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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女都尊自己為母親,婚姻大事需由她做主,祖靜好的生母郝姨娘是沒權力的,白金祿那人自己了解,雖然樣貌不俗家財豐厚。有名有利娶庶出的祖靜好都是紆尊降貴了。只是既然是婚姻大事,就不能兒戲,心里一時決定不了。還得問問祖靜好的生母,于是道:“讓媒婆先等著,我稍后過去?!?/br> 小丫頭們看看彼此手中的喜禮,問:“大奶奶。這些個……” 善寶毫不猶豫:“收下吧,成不成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心意?!?/br> 說完過去掀開紅綢逐個禮物的看。全都是珍寶玉器,特別是那一串大個的珍珠讓善寶嘖嘖贊嘆,還不忘戲謔祖公略:“你看,不識時務的人才重男輕女。一個靜好就得到這么多禮物,若是有老楊家那樣的姑娘十個,豈不是發達了?!?/br> 祖公略挑挑眉:“老楊家的姑娘?” 善寶道:“嗯。楊玉環?!?/br> 祖公略哈哈大笑。 他朗聲而笑的樣子,讓善寶重溫了長青山月夜下的那一幕。和風吹拂,微有些暖,在祖公略的笑聲里善寶出了垂花門去了前廳見媒婆。 來的這個媒婆在雷公鎮方圓百里都很有名氣,只要她收足了銀子,三寸不爛之舌能把死人說活,管你般配不般配,她開口必成,所以白金祿才請了她,善寶邁步剛進廳的門,那媒婆正吃著茶,見善寶來,觀其穿戴感覺差不多是女主子,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小碎步跑了過來,朝善寶就拜:“給女菩薩請安了?!?/br> 見她的滑稽相善寶止不住笑道:“多禮?!?/br> 媒婆直起身子也笑:“禮多人不怪,奶奶是?” 善寶請她往里面分賓主落座,錦瑟介紹:“這是我們家大奶奶?!?/br> 媒婆者,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瞧善寶的年紀和樣貌早已猜出大概,祖百壽娶了個如花似玉的續弦雷公鎮已經轟動,她怎能不知,起身再次屈膝道了個萬福,并說明來意,然后快速翻動涂著胭脂膏子的嘴唇,把白金祿吹噓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善寶就安靜的聽她說完,隨后懶洋洋的丟過一句:“我不同意?!?/br> 媒婆以為自己聽錯,想祖家五小姐不過庶出,樣貌也就算秀麗,當初白金祿求娶的時候媒婆都覺著他虧大了,現在居然是女家不同意,這也沒什么稀奇,如果女家輕易答應也就顯示不出她的本事,問善寶:“老婦我愚鈍,還請大奶奶明示,按說祖家白家可真是門當戶對,怎么就不同意呢?” 善寶這么說是使了計欲擒故縱,輕松答應就顯示不出自己家女兒的重要,漫不經心的吃著茶,直把那媒婆等的著急,她方慢吞吞道:“白金祿年紀大些?!?/br> 為著這個,媒婆心里有了底,老母雞似的咯咯一笑,勾魂的看了眼善寶:“大奶奶此言差矣,白老爺不過二十三四,大五小姐才*歲,老話說大的好,大的知疼知熱,說句不該說的,祖老爺大您可不止*歲,您如今不是榮華富貴享著,讓雷公鎮多少閨秀羨慕妒忌,白老爺為了求娶五小姐,硬生生的把先前定下的親事退了,聽說那姑娘受不了打擊,找棵歪脖樹吊死了,白老爺對咱祖家這么用心,老天爺都不想辜負呢,大奶奶您可不能拆散一對好鴛鴦?!?