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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起,說起了家中最近發生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就說到了沈玉婳的婚事。 沈湘只從莊夫人口里聽說了大慈恩寺的事情,莊夫人沒細說,他也就沒留意多問,倒是沒把周元泰與大慈恩寺的事情聯系起來,于是笑著說道:“親上加親也算是好事,反正是知根知底的?!?/br> 沈淮臉上神色倒是如常,周貞娘幾乎是下意識地拉下臉,并沒有接話。 沈湘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不同一般的氣氛,與莊夫人對視了一眼,打了個哈哈,笑道:“我從西域帶了不少小玩意回來,家里頭女孩兒多,回頭我讓寶娣送到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那兒去!”頓了頓,他又想起了沈玉嬌與陳王指婚的時候,于是又加了一句,道,“大哥家的玉婳與玉嬌都要出嫁,這些小玩意多給她們一些呢!” 沈淮笑了笑,向身后的沈玉嬌和沈玉婳道:“快去謝謝你們三叔!” 沈玉嬌和沈玉婳聞言上前來,規規矩矩地謝過,然后又重新站了回去。 這么一板一眼的道謝,沈湘便覺得有些尷尬了。他雖然是個武夫,可也并非莽漢,在外多年,對氣氛的察覺還是相當敏銳的。他轉而看向了沈清,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沈清笑了笑,開口為他解了圍:“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三叔今天回來也累了,等中秋的時候讓三叔帶著你們逛燈會去!” 這話一出,大家都附和了幾聲,又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后便各自散去了。 沈湘拉住了正要走的沈清,示意莊夫人先回綠桑園去,等身邊人都走光了,才有些郁悶地開口:“家里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覺得我今天說什么都冷場呢?” “那些話讓大哥大嫂不高興了嘛!”沈清拍了拍沈湘的肩膀,“弟妹沒給你說說家里的情況?” “說倒是說了,可聽起來并不是今天看到的這情形呀!”沈湘皺著眉頭道,“尤其大哥……還有呃大嫂……怎么瞧著陰陽怪氣的?” “五娘賜婚陳王的事情你知道吧?”沈清問道。 “知道呀!這不是大喜事嗎?”沈湘一臉迷茫,“難不成大哥還不高興?” 沈清露出了一個“都說得這么明白了你怎么還不明白”的怒其不爭的表情:“周氏怎么會為先頭大嫂留下的女兒嫁得好而高興?她恨不得她自己的女兒都能高嫁呢!” 聽著這話,沈湘恍然了,道:“這么說,玉婳嫁給周元泰,他們也是不樂意的了?既然不樂意,干嘛不找個好人家?” “大慈恩寺那事情,就是他倆?!鄙蚯搴喢鞫笠卣f道。 沈湘“嘶”了一聲,表情有些微妙了,他摸著自己的胡茬,有些感慨:“這可是真沒想到……咱家老太太就沒出來說點什么?” “能說什么?”沈清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就偏著周家呢!” “比一比大哥,我們倆就像不是親生的?!鄙蛳驵絿伭艘痪?,“反正來日方長,誰知道以后會是個什么樣子?” 沈清笑了笑,又問道:“剛才我沒好問,現在既然只有我倆了,我就越性問一問,你不是已經要在都護府做都督了?怎么又回來了?” 聽著這話,沈湘臉上的表情正經了起來,想了一想,才開口道:“原是定的我,可后來京中又派了人過去,讓我先回來了。中間應是有什么事情的……可我偏偏打聽不出來?!?/br> “那就是有意瞞著你了?”沈清正色問道。 沈湘道:“應該是……我琢磨著,大約也和這些年圣上一直在軍中推行的‘新政’有關吧!” “倒也不必多想?!鄙蚯宄练€地說道,“中秋時候宮中設宴,到時候圣上會對你們論功行賞,到時候便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了?!?/br> “我倒是不擔心?!鄙蛳嫘α诵?,“這些年在邊關,我嚴以律己,更加約束著部下,打仗不曾輸過,又不曾擾民,更不曾做那些亂紀的事情,圣上是明君,這些他應該都看在眼里?!?/br> 沈清點了點頭,道:“這倒是重中之重了!你軍功在身,也不怕什么?!?/br> “聽說大哥去了工部?”沈湘問道。 “是了,工部郎中?!鄙蚯宕鸬?。 沈湘輕嘆了一聲,道:“以前我們兄弟三人,大哥走得最是順遂,我是沒地兒可去了才求著去了軍中……可沒想到現在……” 沈清道:“這些事情,我們倆私下說說也就罷了,當著大哥的面,你可千萬別說?!?/br> 沈湘笑了笑,道:“這我自然知道,我又不是傻瓜!” 兄弟倆又聊了些府里其他的事情,講起了去了國子監的沈珺和沈珉,又說了七七八八一些零碎事情,然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 中秋鄰近,桂子飄香。 娉婷院外的一排桂樹悄悄地都開了花,幽香陣陣。 木樨折了一枝桂花插入了瓶中,笑嘻嘻地捧著進了屋子里面給沈玉嬌看,口中笑道:“放在屋子里面,也是好看得很!” 沈玉嬌正和木槿翻看著莊夫人送來的一匣子從西域帶回來的珠寶,只瞥了一眼那瓶子,笑道:“這桂花正好應了你的名字,難怪你喜歡呢!” 木樨坦坦然笑道:“這是自然了!”一面說著,她把花瓶放好,就湊到了沈玉嬌跟前去,一下子就看到了一枚海棠花樣式的插梳,于是笑道,“姑娘你看,這不是正好應了海棠的名字?” 沈玉嬌順著木樨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是一枚紫金的插梳,做得十分精巧,于是笑道:“你去外頭把海棠叫進來,看她喜歡不喜歡?” 木樨笑著應了,便去到外面叫了海棠進來。 不一會兒,海棠便捧著一個匣子進來了,口中笑道:“我便是來找姑娘討賞的!我把這匣子給姑娘,姑娘便把那海棠插梳賞給我吧!” 沈玉嬌笑道:“你拿什么討賞?” “陳王從宮里送來的一匣子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焙L陌咽掷锏南蛔臃诺搅松蛴駤擅媲?,“我就拿這個討賞,姑娘覺得如何?” 沈玉嬌微微一愣,完完全全沒想到趙曦會從宮里送東西出來,只看著那匣子有些發傻。 “姑娘打開來看看呀!”海棠催促道,“看看究竟是什么好東西,陳王殿下專門要從宮里送出來?” 沈玉嬌抿了抿嘴唇,卻止不住嘴角上翹,她打開那匣子,只見里面擺著一整套玉兔的頭面,白玉生金,每一只小兔子都栩栩如生,有的在搗藥,有的在作揖,憨態可掬,可愛極了。 木樨驚喜地睜大了眼睛,道:“這可真可愛!這一套可要花費不少心思吧!這么漂亮!” 海棠也驚嘆道:“是呀是呀!這些小兔子太可愛了!” 沈玉嬌情不自禁地笑了一笑,抿了抿嘴,道:“這是自然啦!宮里面的東西嘛!” 海棠又道:“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