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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都沒聽阿姐說呢!這是怎么回事?” 沈珺道:“就是秋狝打獵的時候,齊王遇刺了,被箭射穿了肩膀,那箭恰好就是陳王的。據說齊王傷得可重了,現在胳膊都抬不起來,陳王也被關了起來,到現在都沒放出來呢!” 沈珉皺了眉頭,道:“我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阿姐也沒跟我說,我得回去問問?!?/br> 沈珺拉了他一把,道:“你也別急呀,這事情要是五姐沒說,想來是她另有考慮的,你就別過去添亂了。等晚些回去,好好問便是了,這么沖過去,倒是不好?!?/br> 沈玳慢吞吞道:“珉哥兒,這天家的事情,咱們只能聽一聽,想問出個所以然來是不可以的,若是五娘愿意說便罷了,要是不愿意說,你也別到處去問?!?/br> 沈珉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們說得也有理,晚上時候我再慢慢問吧!” 三人釣了魚之后又一塊兒比了射箭,但沈珉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沈珺和沈玳也就沒有拉著他繼續了,射箭之后三人便分開,各自回去。 回到娉婷院,沈珉牽著小霸氣去了沈玉嬌房里,只見她正在對著賬簿清點著什么,不知為何就覺得有些惱火,于是硬邦邦問道:“怎么陳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說!” 沈玉嬌先是愣了一下,看到沈珉這么氣呼呼的樣子,于是便把賬簿交給了戴嬤嬤,又囑咐了幾句,然后便笑問道:“你從小珺那里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沒和你說?!?/br> 沈珉道:“這怎么不算大事了?都牽扯到刺殺上面去了!” 沈玉嬌道:“這么明顯的栽贓,誰看不出來呢?那天小曦正好是和我在一起,壓根兒就沒去獵場之上,談什么刺殺?再說了,他去刺殺齊王做什么?難道是因為齊王獵到的獵物比他多么?” 沈珉皺緊了眉頭,道:“阿姐,你也想得太簡單了,若是他們有心拿著這個做文章,有多少事情不能栽贓的?” 沈玉嬌卻是一笑,道:“不是我想得簡單,而是我只能這么想,否則的話我能做什么呢?或者說,珉弟,你覺得你現在能做什么?你能去幫小曦洗刷冤屈嗎?” 沈珉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沈玉嬌溫和道:“之前太子殿下就已經找過我,讓我為小曦作證,那天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已經答應下來了。而這件事情,圣上已經交給了太子殿下來徹查,想來之后便會有個結論的?!?/br> . 正如沈玉嬌說的那樣,趙旸接過了趙溥重傷這件事情之后,首先便找到了人問清楚了那天趙曦在哪里,得知了趙曦那天都和沈玉嬌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松了一口氣的。然后他又讓人調查了趙溥肩上那支箭的來歷,卻發現那支箭雖然的確是趙曦的箭矢,但那天趙曦帶著的卻是另一種花樣——因為他百般無聊,所以箭矢上面的花樣還和他的衣服佩劍等等一致,那天他換了一套棗紅的騎裝,用的就是棗紅的箭矢,而趙溥肩上的那只卻是墨藍的。 顯而易見的,這是有人想栽贓趙曦,但卻不夠嚴密,或者說是沒算到那天趙曦換了衣服連箭矢都換了。 趙旸徹查了數日,已經有了模糊的目標,但卻因為沒有切實的證據,而無法抓住那人。 就因為這樣,趙曦便一直被關在了一間空蕩蕩的宮殿里面,不許他和任何人有接觸。 趙旸夜不能寐,他就這么一個親弟弟,平日里雖然不學無術了一些,又整天想著斗雞走狗的玩樂,可卻從未有過什么壞心,是誰要重傷他呢?或者說他們要對付的究竟是趙曦,還是和趙曦背后的自己呢? 趙旸看著底下的人送來的那些證據上寫著的那一個人名,眉頭怎么也無法舒展開來。 那是他自幼的伴讀,又一直信任有加甚至放心把趙暖嫁給他的人。 鄭子愷。 . 敲過了三更,寶嫻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捧了一捧涼水擦了擦臉,果不其然看到里屋的燈還亮著?;剡^身子找了衣裳穿上,再伸出頭去看了看外面的天,黑漆漆一片,只覺得北風陣陣,于是又加了一件大毛的衣裳,然后推開門出去,不一會兒就捧著熱茶和小點心重新回到房間里面來。 里間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個和寶嫻相似打扮的女子從里間出來,見寶嫻端著熱茶和小點心,于是點了點頭示意她進去:“娘子還沒睡,你可得警醒著些?!睂殝剐Φ溃骸爸懒宋业膶氭璲iejie,我哪天不警醒了?”喚作寶姝的女子只打了個呵欠,道:“我不過白提醒一句?!鳖D了頓,她又道,“我就在外間,有什么事情喊我一聲就行?!睂殝勾饝M到里屋,把茶盤放在茶幾上,回身關上門,然后乖巧地在旁邊站下了。 茶幾旁邊坐著一位披著寶藍色外裳的女子,梳著婉轉的流蘇髻,額間貼著金色的花鈿;眉毛細而長,正是時下京城最流行的花樣;眼睛用黛粉細細描過,顯得大而上挑;而雙頰敷了□□,嘴唇上涂了胭脂;妝容細致,可神色卻是有些疲倦的。 寶嫻偷偷瞅了她一眼,心想自家娘子果然是艷麗無雙,難怪能把駙馬都勾住了。一面想著,她上前去為她斟了茶,遞到了她的手邊,然后柔聲道:“娘子還是早些休息吧!今天郎君要去公主府,今兒只怕是趕不回來的?!?/br> 女子接過茶盞抿了一口茶,抬眼去看寶嫻,聲音些微有些沙?。骸澳阆氯グ?!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br> 聽她這樣說,寶嫻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掩了門出里間,留那女子一人在里面。 剛出里間,對上了寶姝疑惑的眼神,寶嫻搖搖手,有些無奈了:“娘子說想一個人呆一會兒,我便出來了?!?/br> 寶姝也無奈了:“娘子這樣貌美的女子,也難怪郎君會看上了她,連公主都不顧了?!?/br> 寶嫻還想說什么,卻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喧嘩,過了不多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寶嫻jiejie在么?郎君來了?!?/br> 寶嫻應了一聲,回身取了燈籠然后去開門,又向寶姝道:“你先服侍娘子,我去去就來?!?/br> 寶姝道:“我曉得的,你放心過去便是了?!?/br> 聽寶姝這樣說,寶嫻又取了件大衣裳披上,便提著燈籠出了門。 關上門,寶姝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進到里間去服侍了那娘子重新梳洗一番,便到外間來。待到寶嫻帶著一個醉醺醺的男子重新回來時候,那娘子已經換上了緋色的外裳,端坐在外間了。 “娘子久等了?!蹦凶佑心S袠拥刈髁藗€揖,“小生鄭子愷這廂有禮了?!?/br> . 作為鄭翰林的長子,又是太子的伴讀,現在還在東宮任職,鄭子愷的前途是可見的光明坦途。他尚了公主,在京中不知多少人艷羨??伤麉s在意外地看上了一個勾欄中的女娘韋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