/br> 聽說死了人,善寶涼從心起,這個白金祿,做事不擇手段,靜好跟了他不知是禍是福,總歸不是自己的女兒,還需聽聽郝姨娘的意見,所以對媒婆道:“此事容我細細思量?!?/br> 也不給那媒婆啰嗦的機會,喊人送客,自己先出了大廳,徑直去了郝姨娘房里。 郝姨娘的院子不甚大,卻是精巧,花木雖枯,因為栽植的密集,沿著廊下一溜排開去,所以也就好看,善寶想著若是春暖花開,這里必然繁花似錦,到底是有兩個女兒的人,布置庭院的心思也這般細膩。 善寶隨著二門處的小丫頭進去時,郝姨娘正在炕上擺弄一只瓦缽,見善寶來了,慌忙下了炕,屈膝給善寶問了安,舉著滿是泥土的兩只手呵斥小丫頭:“大奶奶來了為何不通報我?!?/br> 善寶過去看那瓦缽,邊道:“是我不讓她們進來稟報你的,嫌麻煩?!崩m問:“你這是作何?” 郝姨娘已經指使丫頭給自己打水凈手,道:“閑著沒事,瞧著天漸漸暖和了,栽幾頭蒜,到時齊整整的長出蒜苗來,炒rou吃?!?/br> 善寶贊嘆:“難得你有這樣的奇思妙想,到時可別落下我?!?/br> 郝姨娘眉開眼笑:“頭一茬便送給大奶奶嘗鮮?!?/br> 說著請善寶往炕上坐了,丫頭看茶,再問:“大奶奶來我這不是閑來無事罷?” 善寶點頭:“白金祿,就是那個漁幫大當家,他要求娶靜好,怎么說靜好都是你生養的,我來問問你是怎么想的?!?/br> 郝姨娘登時滿面歡喜:“我當然同意?!?/br> 這個,善寶著實有些意外。 第一百一十五章 替身 善寶完全沒料到郝姨娘會答應如此痛快。 “白金祿求娶的是靜好不是靜婠?!彼囊馑?,靜好年紀尚幼。 郝姨娘提起繪著纏枝蓮的大瓷壺,親自給善寶續滿茶水,開口先賠上笑,道:“我聽清楚了,說來都是靜好比靜婠有福氣?!?/br> 一個庶出的女兒能成為漁幫大奶奶,這是她求之不得的,之前考慮兩個女兒的婚事,想著要么是給人續弦,要么是嫁個平常人家,所以這幾年她還努力攢著私房,怕兩個女兒將來過的窮苦,少不得接濟,眼下靜好要是真嫁給白金祿,那可是反過來女兒接濟她了,豈有不答應不開心的。 既然人家的生母都同意,自己還cao哪門子心,善寶最后道:“聽說白金祿先前定下的那戶人家的姑娘,因為他退婚竟然想不開上吊了?!?/br> 郝姨娘挑起丹鳳眼,微微吃驚,須臾便平靜下來,從盤子里拿了個梨子遞給善寶,道:“那也沒啥,是她與白大當家沒有夫妻緣分,上輩子注定的?!?/br> 善寶接過梨子默默吃著,感覺這個郝姨娘頗能想的開,心里承受能力遠勝過自己,想起祖公略說的那句話,心要強硬,無堅不摧,只是該怎么修煉,才能達到那樣厲害的境地? 郝姨娘見她出神,以為自己說的太多有點喧賓奪主,忙道:“這事還是要大奶奶做主的?!?/br> 善寶幽幽望著手中的梨子,淡淡道:“我只是覺著靜好秉性純良,而白金祿城府太深,怕靜好受委屈?!?/br> 郝姨娘謹慎道:“若是大奶奶不同意就算了,不過白大當家做為漁幫的總把頭。沒有心機可怎么成,還不得被那些幫伙給算計了,靜好還小,慢慢長大自然就不像現在這樣天真頑劣?!?/br> 善寶繼續吃著梨子:“你這個當娘的都沒意見,橫豎白金祿那人還不錯,我同意?!?/br> 郝姨娘喜上眉梢,手按在心口。嘆口氣道:“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