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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她,就是看不得她過得好,她明明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憑什么還要事事聽從姚夫人的擺弄呢?憑什么要嫁給一個翰林之子? 可現在,她忽然明白了姚夫人對自己并非不好——或者說,她的母親從來都對她嬌寵萬分,哪怕是走上了歧路,她也是先想著給她安排一個好的出路,就算暫時走歪了一點點,也不會妨礙之后走上坦途。 但一切都毀了,被她自己毀了。 她的不甘她的不平,她的嘶吼和歇斯底里,她現在想要爭取卻無法得到的一切,都是由她自己一手造就,已經沒有人能拯救。 “姑娘在里面怎么沒點燈呀?”她的貼身丫鬟雪珠兒推門進來,口中說著,便把桌上的燈給點亮了,“五姑娘已經走了,太太讓嬤嬤過來請姑娘過去呢——咦,姑娘你怎么哭了?”雪珠兒手忙腳亂地上前去,小心地把帕子送到了她的手上,“姑娘怎么了?是奴婢們沒伺候好嗎?” 沈玉媱接過了那帕子,按了按眼角,哽噎地問道:“雪珠兒,我之前是不是很蠢?” 雪珠兒一愣,有些忐忑地看著她,道:“姑娘為什么這么說呀?” “母親明明是把什么都給我安排好了的……”沈玉媱哭著說道。 雪珠兒頓了頓,安慰她道:“能嫁去王府,也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呀……姑娘莫要說這樣的喪氣話了!” 沈玉媱咬著嘴唇,沉默地流著眼淚。 雪珠兒見狀,便轉了身去叫了外頭的小丫頭進來,吩咐她去一趟姚夫人那里,讓她把沈玉媱的情況告訴姚夫人。 過了一會兒,姚夫人匆匆過來了,進到房中見到沈玉媱這樣淚流滿面的樣子,便蹙了眉,問道:“是怎么了?丫頭們沒伺候好?” 沈玉媱抬頭看向姚夫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著姚夫人的腿就嚎啕了起來:“母親……母親,之前是我錯了,我豬油蒙了心……是我對不起母親……” 姚夫人一愣,抬眼看向了雪珠兒,問道:“你們姑娘怎么了?” 雪珠兒忙道:“奴婢也不知,方才姑娘回來的時候把奴婢們都趕出去,一個人坐在屋里,也沒點個燈。后來太太身邊的嬤嬤過來了,奴婢便進來喊姑娘,然后姑娘就哭了?!?/br> 姚夫人嘆了一聲,示意雪珠兒帶著丫鬟婆子們先出去,然后彎腰把沈玉媱拉了起來,道:“罷了,現在哭還有什么用?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br> 沈玉媱撲在姚夫人懷里,哽噎道:“是女兒醒悟得太晚?!?/br> 姚夫人道:“現在醒悟也不晚,將來去了王府,就好好過日子吧!總歸是御賜的側妃,齊王也不會太多難為你的——只要你不像之前那樣,最起碼的體面你是有的?!?/br> 沈玉媱哭道:“我不知道將來要怎么辦了……我以為我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我嫁給了齊王,還是賜婚的側妃……我以為是真的比過了五娘,我以為母親對我不好,我以為……母親我該怎么辦?” 姚夫人摸了摸沈玉媱的腦袋,道:“說這些已經沒用了,木已成舟。你問我你將來要怎么辦,可我又怎么知道呢?你已經長大成人了,有些事情母親再也無法幫著你,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為你鋪就道路讓你放心前行……” 沈玉媱紅著眼睛看著姚夫人,眼中全是茫然。 . 又過了十日,沈玉媱便嫁去了齊王府上。 因是側妃,也就沒有娶正妃時候那樣的排場,雖然有嫁妝,但也十分簡單——按照京中王府的先例,側妃的嫁妝不可過多,更不能超過正妃。雖然趙溥還沒有正妃,沈玉媱又是他的第一個側妃,但在沈清和姚夫人的商量之下,仍然沒有過多的逾矩。 這樣知情識趣,趙溥倒是十分感慨,于是對長史笑道:“明明沈尚書這么精明,他的夫人也不是個蠢貨,怎么生了個女兒卻是……” 長史跟隨了趙溥多年,當年就是劉太妃賜給他的,聽著這話,便笑罵了一聲,道:“殿下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呢……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兒,原本能嫁出去當正房太太,現在只能委屈當個側妃了?!?/br> 趙溥也沒惱,只笑道:“我當初可沒想到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兒……要是我早知道,我碰都不會碰她?!?/br> 長史道:“不管如何,今日殿下還是得去側妃院子里歇息,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br> 趙溥哈哈一笑,道:“這是自然了,這么一個御賜的側妃,就算不給沈尚書面子,也得給皇兄一個面子的——明日還要進宮去見皇嫂和母妃,真希望這位側妃是個機靈性子,不要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br> 長史笑道:“這有何難,殿下一句句教就是了?!?/br> 趙溥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便帶著人往沈玉媱的院子去了。 . 沈玉媱出嫁之后,安樂侯府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從沈玉嬌管家開始,經手了兩件大事,府中的下人也都看出來沈玉嬌并非好糊弄的人,她身邊的幾個管事嬤嬤也都十分精明,一時間整個安樂侯府氣象一新,也不似之前那樣偷懶?;?。 周貞娘自沈玉婳出嫁之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每日里只監督著沈瓊和沈琇讀書,又請了人回來教導沈玉媚的書畫,倒是很少再與沈玉嬌有什么沖突。 沈淮丟了爵位,便老老實實每日去衙門應卯,雖然十分消沉,但仿佛是有什么大的盤算,常常與沈湘一起避開下人商議些什么。 二房和三房都是一如既往的相安無事,姚夫人和莊夫人向來都把自己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條,需要公中再來分派的事情并不多。 沈玉嬌從給去了西河守孝的宋國公府一家寫了信,便十分著急地等回信。雖然她重活了一遭,但對這四方戰事仍然是不了解的,上輩子是從未接觸過,這輩子是雖然有耳聞但也了解不多。她并不知道姚夫人透露給她的這個消息重要性究竟是多少,但卻仍希望能給宋國公府送去哪怕一丁點的幫助。 如此又過了幾日,沈湘在一次下朝之后回來便說要去安西領兵出戰,一家人都十分驚訝,又聽沈湘說是自己主動請纓,圣上也已經應允。 沈清皺著眉頭想勸幾句,卻被沈淮攔了下來,只道:“若是三弟去了安西,打了勝仗,對我們安樂侯府也是有好處的?!?/br> 沈湘也笑道:“二哥不用擔心,安西的戰事我看得明白,大勝歸來是毫無懸念的?!?/br> 沈清原是想把姚夫人帶回來的那意味不明的消息說給他聽,可見他這樣肯定,便猶豫了起來,最終并沒有說出口。 沈湘又道:“這次我向圣上請了旨,大哥與我一起上戰場去!我們兄弟倆一起打勝仗!” 沈淮聽著這話,臉都激動得紅了起來,一疊聲問道:“圣上已經允了?” 沈湘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