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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里言航的話和七月的話在一起掐架,最后,林七月帶著家主輝光把言航踩在腳底的畫面,讓她想到了許萬欣說過的話。 這年頭,想找個對象都得先歷個劫。 林六月心情低落,又帶了點拖沓的心思,索性就自己走回家。 等天完全黑下來,她也才堪堪翻過山腰,眼到之處皆是漆黑沉寂,像一座死山,跟背后不遠處耀眼的燈火形成對比。 過于鮮明的對比,仿佛給了她一種錯覺,向前一步,即是地獄。 走過那么多回夜路,這種心悸的感覺還是第一次。 林六月微微偏頭,就被刺眼的光扎在了心上,隨即恢復原樣,不由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還說什么踏進地獄,要是被許萬欣知道,肯定要笑死,順便批評一下她的思想覺悟。 要知道,他們從一開始,就身處在無底的深淵煉獄中。 所以她才覺得更可悲。 就像二哥說的,人就是那種因為和別人不同而自豪,卻又同時感到自卑,已經完全沒救的矛盾生物體,他們集復雜的感情于一體,卻又時時變成完全不同的個體,會莫名其妙就高興快樂起來。 也會像她一樣,莫名的開始悲傷。 唆嗦嗦—— 寂寥中傳出一聲異響,一般人第一時間都會想是蛇,但是現在已經快冬天,應該不會有蛇。 林六月仔細一想,她全身都冒起遲來的寒氣。 “真冷?!彼贿叴晔?,一邊看著眼前那一大片恐怖猙獰的荊棘慢慢散開。 不是被外力硬扯的撕裂,而是一條條井然有序的挪開。 就像是訓練有序的門衛,正在整齊列隊。 先是荊棘,后是藤蔓,夜里散著瘴氣的毒菇鉆進土里,瘦的跟個老頭似得老樹挺著樹干抖了抖,就連路邊那營養不良的枯草都涮了涮身上的水珠,依稀的,還能舍不得冬眠的蛇消失的尾巴。 這一切展現在眼前,或許就是想告訴她,這個山是活的。 “晚上就算了,你們白天可別這么干啊,嚇著人怎么辦?” 林六月絲毫不領情,嘴里警告著,但是看見它們讓開的路,路的盡頭閃耀著火光,眼里不自覺有了笑意。 這才是屬于她的日常。 這一帶外人根本進不來,盤山公路也不通里面,誰也不能曾到過那一邊的桃源。 這是她家。 林六月得意的笑了。 卻不想手背傳來一陣刺痛,生生截了她的笑容。 原來是剛剛離得近,被荊條抽在手背,看著應該是新發不久的條兒,刺有些軟軟的。 林六月看了看它,抬手想把它撈起來,被對方怯生生地躲過,手往前,它往后,再往前,它就再往后,還不時抖著身子,可憐巴巴的。 “躲什么???我又不扎你?” 林六月這話一出,周圍一下沒了聲響,連風都停下來。 而那可憐的小荊條則抖得更厲害了。 林六月面無表情盯著它。 小荊條海帶淚~~~~(>_<)~~~~ :你確實不扎我,但是會被我扎了不高興就會把我連根拔起掛在樹上,嗚嗚嗚誰來救救我,好可怕嗚嗚嗚…… 林六月:“……” 作者有話要說: 畫風突變!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動物世界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忙,請稍后再撥, sorry——” 滋啦一下,手機被很粗暴地扔在桌面上,引得對面的小女孩兒一抖,回頭,“爸爸怎么了?” “沒事,”言航抬手遮住自己難看的表情,等言俏回過頭,才揉了揉發酸的太陽xue。 昨晚工作太晚,早上又起得太早,臉色能好看到哪里去。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都已經答應這孩子帶她出來逛逛,總是一個人在家不說,經過半個月前他那次有意的恐嚇后,言俏就變得更沉默了,時不時一個人窩著種毒蘑菇,還老是做噩夢讓他不要走什么的,神經兮兮的。再不拉出來放放風,估計就要得抑郁癥了。 可是他的確是非常非常忙,快要到年底了,公司每一個人都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兩半來二十四小時輪班,作為老大的他自然不能帶頭掉鏈子。 最后還是鄧敏清改了行程給他挪了三個小時出來,要不然言俏估計還得繼續‘冬眠’。 “想去玩兒嗎?” 見言俏一眨不眨盯著那群孩子,言航心底的內疚正在成倍數增張,他是不是用錯了教育方式??? “不了,我不喜歡那個?!?/br> 雖然這么說,可是眼底那一絲不舍也瞞不過言航。 可是時間就快要到了,還有半個小時他就得回公司,那里攢著一大堆的事情等他去決策,所以不能心軟。 再內疚也不能耽擱這些,言航知道自己的教育方式不對,也不打算現在改變了,就算那個自稱要來找他們的女人,現在立刻馬上出現在他們眼前也不能輕易原諒,就算他再怎么喜…… “爸爸,是林jiejie?!?/br> 女兒一聲吼,爸爸腦子里的黑暗想法瞬間化成渣渣。 “???”言航抬頭,難道一臉懵逼,表情短路。 言航欣喜地指了指他后方,然后又不自覺撅了撅嘴,那是用來向林六月撒嬌的表情。 言航回頭一看,不覺睜大了眼睛。 這種自費形式的游樂公園,有不少小孩兒在游樂設施間跑來跑去,還有老年人在院中散步,更有不少情侶挽著手甜甜蜜蜜。 林六月剛從過山車下來,頭發吹得亂七八糟,自己也胡亂的在那兒捋,一旁的同她一般大男孩子看不過眼,不耐煩伸出手幫她整理好,看著挺嫌棄她,手里的動作卻輕柔得不像話。 像極了嫌棄女朋友笨手笨腳的男孩子。 那種別扭的關心,言航不會看錯。 這可真是充滿粉色氣息的場面。 言航恢復了以往的心跳,面無表情轉過頭,喝了一口咖啡,不由微微癟嘴,后悔沒有加糖。 真是第一次覺得,這東西不僅苦,還酸。 * 坐完最后一項跳樓機,林六月看表,下午三點十五。 稍稍有些無聊。 林千尋在一邊兒緩過神來,臉上的菜色少了些,表情卻不太好看。 下次再也不聽那幫孫子的話了。 什么約會圣地,別的不說,這一連刺激的項目下來,林六月沒感覺,他卻快不行了,他的身體不如林六月好,心里素質也只是比一般人強一點點,哪是林家這種頂級變態的對手。 所幸,這是最后一個,后面就來點溫和的吧。 “不好意思千尋,我要先走了?!?/br> “???” “今天你生日,跟你一起過是先前答應好的,但是我現在……” “我知道了,有急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