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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寶切齒道:“我也不要你怎樣,但雁書姑姑不能白白死了,還有你娘,生死未卜,若她不在人世,她的魂魄也不會一日安生,因她沒能與所愛的男人在一起,若她活著,你是不是該成全她與皇上這一對有情人呢?!?/br> 祖公略手指梳理著善寶垂落在肩頭的長發,半晌不語。 善寶想坐起來,掙扎不出他的懷抱,只好繼續趴著,道:“我在想,雁書姑姑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她要你一定一定什么呢?” 祖公略垂下眼簾,淡淡道:“你怎樣想?” 善寶道:“我覺著,她要你一定找到你娘,然后成全你娘與皇上?!?/br> 心中有愛的人,能夠設身處地的為那些有情卻無法成為眷屬的人著想。 祖公略再問:“雁書姑姑會不會是要我一定給她報仇呢?” 其實祖公略也就是隨口問,毫無根據,怕的是善寶和自己一廂情愿的把雁書臨終之意弄錯,才又往別處多考慮一些。 善寶斬釘截鐵:“絕對不會,至死她也沒有說出是誰殺了她,就是怕你找那個人報仇,換了別人,姑姑不會這樣諱莫如深,只有是白老爺子,姑姑才不想你們骨rou相殘,或者,她不想你面對白老爺子無法下手,徒生焦灼,姑姑說,你娘唯有你這么一個后人,她視你為如你娘,所以她絕對不會讓你為難?!?/br> 祖公略輕拍善寶的面頰:“這么聰明?!?/br> 善寶有了幾分得意,揚起小臉:“當然?!?/br> 祖公略順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抱著她坐直了身子,很是認真的又問:“若我送母親入宮,我便成了名副其實的皇子,你喜歡嗎?” 好一陣彼此只是對望,黯然無語,燈花炸開一朵又一朵,坊間言燈花炸開是好彩頭,善寶卻覺心驚rou跳,白素心倘若活著,皇上必然念及舊情把她接入皇宮,而祖公略當然得隨在父母身邊盡孝,也就成了真正的皇子,甚而太子,聽聞太子居東宮,有太子正妃,還有良娣、寶林、孺子等等,自己與那么女人共同擁有祖公略,她搖搖頭:“不喜歡?!?/br> 祖公略融融一笑,轉了話題:“明天,你陪我去看看雁書姑姑?!?/br>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怎么,夜里做夢老是夢見小娘呢 閏月年,不宜動土,這是約定俗成的事,明年閏四月,所以在建的安王府必須今年年底前完工,大冬下的,難為了那些工匠,日夜趕工,終于在冬至前,安王府落成。 秋煜得了圣旨,準備恭迎祖公略入住王府事宜,只是他幾番來催促,祖公略都以事務繁忙為由,遲遲沒有搬到王府居住。 他也果真是忙,查到陵王最近有新動向,同胡人來往密切,與莫離可汗共馬同游,誰都知道莫離對我朝垂涎已久,幾次越過邊界大肆搶掠,甚而拔城奪地,眼下看著兩國修好,實則是莫離在秣馬厲兵,伺機待發,陵王的舉動祖公略猜測,大致是想借胡人的力量篡權奪位,他們之間定下怎樣的盟約還未可知,可知的是,祖公略派出的細作回來稟報,陵王娶了莫離可汗的一個妃子,而這個妃子,其實是陵王與莫離可汗之間的密使。 為了先發制人,祖公略潛入陵王府刺殺了那個妃子,當時發現,那妃子竟然是個男人喬裝改扮。 祖公略又修書給勾戈公主,希望她以大局為重,勸其父親莫離可汗休兵罷戰,免得兩國生靈涂炭,另者,我朝兵多將廣,若犯,必是自取滅亡。 祖公略還上了奏折給皇上,在與胡族邊界處大片草原上派騎兵駐守,一,用以威懾胡人,二,實地演練,因胡人就是仗著馬匹精良騎射嫻熟才敢來犯。 如此就需要大批的馬匹,為此祖公略決定前往西域購買精良馬匹,只是眼下是冬季,不宜遠行,所以定在明年春上。 因明年是閏年,又不宜動婚,適婚年紀的男男女女便大多選在今年成親,雷公鎮這個冬季熱鬧的很,官媒私媒穿梭在大街小巷,一家接一家,喜事連連。 這事放到祖家,也急壞了孟姨娘,祖公卿業已老大不小,再隔一年可就是更大了,而未婚媳婦容高云就住在家里,只差善寶點個頭,但之前聽善寶說過,祖公卿需為父丁憂三年方可完婚,是以,孟姨娘不敢找善寶來問兒子的婚事。 這一天幾個姨娘合在一處摸骨牌,郝姨娘真是春風得意,連連胡牌,孟姨娘不停的往外掏銀子,只胡了一把還是詐胡,銀子沒得著反倒賠了郝姨娘李姨娘和喬姨娘好大一筆。 氣不順,散了牌回來把房里的丫頭逐個罵了頓出氣,碰巧祖公卿來看她,見這陣仗,忙問:“怎么了娘?” 孟姨娘正在吃炒松籽,不巧又吃到顆變味的,一口吐在地上,罵道:“還不是為了你這個逆子?!?/br> 祖公卿沒來由被罵,哭笑不得:“我哪里招惹您了,您最近變得好古怪?!?/br> 何止他覺得,房里的丫頭甚至祖家大院的人都覺著孟姨娘變了,之前孟姨娘是出來名的憨厚老實,如今卻變得凌厲起來,讓人匪夷所思。 孟姨娘自己心里明白,大致是奪魂草吃多了,一段日子以來,心焦氣燥,動輒發脾氣,總想戒了那物事,卻上癮了,一日不吃坐臥不寧,聽說與她同樣服用奪魂草的喬姨娘卻是另外一番癥狀,說話陰陽怪氣,經常癡癡呆呆,總之,這物事害人匪淺。 當著兒子不便明說,只道:“你二哥命好,先是封候接著封王,娘也不眼氣,娘只求你圖個長進,謀個一官半職,讓娘也在人前揚眉吐氣?!?/br> 祖公卿不以為然的一笑:“這容易,我正琢磨找二哥走個人情,去軍中歷練一番,說不定就出人頭地了?!?/br> 孟姨娘朝他啐了口:“扯你娘的臊,我還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你是想躲出去罷了,從軍,多危險,娘寧可你像現在這樣一事無成?!?/br> 給老娘識破他的陰謀詭計,祖公卿哂笑道:“我現在這樣你又嫌我沒出息?!?/br> 孟姨娘嘆口氣:“娘也是沒辦法,闔府上下,你四哥書讀的好,眼下是沒考取功名,但那遲早的事。你二哥自然不必說了,天底下的好事都給他一人攤上了。你大哥你三哥都已經娶妻生子,過著吃香喝辣的小日子。連你四meimei都能嫁給漁幫大當家,她也是庶出。娘是怕你一事無成,給你的兄弟姊妹比下去。還有,你以后離善小娘遠些,府里可有你們的風言風語了?!?/br> 一句話刺到祖公卿的心事,丟下一句“我去了”,匆匆離開孟姨娘的房里,他是想躲出去,不僅僅是躲容高云,還是躲善寶,最近他有個奇怪的感覺,老是怕看到善寶,越是怕看越想看,這矛盾心理攪得他心神不寧,連珊瑚也懶得搭理,弄得珊瑚成日的唉聲嘆氣。 出了孟姨娘房里他也無處可消遣,索性往園子里去閑逛,半路遇到了祖公略,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