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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手臂抬起,廣袖舒展,一抹冷光刺疼了白功的眼,“慢慢收集?那些東西可是耗費了本王師父半輩子的心血,你說慢慢收集?” “這么難得?!被ㄥ\程心中一跳,“都是些什么?” “也沒什么要緊的,就是些草藥跟靈獸什么的?!痹菩藓Φ淖屪约嚎雌饋聿荒敲丛诤跄切┩嬉鈨?,所以語氣也柔和了一些,他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反握住了花錦程的手,感受到掌心那抹溫度與滑膩,他心中的殺意跟悶氣這才稍稍的散了些,“還剩下多少?” “七八株的藥草,還有一只白狐跟一只王八,剩下的,都,都沒了?!卑琢冀Y結巴巴的道,“晉王爺,您列個單子,損壞的那些東西,老夫會讓人找回來的,不然的話,老夫這顆腦袋,就是您的?!?/br> “本王要你的腦袋做什么?當球踢都怕臟了本王的鞋!”云修寒咬牙切齒,但既然事情已經成了定論,那就只能接受這個現實了,“想要開采那個煤礦的人呢?” “那個地方已經暫停開采了,不過那些人,老夫還沒有動?!卑琢嫉吐曊f道。 “該怎么做不用我交代你吧?”云修寒陰測測的道。 白良微微一愣,然后拼命的搖頭,“老夫明白,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br> “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不過了?!痹菩藓従彽耐鲁隽艘豢跉?,握著花錦程的手起身,“濟安城的事兒,就教給你們解決了,在此之前不要讓本王看到你們?!?/br> “是?!卑琢几坠σ黄饝?。 花錦程莫名其妙的看了白良一眼,然后便跟著云修寒一起離開了茶樓。 兩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白良這才抬手擦了擦腦門上不存在的冷汗,然后長長的吁出了一口氣,慢條斯理的端起了茶杯,在鼻前微微一晃,嗅其香味,然后一口飲盡。 一系列的動作賞心悅目,一眼便能看出大家風范跟世家子弟的底蘊,但是…… “咳咳咳?!?/br> 一口茶嗆著了,白良彎著腰,因為咳嗽一張臉漲的通紅。 白功抬手慢慢的替他順著背,臉色也十分不好看,木然的雙眸之中更是一片憤怒,“云晉實在是太過分了!” “咳咳,慎,慎言?!?/br> 白良擦了擦唇角,直起了身體,又咳了幾聲,這才恢復了正常,“這件事兒本來也就是我的不對,不過對咱們也不是全無好處?!?/br> “真的是被意外炸掉的?”白功收回了手,意味深長。 “誰知道呢?!卑琢加值沽艘槐?,語氣飄忽,像是從九霄之外響起,又如同近在咫尺,“收收你的性子,若是錯過了小妹,咱們白家恐怕還要再等百年?!?/br> “我知道了?!卑坠μ置嗣穷^,語氣淡漠,雙眸無神。 出了茶樓,云修寒便恢復了正常。 “王爺?!?/br> 一輛馬車停在了茶樓門口,身穿玄色勁裝的侍衛恭敬的行禮。 “一起走吧?!?/br> 云修寒側眸對著花錦程說道。 “一起走?去哪兒?”花錦程疑惑的應道。 云修寒笑而不答,扶著人上了車,他這才掀起了衣擺,緊隨其后。 寬敞的車廂之中一片溫暖,花錦程看著中間擺放著的那個香爐雙眸輕輕眨動著。 云修寒坐在了她身邊,身子一歪就靠在了她的肩頭。 “好累啊?!?/br> 在花錦程將他推開之前,云修寒便疲憊的嘟囔了一句。 “朝堂上的事情是不是很棘手?” 花錦程將人推開的動作滯住了,她收回了手,溫熱的手指縮進了寬大的衣袖之中。 “嗯,跟那些人打嘴仗挺辛苦的,不過也只是一些站不住腳跟的酸儒罷了,倒不會掀起什么風雨,如今的讀書人,自視甚高,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br> “咱們去哪兒?” “帶你去一個好地方?!?/br> 云修寒直起了身體,唇角勾起了一抹魅惑的弧度,“一個大晉的讀書人都向往的圣地?!?/br> 讀書人?圣地? 花錦程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些錯愕的看著他,“你不是想要去國子監吧?” “你就不能表現的蠢笨一點嗎?這樣挺沒有挑戰性的?!痹菩藓首鲬n傷的嘆了一口氣,不過那上揚的唇角還是顯出了他的自得跟高興。 花錦程嘴角一抽,決定不去搭理這個幼稚的人了。 國子監乃是大晉的最高學府,找女人坊麻煩的那幾個人也出自這里。 讀書人心中的圣地。 花錦程想,這個比喻似乎十分合適。 而國子監的學生也不是只會一心只讀圣賢書,他們的胸中自有丘壑,無論是朝廷政事還是地方發展,他們都會了解,因為從國子監的學生,本身就是為了替朝廷選拔人才而存在。 這里的學子將會是朝廷各派爭奪人才的旋渦處,太平,但卻又顯得不那么的平靜。 花錦程從馬車上下來,她抬眸看著那高高的牌坊,唇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若是從根部腐爛,我希望有一天能有一把火,將之焚滅?!?。) ☆、第263章 恐怖如斯 人言可畏,一言蔽之而不知天下為何。 正如同每個造反的人在造反的時候都會給自己弄一個十分顯赫的名頭,都會弄出一些天地異象,每個開國皇帝出生之時都會有天地異象一般,流言與天地,都能左右天下人的看法與感官。 這一點,花錦程早就已經試驗過了,并且還取得了令人滿意的結果。 云修寒與花錦程并肩而行,一路上走走停停,他好似對這個地方十分熟悉一般,不斷的跟她講解著國子監歷朝歷代的變化以及從這里面出來的忠臣良相或者jian佞貪官。 “國子監轄國子學、太學、四門學、書學、算學,去鬧事的人,前兩個好像都包括了,你可以理解為無知者無畏,或者說,是仗著自己的家里有點勢力,仗著自己有張嘴皮子,就想著能輕易踩在別人頭上吧?!?/br> 云修寒輕聲說道,“他們總是高高在上,不知人間疾苦,已經被養廢了,如今也正好讓他們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他們想踩就踩的?!?/br> “無知者無畏?!被ㄥ\程低聲念叨著這兩個字,“挺合適的?!?/br> “會這么說國子監生的可不多,畢竟他們可是大晉未來的希望啊,是國家的棟梁?!?/br> 這句話一說,云修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花錦程暗自翻了一個白眼,不要以為她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嘲弄。 “云先生?!?/br> 一道驚喜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花錦程抬眸望去,快步跑過來的人一席青色的儒衫,面容清秀,手中拎著一個有些破舊的布包,腰間掛著的卻是一塊上好的翡翠。 花錦程的目光變得有些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