他笑了幾聲,那聲音比他平時的低沉,呼吸間噴在溫甜的耳邊,叫她被頭發弄得有些癢。 “溫甜,你有意思嗎,給暖寶寶治標不治本啊,還不如直接邀請我上來睡覺?!?/br> 他頗為厚顏無恥,極其坦然:“再說,你一個人睡不冷嗎,哥給你暖床??!” 溫甜嘴角一抽,“你別給我在這里污言穢語?!?/br> 裴燁說的都是大實話,污言穢語是肯定不說的。 他抱著溫甜,溫甜卻不肯老實給他抱著,沒一會兒就開始在他的懷里掙扎起來。 這一覺兩個人都別想好好睡。 溫甜越動,裴燁就越跟她對著干,抱得就越緊,死活不肯動手。 推推搡搡的時候,溫甜伸出腳就要踹人家。 裴燁連忙空出一只手抓著她的腳:“誒!謀殺親夫啊你!” 溫甜:“下去!” “你往哪兒踢??!”裴燁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干脆自己也坐起來,溫甜就這么被摟在懷里。 這個姿勢,就有些不妥了。 溫甜坐著,察覺出一絲不對,她轉過頭,十萬火急的往后退了兩步。 “裴燁!你、你……” 裴燁丈二摸不著頭腦:“我怎么了?” “你就穿了一件睡裙?!”她臉色迅速染紅成了一片,幾乎立刻滴的出血來。 “廢話,我衣服都洗了,就你給的這一件啊?!迸釤罨卮鸬奶故幨?,似乎沒體味出哪里不妥。 溫甜聽了他理直氣壯的回答,氣的渾身發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于是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整個床成了一塊四四方方的戰場。 裴燁見識過溫甜打架有多厲害,因此不敢怠慢,連忙打起精神應對。 鬧了半天,溫甜終于因為驚慌錯亂,沒有平日打架的時候那股冷靜風,被裴燁抓了個正著。 他:“你突然發什么瘋?” 還挺無辜的。 溫甜不做聲,咬著牙齒不肯開口。 裴燁覺得莫名其妙,但溫甜此人,不大像是會隨時發瘋的人,他開始仔細思考,自己剛才說了什么。 一思考,就明白了。 他恍然大悟,在床上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夠了才說:“溫甜,你不會以為……哈哈哈哈哈哈!” 溫甜惡狠狠的盯著他,大概是發現自己誤會了,想多了,于是此刻面子上很掛不住。 裴燁連忙舉手投降:“哎,這不怪我,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誤會的?!?/br> “再說了,我是那種無恥之徒嗎,哎,你害羞什么,我們是正經夫妻,穿不穿都無所謂啊,再——我靠!” 他被溫甜猛地推下床,摔到了自己的地鋪上面。 溫甜什么話都沒說,扯過被子,將自己從頭到尾全都罩住,裹成了一個粽子,該小粽子氣勢如虹的轉過身,再也不肯說話。 裴燁自作孽不可活,干巴巴的坐在地鋪上。 半晌,他嘆了口氣,哀怨道:早知道就不調戲了。 第二天一早,溫甜氣沒消,依舊沒理他。 裴燁起來的早,先回了一樓的房間,溫父起來后,敲了敲門,把衣服放在了門口。 裴燁穿上了溫父年輕時候的衣服,有些舊,不過洗的很干凈,邊角泛白,還有些短。 他是個天生的衣架子,這種棉麻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被活生生穿出了一股復古文藝的做舊感。 溫甜看了一眼,便無視他,顧自己進門提了一籃子雞蛋。 溫父在工廠里面的保安工作還沒丟,昨晚上雖然和老鄭鬧得有些不愉快,但今日還是得硬著頭皮去上班。 溫父原本是不打算賣雞蛋,現在卻因為得罪了人,不得不又開始煮起了雞蛋,這回不是賣的,而是拿去送人。 溫甜不知道個中緣由,尋了個理由不愿意待在家里,于是一早就挎著籃子準備和溫父一同出門。 裴燁嘴里叼著油條,手忙腳亂的塞好了手機錢包,一把搶過溫甜手里的雞蛋、溫父提著的保溫壺,十分殷勤的開口:“溫叔叔,我來拿就好?!?/br> 溫父大概這么大一把年紀,還沒有被裴燁這種模樣端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