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室夫人的位子,如今方想新娶,不得不讓人好奇究竟是何許女子讓他動了念頭。 那家丁回頭看王府總管,負責傳話守衛的差事,甚少離開王府,這個他根本不曉得。 總管近前回答:“只知道姓善?!?/br> 陵王仿佛被明火燙到,一個激靈,又一個猛然轉身,瞪著總管半晌竟不知說什么,最后緩緩坐回椅子上,輕輕道:“我還是晚了一步?!?/br> 他對善寶也是非常喜歡,都因為最近忙才疏忽此事,沒料到祖百壽下手如此快,他告訴總管:“準備點賀禮?!?/br> 然后就去了中堂,里面有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獨自吃著茶。 陵王進去后開口便道:“白老爺子,咱們不必要兜圈子了,我只想知道祖公略到底誰的兒子?!?/br> 老者,即白老爺子笑呵呵道:“王爺在雷公鎮住了有些年頭,怎么還不如我這個久居山林的老冬狗子消息靈通,大名鼎鼎的祖公略當然是參幫總把頭的兒子?!?/br> 陵王冷冷的哼了聲:“這只是名義上,我已經查明,祖公略的母親白素心當年是懷著他嫁到祖家的,你既然是祖公略的外祖父,應該知道真相,否則你也不會把總把頭之位讓給祖百壽,這,是他娶你那未婚先孕女兒的條件?!?/br> 白老爺子咕咚咚灌下一口茶,不慌不忙道:“我是個老冬狗子,在長青山住了幾十年了,沒兒沒女,更不懂王爺在說什么?!?/br> 陵王定定的看著他,最后道:“早晚,我讓你說實話?!?/br> 第六十章 流娼花蝴蝶 雷公鎮毗鄰的十村八店,直至百里外,但凡能在一日內送到消息的地方,祖百壽都差人給親戚朋友送了請柬,若不是時間匆促,他能把請柬送到京城甚至江南。 請柬同樣送到了白金祿手中。 進入冬季,長青山至少有半年大雪封山,等到了明年四月里才真正融化,這段時間是狩獵的黃金季節,相對那些以狩獵為生的獵戶,平常百姓大多閑了下來,于是上山打獵,一為消遣,更是補貼家用。 既會功夫,便識騎射,也就喜歡狩獵,所以白金祿帶著家丁在山里轉悠了兩天,大貨小物打了不少,家丁們抗的抗、抬的抬,除了他都負重而行,所以他就準備下山返家。 “老爺!” 隔著起伏的雪坡子,一個黑點朝他這里而來,身邊隨行的家丁頭子劉春指著那黑點道:“聽聲像是貍貓?!?/br> 貍貓,是白家專管跑腿的家丁。 雪地反射著刺目的光,白金祿瞇著眼望去貍貓。 哈嗤哈嗤……貍貓雖然擅長奔跑,只是雪沒過小腿,行走困難,是以他累得夠嗆,到了白金祿面前邊大口的喘邊道:“老爺,兩個事,第一樁,白老爺子讓陵王的人抓去了?!?/br> 白金祿重重呼出一口氣,尋了白老爺子這么久,卻讓陵王搶了先。 貍貓又道:“第二樁,祖老爺送來請柬,明日成親?!?/br> 成親?白金祿有些意外,譏笑道:“不知是誰家的姑娘倒了霉,落入這個老犢子手里?!?/br> 貍貓自然而然的接話道:“外來戶,聽說那姑娘姓善,那小模樣長的。賊拉拉俊?!?/br> 話音還沒落利索,衣領子已經被白金祿揪住,瞪眼喝問:“你說誰?” 貍貓不知老爺為何如此激動,戰戰兢兢道:“善,善家的姑娘,好像是叫善寶?!?/br> 啪!左邊臉挨了白金祿一記耳光,并罵他:“混賬!不知道我的規矩嗎。撿重要的事先稟報?!?/br> 貍貓摸著火辣辣的左邊臉??窗捉鸬摮匀税愕?,沒敢搭話,心里道。你一直想找白老爺子,我就是撿重要的先稟報的,祖老爺娶親關你屁事。 忽聽咔嚓一聲脆響,白金祿身邊碗口粗的一棵松樹硬生生被他揮掌砍斷。 所有的家丁不知他為何突然發脾氣。個個噤若寒蟬。 白金祿迎風站立好一會子,問貍貓:“婚禮在哪天?” 貍貓小心翼翼道:“明天?!?/br> 白金祿又氣呼呼的折斷手中的弓箭。然后吩咐:“下山?!?/br> 劉春接著傳話給眾家?。骸跋律絿D!” 白金祿大步在前,等下了一陣,路好走了,就尋了自己的馬匹。翻身上去,使勁抽打那馬,但見馬蹄下濺起一片片雪沫。跑的正歡,突然出現幾個人。為首一個穿著紅衣綠裙,在滿目的雪色里非常醒目,那馬想是驚到,一聲嘶鳴,前蹄豎起,換了一般人就被甩了出去,白金祿已經從馬背上騰躍而起,然后穩穩當當落在地上。 劉春大呼小叫的過來呵斥那幾個突然出現之人:“瞎了你們的狗眼,沒看見我家老爺在此?!彪S后追加一句:“漁幫的白老爺?!?/br> 這幾個人四個男的一個女的,那女子上穿大紅錦緞刺著大朵牡丹花的襖子,腋下還夾著個紅綢包袱,下身卻是條綠色打著百褶的裙子,雖然穿的俗不可耐,但長的卻是眉清目秀,她朝白金祿深深道了萬福,柔聲道:“小女子無意驚了白老爺大駕,還請見諒?!?/br> 舉止相當得體,惹來白金祿的好感,問:“姑娘這是去哪里?” 紅衣女子道:“窮不起了,投親去?!?/br> 白金祿掃了眼她身后的四個男人,這陣仗不像是投親像是被押解,猜測會不會是有人強搶民女,于是道:“窮不起了就去白家莊?!?/br> 紅衣女子杏眼溜溜的亂轉,聽出他的意思,歡喜道:“老爺能養我?” 白金祿漫不經心的嗯了聲,接過劉春遞給他的馬韁繩。 紅衣女子走了上前,討好的伸出嫩白的手指撣了撣他肩頭的雪沫子,嬌聲道:“怎么個養法?” 言下之意白金祿明白,收為丫頭也是養,抬為姨娘也是養。 白金祿見她眸光流轉中透著風情萬種,宛如風月場中混熟了的,遂起了疑心,往旁邊走了幾步去問劉春:“認識么?” 劉春小聲道:“當然認識,這女人叫花蝴蝶,沿江一帶誰不知道她,流娼里的頭牌,專門從那些木把身上撈錢,瞧這架勢,應該是被哪個大柜請去了?!?/br> 木把,是木幫伙計的意思,天南海北的都有,吃的是苦力飯,無論山場子伐木的還是水場子放排的,一干就是幾個月不回家,手里有了點錢就起了歪心思,找沿江莊戶人家的女人,一個出錢一個出身子,各取所需,更何況多數木把來自窮苦人家都沒有娶妻,一群爺們,縱使沒這個心思的,耳濡目染,久而久之都樂此不疲。 而大柜,是指山場子或水場子說了算的人物,三教九流混得熟,五行八作走的通,既有錢又有名,最初這些個大柜是單著干,后來被文重歸攏一處,成為他的手下。 流娼,是相對那些莊戶人家的女人,那些居家過日子的女人做賣rou的營生是副業,而流娼是專門以這個為生的。 白金祿聽聞這紅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