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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定會來這里嗎?”沈玉嬌又問道。 趙曦把今日遇到的事情想了一遍,其實也有些不解,道:“按說他會認錯了我是哥哥,便應該是有人和他說過哥哥會去那里吧!但卻又有些不明白?!?/br> 沈玉嬌道:“這道士究竟圖謀什么呢?” 趙曦道:“人死了,也沒處去問?!?/br> 一行人先回京,然后把沈玉嬌送回陳王府,趙曦便進宮去與今上說了這件事情。去書房的時候,趙旸恰好也在,聽著他講完,趙旸露出了一個有些微妙的表情。 “我大約是知道為什么這人會錯認?!壁w旸道,“今日我原也是要出去散散心的,我帶著我那只豹子都已經出了城門,也是往獵苑方向去了,又聽說你和嬌嬌在那邊,我懶得去看你和嬌嬌在一起卿卿我我,碰到了就覺得尷尬,于是就轉頭回來陪小椿和小檀了?!?/br> 趙曦想了想,道:“那你沒有去,為什么沒人告訴那道士?” 趙旸道:“這便不清楚了,誰知道呢?若是那道士還活著,說不定能問出個所以然來,現在只能一切靠猜了?!?/br> 今上道:“也不能簡單就憑那一句話便認定了這道士與你們皇叔相關,還得徹查?!?/br> 有了今上的吩咐,便派了禁衛前去獵苑周圍明察暗訪,又讓人去辨認這奕松子的身份,可蹊蹺的是,奕松子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之前沒有人見過他。除了他無意中說出口的那句話,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道士與趙溥相關,于是最后也只能這么不了了之了。 沒有查出這個道士的真實身份,沒有查出這幕后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這個道士最終圖謀的是什么。 這好像成為了一樁懸案,好在也沒有太多人知曉。 . 沈玉媱生下的那個男孩兒百日的時候,她又請了沈玉嬌去齊王府。 這一次沈玉嬌倒是沒有推脫了,她帶著禮物踏入了齊王府的大門,倒是看到了幾個眼熟的命婦公主,大約都是來慶祝這孩兒百日的。 因趙溥還在孝中,這孩兒又是側妃所出,事實上便沒有大辦,只請了相熟的親友來坐一坐。 趙溥并沒有出面,而是劉側妃出來住持,沈玉媱只抱著孩子出來露了面。大家只是把禮物送了,然后喝了茶,便相繼告辭。 而沈玉媱特特請沈玉嬌留了下來,還把她請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去。 “今日原是冒昧?!鄙蛴駤務f話比從前沉穩太多,隱約有幾分姚夫人的影子了,“有件事情我現在無人可托付,只能厚著臉皮來求你?!?/br> 沈玉嬌看著她,倒是覺得有些唏噓。沈玉媱才比她大了幾歲,現在看起來卻不再青春貌美,眼神中多是疲憊,并且已經完全沒有了少女的氣息,完完全全是一個被歲月磋磨過的婦人了。 “若將來王府出了事,想請你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稍微照看一下阿平?!彼龥]有等沈玉嬌回答,就把話直接地說了出來,因還沒有起大名的緣故,她給自己的兒子起了個小名阿平,現在就這么喊著,“雖說是宗室不至于會丟了性命,只是……若有人看顧,或許會好一些吧!” 沈玉嬌沒想到沈玉媱會說這樣的話,一時間有些難為。 沈玉媱又道:“雖然這請托十分突然,但我也深思熟慮了……這局勢你我都看在眼里,我現在身不由己,又無力回天,這輩子渾渾噩噩過了大半,原想著死了便死了,誰會想到能留下一個孩兒呢?我也知道托付給你不像樣子,你我之前雖然是堂姐妹,但我對你卻沒有用過真心,這會兒想到要請托你幫忙照顧阿平,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br> 沈玉嬌沉默了一會兒,道:“如你所說,宗室子弟,若不出意外,這輩子會十分平安的?!?/br> 沈玉媱目光閃爍了一下,道:“嬌嬌,我知道我很卑鄙,但若你答應我的請托,到時候我會告訴你一件關于你母親的事情,這件事情現在除了我或許沒有人知道?!?/br> 沈玉嬌眉頭皺了起來,問道:“有什么事情是只有你知道的?” 沈玉媱猶豫了一會,道:“老太太已經死了,當初這件事情是我無意中在她門外聽到的,除了她,現在只有我知道。若你答應我的請托,到時候哪怕我死了,我也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br> 沈玉嬌深深看了一眼沈玉媱,謹慎地沒有開口。 沈玉媱凄苦地笑了笑,道:“放心,這局勢我或許比你看得更清楚,你答應了我,就算是給我一個安心,就算死的時候,也死得毫無遺憾吧!” 沈玉嬌垂眸思索了許久,問道:“你說你知道我母親的一件事情,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沈玉媱道:“到時候你便會知道了?!?/br> 沈玉嬌輕嘆了一聲,最終還是答應了沈玉媱的請托。 . 時光飛逝,一晃三年。 年初的時候趙旸一場風寒導致纏綿病榻,一直拖到了十一月,趙旸的身子漸漸虛空了下去,太醫們束手無策。趙旸到現在還未到三十,年輕得很,卻被一場風寒損耗至此。 太醫們戰戰兢兢地站了一屋子,一五一十地把趙旸的病情說給皇后聽?;屎笳驹诖皯襞赃?,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面,可隔著窗棱卻是什么都看不清楚。轉過身,皇后看向了為首的醫正,聲音平穩沒有任何波瀾:“依你所看,太子到底何時才能好呢?” 醫正愣了一愣,剛才他說了許多,似乎皇后并沒有聽進去一星半點。他小心翼翼地抬頭去看皇后,只見她面色平靜,嘴角卻緊繃。 “難道沒有聽到我的問話?”皇后淡漠地笑了兩聲,扶了身邊的女官慢慢走近了內殿門口。門口的兩名宮人見她過來,急忙行禮,撩開了厚重的門簾。她止步在了門口,只往里面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向身邊的女官道:“這用的是什么香?刺鼻得有些過了?!?/br> 女官忙道:“是上次梵國進宮來的香,圣上賜給太子殿下了?!?/br> 一邊的醫正與身后的繼位太醫又小聲議論了些什么,然后上前來向皇后道:“稟娘娘,殿下只是身子虛了,從現在開始好好調養,等開了春便能漸漸好了。調養的方子,臣與幾位同僚已經商量好,請娘娘過目?!币贿呎f著,他雙手呈上了一張藥方,然后又低下了頭。 皇后讓女官接過了那藥方念了一念,一邊聽,一邊緩步走到殿中的椅子上坐了,端了茶幾上的半盞茶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盞,抬眼看向了太醫們。女官會意地停下念方子,安靜地站在旁邊?!拔衣犞@方子,怎么好像既吃不死人,也治不了人?!被屎蟮恼Z氣冷漠,“難不成你們都覺得腦袋在脖子上太過安穩,想迫不及待試試身首分家的滋味?我并不想聽你們說這些不痛不癢的話,這話從春天講到了冬天,可整整聽了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