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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退出了延英殿。 剛出延英殿,便被趙旸身邊的高有利給攔下了。 高有利笑著說道:“太子殿下想請陳王殿下過去呢!” 趙曦有些意外,但還是笑道:“難不成是哥哥專門讓你在這兒等著的?” 高有利道:“奴婢眼睜睜看著殿下跟著圣上身邊的人走了,于是呀就等在這里了?!?/br> 趙曦哈哈一笑,便往東宮去了。 東宮中,趙旸一邊和趙檀練著射箭,一邊等著趙曦過來。 趙檀拿著小弓箭認真地對著靶子,雖然有模有樣,但卻總是脫靶,想要射中靶心仿佛特別難。 趙曦一進來,趙檀眼睛一亮,就歡歡喜喜地拿著弓箭撲了過去,口中笑道:“小叔叔來啦!小叔叔陪我射箭呀!” 趙曦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趙旸,摸了摸趙檀的腦袋,卻是向趙旸道:“哥哥今日不是告假說身體不適?怎么還在外面吹風呢?” “陪著小檀玩耍,不想去朝上看那些人爭吵?!壁w旸淡淡道,“方才小檀說想去打馬球,我想著你馬球玩得好,便讓高有利去叫你了?!?/br> 趙檀也道:“小叔叔帶我去打馬球!還可以把哥哥也叫上呀!” 趙曦輕嘆了一聲,道:“今日恐怕不行了,朝上因為主戰主和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呢!”頓了頓,他看著趙旸的神色,又道,“對西突厥之事,哥哥你可有什么看法?” “沒什么想法?!壁w旸不以為然地說道,臉上神色是漠不關心的,“父皇會有父皇最后的決斷,是戰是和,都與我無關?!?/br> 趙曦皺眉:“可……” “這些事情就不必多說了,先去打馬球吧!”趙旸說道。 “哥哥……你是太子,你怎么能不關心?”趙曦執拗地拉了趙旸一把,眉頭緊鎖,“這是邊關的戰事,這樣的大事,你怎么能說與你無關?” “可我覺得這件事情,就是與我無關的?!壁w旸漠然的看著趙曦,“我甚至覺得這些邊關戰事還不如我現在帶著小檀去打馬球重要?!?/br> 趙曦看著他,無法理解他的想法。 “甚至我并不想當這個太子了?!壁w旸自嘲地笑了一聲,“如果你想當,你可以來,我愿意讓給你?!?/br> 趙曦一愣,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沒說出話來。 “怎么,你不想要嗎?”趙旸的笑容中帶著幾分惡意,“不要也最好了,我在太子這個位置上失去了畢生所愛,又耽擱了小椿和小檀,我受夠了!若你來當,當心你的嬌嬌就會沒了!” 趙曦閉了閉眼睛,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哥,所以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是太子?是太子之位讓你失去這些的嗎?” “否則呢?”趙旸反問。 “我不知道……”趙曦只覺得腦子里面一片混亂,他轉了身,“我先走了,今天不能陪你們打馬球……對不住了?!?/br> 他從東宮落荒而逃,離開了皇宮,渾渾噩噩之間竟然是走去了趙暖的公主府。 趙暖見趙曦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于是便拉著他坐下了,關切問道:“八哥,你怎么了?” 趙曦回過神來,看到趙暖還有些怔忡:“我怎么過來了?” 趙暖噗嗤一笑,道:“你傻站在我的府門口,我就把你拉進來啦!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恍恍惚惚的呀剛才?” 趙曦不知要怎么說才好,于是只隨手扯了西突厥的戰事當做理由。 趙暖卻聽得十分認真,最后道:“若是要和親,我愿意為父皇去這一趟的?!?/br> 趙曦猛地回過神來,道:“不要胡說!你怎么能去?” 趙暖笑了笑,道:“為什么不能?難道因為我是一個女人?就不能為國效力了?” . 而這一天晚上,又一份急報從北庭來了:葉達帶著軍隊開始往南入侵了! 今上看著跪到在面前的衣著破爛臉上身上都帶著血跡的將士時候愣了一愣,一時間沒能說出話來。 帶著這將士一路過來的連樂將將士手中的急報遞給今上,口中道:“圣上,此事不能再拖,還是得快些下旨,是戰還是和?!?/br> 今上打開那份戰報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幾乎要站不住。身子不受控制地搖晃了幾下,堪堪扶住了身邊內侍的胳膊,他穩了穩心神,看向跪在面前的人,聲音有些沙?。骸皽蕚渥h和吧!” 他沒有想到西突厥竟然會有這樣的決心要繼續南下,他一時間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他連夜宣了政事堂的人到延英殿來,這一刻他忽然清醒異常了,他的確不想讓大周的哪怕一寸土地失去,但不能拘泥在形式上,和親也不過只是一種手段,只要把失去的土地占回來,侵略的敵人趕走,無論什么手段,都沒有關系。 . 第一百零一章 -死生 趙溥死了。 宗正寺的人發現的時候,他尸身冰冷,已經故去多時。 他們急忙向今上上了奏折,隨后便有今上身邊的高靈芝親自前來宣讀了旨意。 在旨意當中,趙溥仍然是庶人的身份,并且因為勾結外敵牽連頗多,他就算死了,身后遺留的那許多事情都無法得到解脫。 沈玉媱和側妃劉氏帶著趙溥唯一的兒子阿平惶惶然呆在齊王府的下人住的院子里面,然后便等到了宮里面的旨意還有趙溥的死訊。 旨意中,沈玉媱和劉氏都會賜毒酒。 劉氏一臉凄惶,接旨之后哭道:“早知如此,我不如一頭碰死了?!?/br> 沈玉媱摸了摸阿平的腦袋,抬眼看向了前來宣旨的那位內侍,問道:“圣上可說了阿平的去處?” 那內侍看了一眼沈玉媱,不陰不陽地笑道:“到時候自然會有去處?!?/br> 沈玉媱沉默了下去,目送了那內侍離去,沒有再出聲。 身邊的劉氏原只是哭著的,這會兒忽然爆發一樣站了起來,指著阿平道:“還有什么去處?不如跟著他父親一起去了好!你如今的心軟,他日也只會讓阿平怨恨于你!” 阿平瑟縮了一下,看著劉氏,又往沈玉媱懷里躲了躲。 沈玉媱并不去理會劉氏,而是抱著阿平站起身來,往屋子里面走去了。 雖然已經下旨要賜毒酒,但這毒酒卻并沒有和圣旨一起來,這中間是為什么?沈玉媱這個時候倒是冷靜異常,她一邊細細思索著,一邊又情不自禁地去想阿平的將來。 從三年前劉太妃去世的時候——或者更早一些,崔氏當了正妃的時候,她就已經隱隱約約看出了趙溥的所為,她從前只是傻,只是不會用心去看,等到滿身傻氣散盡,等到她終于擦亮了雙眼,她心中便如明鏡一樣。 最初的時候她是給姚夫人傳了消息,后來又想辦法與沈清遞了□□,最后又請托了沈玉嬌照顧阿平,對于她今日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