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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扶著身邊的嬤嬤進去正房了。 沈玉媱呆呆地站在廊下,看著姚夫人的背影,一時間有些迷茫。 待到二老爺沈清下衙回來時候,面對的就是姚夫人怒氣沖天的樣子。他與姚夫人關系極為親密,相互之間了解頗多,也知道她不是無緣無故發火的人,于是問道:“今天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氣成這樣?” 姚夫人只道:“我把媱媱送回老太太那里了?!?/br> “這……這又是為什么?”沈清有些疑惑。 姚夫人撫著額頭,只讓身邊的黃雪把下午的事情說了個清楚明白,然后道:“她也大了,在家也待不了多久,索性快些給她找個人家嫁出去吧!留在家中,指不定還要出什么幺蛾子?!?/br> 沈清聽著這事情,臉色并不好看,他沉默了許久,才道:“那我先打聽著,正好秋闈一過就有許多青年才俊,到時候從中挑選一個也好?!?/br> 姚夫人皺了皺眉頭,又道:“大房的玉婳比我們媱媱大一歲,要不要等她先出門子?” 沈清道:“這也沒什么,若從我們家論,媱媱年長,倒是也無妨?!?/br> 姚夫人輕嘆了一聲,道:“當初就該把媱媱留下來,送去了老太太那里,平白多了這么多事情?!?/br> 沈清也是一嘆,抱了抱姚夫人的肩膀,道:“咱們房里,你也多上心一些,聽著剛才黃雪說,媱媱做這件事情還有李姨娘的影子?若真的和李氏有關系,就把李氏處理了吧!” 姚夫人皺著眉頭道:“這哪里是說處理就能處理的,別的不說,她一口氣給你生了兩個兒子,母以子貴?!?/br> 沈清被噎了一下,沒有說出話來。 “方才我父親來了信,說已經打點好了,我們家五郎秋天時候也可以去國子監?!币Ψ蛉藫Q了一個話題說道,“既然已經確定下來,你休沐時候就帶著五郎去一趟鎮遠將軍府?!?/br> 聽說了這件事情,沈清臉上神色松快了起來,只嘆道:“好歹有件事情是順心的?!?/br> 姚夫人點了點頭,又道:“媱媱的事情你心里有數就行了,后面我還要去和老太太還有大嫂掰扯,你就權當不知道?!?/br> 沈清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道:“這事情不如交給我吧!雖然是后宅的事情,但媱媱畢竟是我女兒,沒道理只讓你這個當娘的來cao心?!?/br> 姚夫人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你能怎么做?” 沈清笑了笑,道:“你且看著就是了?!?/br> 到了第二天早上,姚夫人就知道沈清是如何打算的了,他趁著早上去老太太房里請安的時候,就把沈玉媱的事情挑開說明了——這也與她之前的打算類似,但效果卻比她親自去要好得多。 “咱們家女孩兒多,更要注重教養。之前特地開辟了春秋堂讓她們上學去,就是為了讓她們明事理,可母親就為了身邊熱鬧,讓她們停了課,再看看現在她們是個什么樣子?”沈清大義凜然地說道,“玉婳在大慈恩寺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們家媱媱是非不分到處嚼耳根子,老三家的玉嬋眼高于頂,大哥家的玉媚毫無教養!倒是嬌嬌逃過一劫,幸好是被宋國公府接去了,否則咱們家現在成了什么樣子?母親老了,就該好好頤養天年,不要再插手兒女教養的事情了!” 沈清這么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卻把周氏氣了個仰倒,一時間兵荒馬亂丫頭婆子們圍了上去,又是拍胸脯順氣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 一旁沈淮責怪地看向了沈清,道:“二弟這樣與母親說話,不孝之至!” 沈清大步上前去,把丫頭婆子們都揮開,只用手輕輕撫著周氏的后背,然后一低頭,就與周氏四目相對了。他笑了一笑,道:“母親身體向來硬朗,我想著也不會有什么大事?!?/br> 周氏隨手抓了旁邊的如意打向了沈清,口中道:“你這不孝子!竟然說出那樣的話!” 沈清不躲不閃,只道:“我說的沒錯,母親老了就該好好享福,還總插手兒子房里的事情是為什么?” 周氏恨道:“我難道不是為了你們好?” 沈清道:“為了我們好,就該早些放手!先頭大嫂是怎么死的,母親你忘了么!” 周氏一聽這話,目光閃爍了一下,把要說的話生生咽了下去,只瞪著沈清,目光中帶著幾分怨毒。 沈清后退了幾步,在一旁站定了,又道:“在這府里,母親是老太君了,正應該頤養天年。大哥與我們早就成家立業,有了正房太太,管家的事情也犯不著母親來手把手地把持著,倒不如就讓大嫂,姚氏,還有三弟妹一起來管,母親只在一邊監管著就好了!” 周氏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在府中如此威風八面,未嘗不是到現在還把管家權緊緊攥在手里的結果。她道:“你一個大男人,不懂得后宅之事,就不要胡說八道了!既然你說母親不會教養女兒,那你就把你們房里的沈玉媱領回去吧!” 沈清當然也不會因為周氏這么一句話就心滿意足,他道:“母親莫要避重就輕,這些話我今日既然說出來,那就是做出決定了。若母親要一意孤行,那么我今日就請旨,讓圣上下旨,讓我們三房分家,母親就跟著大哥一起過吧!” 聽到這里,沈淮忙道:“二弟這樣就太過沖動了!母親也是為了我們好,二弟這么說,豈不是讓母親傷心?” 沈清冷笑一聲,看向了沈淮,問道:“母親若是為了我們好,會不管不顧往我們房里放姨娘?我房里的李氏,你房里的周氏——哦現在要喊一聲大嫂了——這是為了我們好?若是三弟在家,母親是不是要把身邊的什么喜鵲杜鵑往三弟房里塞?這是真的為了我們好,還是為了膈應家中的正房太太?” 沈淮聽著這話,臉色就十分難看了,當初他與沈玉嬌沈珉的母親宋喬兒的關系并不好,并沒有沈清與姚夫人或者沈湘與莊夫人這樣琴瑟和鳴,這時候聽到這么一句話,便覺得難堪異常了。 沈清又道:“母親莫怪我這話說得太直接,我們母子原就不該有什么隱藏,做兒子的就這么坦坦蕩蕩把話說出來,母親愿不愿意聽,就看母親的了!” 說完,沈清便轉了身,讓小廝出去看上朝的馬匹,然后就闊步出去了。 “這!這不孝子!”周氏氣得手發抖,轉而看向了沈淮,又道,“你說說,這話是誰教他的?是不是姚氏那個賤人?來人,去把姚氏給我叫過來!” 周氏這邊發火,外頭老早就有丫鬟偷偷去報信給三房的夫人。 姚夫人淡定自若地對鏡梳妝,有些不以為意地描眉撲粉,口中道:“我們家二爺倒是比我還能說,這親母子說起話來,可比我們這些外人方便多了?!?/br> 而莊夫人一面挑選著柜子里的新鮮衣裙,一面心不在焉地聽著丫鬟的通報,然后道:“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