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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有小丫頭進到屋子里面來,扶著她進到浴桶中沐浴。她不由得苦笑一聲,靠在浴桶邊緣上,不想動也不想說話。 兒在外面敲了敲門,然后推門進來,一面走一面說道:“昨兒那位郎君出手可真闊綽,葵姐兒,你可得釣著那位郎君,他可是條大魚呢?!?/br> 葵姐疲憊地笑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哪里釣得住,我能活著就不錯了?!?/br> 兒湊到浴桶邊瞧了一眼,道:“嘖嘖,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有錢不就夠了?” 葵姐訕笑兩聲,卻是不說話了。那邊兒還在兀自說著什么,她也不想搭話,只讓丫鬟進來服侍自己起身,到上和衣躺下。 這一覺睡到了晚上,睜開眼睛,屋子里面黑漆漆一片,只聽得到外面杯盞交錯的聲音,熱鬧極了。她支起半個身子想要起身,卻聽見屋子里面有一個冷冷的男聲響起:“葵姑娘,殿下讓我過來探望你。昨兒的事情,殿下說你做得極好,已經將許諾你的東西放在你的桌上了?!?/br> 葵姐一驚,驚恐地尋聲看去,卻只看到桌前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幾乎是連滾帶爬,她從上下來,想要點亮蠟燭,手抖個不停,連聲音也不穩了:“奴、奴家不敢,奴家哪里敢說辛苦?!?/br> 那人傾下身子扶起她,聲音已經冷淡:“不必驚惶,殿下之前許諾給你贖身給你銀兩的事情都算數,這不,我已經與兒說好了,銀兩也都放在桌上,一會兒你就可以走了?!?/br> “真、真的?”葵姐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人,聲音不知道是因為激動而發抖,或者是因為害怕。 那人道:“自然不會騙你,好了,我該走了?!闭f著,那人起了身,便推門出去了。 葵姐哆哆嗦嗦地點著了蠟燭,果然看到桌子上的身契和銀兩,一時間卻是心情復雜。在風塵當中打滾這許多年,她有著相當的敏感,可在自由和金錢面前,她也不得不屈服。 在桌前坐了許久,她終于拿著那張身契起了身,也沒收拾什么額外的東西,只把那些錢揣進懷里,便慢慢地離開了搖星樓。從此以后,她脫離賤籍,可以重新開始。她這樣想著,走到了搖星樓外,那一條花街,燈紅酒綠,可花街之外,卻安靜得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 而這崔櫞一行人接到了從京城來的第二道旨意,讓他們繞路去一趟荊州,去看看那里的情形。這旨意來得突然,崔櫞有些不明所以,可也只能老老實實變了方向,往荊州去了。 崔櫞騎在馬上,身側跟著的是曹鵲,再往后才是跟在一起的戶部的官員們,他們都沒有說話,一路上只默默前行。崔櫞回頭看了一眼曹鵲,他也是依戀神游的模樣,像是在思考什么,可又好像是什么都沒有想。抬眼看了看前面,漆黑一片,侍衛手中的燈只能照亮眼前的一片光亮,而在風中燭火搖晃,也只能看得朦朦朧朧,想仔細看看腳下,卻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不如停下來休息吧!”素養突然開了口。 曹鵲忙道:“這樣也好,晚上不如好好休息,白天趕路正好?!?/br> 這一行人當中崔櫞的官兒最大,他都發話了,其他人自然是沒有異議。 于是眾人下了馬,又升起了火堆,安排了值夜,便開始休息了。 . 四下坐定,一個名叫趙緹的小官兒開口了。他之前并不是戶部的,而是在京兆府做事,這次是被借調到戶部來,于是和其他的戶部官員們倒是不怎么熟悉。他看著崔櫞,笑道:“崔郎君這一路似乎有心事的樣子?!?/br> 崔櫞看了趙緹一眼,微微一笑,道:“這一路上誰沒心事呢?只不過我的喜怒哀樂都在臉上,大家都看得明白而已?!?/br> 趙緹好脾氣地笑了笑,道:“崔郎君這話說得有理?!?/br> 崔櫞著意看了趙緹一眼,微微皺了眉。因出身的緣故,他向來與戶部其他的官員們相交并不深,說話時候也總帶著幾分傲氣。這樣一來,雖然大家都在公事聽他的話,卻也都不怎么樂意與他來往。 這時曹鵲拎著一壇酒過來了,向崔櫞笑道:“郎君,這是之前在鎮上買的酒,天色這么晚了,要不要喝點酒暖暖身子?” 崔櫞撫掌大笑:“好極,與諸位一道分一分吧!” 那名叫趙緹的小官目光閃爍了一下,笑著附和道:“崔郎君一番心思,大家自然不會錯過的?!?/br> . 夜風一起,果然是帶著絲絲涼意。眾人圍著火堆坐下,身后的有侍衛正在搭建帳篷。一人端著一碗酒,氣氛一下子緩和了許多。幾碗酒喝下肚,趙緹突然道:“不如趁這時候大家聊聊天——我是剛從京兆府來的,其實也不太知道跟著諸位大人一起要去做什么呢!” 崔櫞輕笑兩聲,道:“什么都不知道,也要跟著我們出來?” 趙緹仿佛并沒有察覺到他話語中的鄙夷,只笑道:“我只是一個小吏,聽從諸位大人吩咐就夠了,知道那么多也沒什么用處的?!?/br> 崔櫞又笑了一聲,道:“這話說的是,你雖然只是一個小吏,卻是有大智慧了?!鳖D了頓,他看向了其他人,語氣溫和,“大家不如來一起聊一聊?” 可這話一出,大家又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吭聲了。 . 夜漸漸深了,崔櫞靠在火堆旁邊?;蛘呤且驗榫坪鹊糜行┒嗔?,他雙目迷蒙,若有所思一樣看著遠處。夜風陣陣,值守的侍衛們換完班之后笑著與他打招呼:“崔郎君還不睡會兒?再過一會兒就天亮了?!?/br> “我再坐一會兒,今天天氣挺好?!贝迿葱χ鴶[擺手,做出一副醉酒的姿態來,“躺下就覺得頭暈,或是酒喝多了?!?/br> 那侍衛笑道:“崔郎君酒量不好?剛才還看您喝了那么多。喝了酒還是趁早歇下,吹了夜風只怕會生病的?!?/br> 崔櫞想了想,也就起了身,笑道:“你說的是,我還是去躺一會兒好了。若是病了,可真要成了累贅?!币幻嬲f著,他便抬腿向帳篷走去。掀開帳篷的簾子,他彎腰進去,只見帳篷中簡易的榻還有茶水等都已經準備好,于是便脫去外裳,躺在了上。 閉上眼睛,他卻是了無睡意。 . 開春之后,趙溥的身體已經好了起來,肩膀上的傷也已經完全治愈,現在抬手動作都如之前一樣了。 相反倒是沈玉媱從開年就是**病榻,一直不見好,請了四五個太醫看過,也只是說是需要好好休養,不是急癥。既然不是急癥,也就只能慢慢調理著。起初時候趙溥也問過一兩次,后來崔櫞出京,韋七娘又被送到了齊王府,他也就沒心思去問沈玉媱了。 倒是崔氏十分關心沈玉媱,隔三差五便親自去探望,還問過她好幾次要不要讓娘家的姚夫人來看望。 沈玉媱倒是搖頭得十分干脆,她道:“原就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