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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周貞娘房里勻過來的粥,沈玉婳不得不接了過來,輕輕喝了一口,然后無奈地看向了沈玉嬌,道:“你看,我陪著你吃了,你也用……” 話沒說完,沈玉婳白眼一翻,就仰倒了下去。 “這分量……要是全喝下去……”沈玉嬌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得睡到明天吧!” “她就喝了這么一點,大約就幾個時辰吧!”何嬤嬤說著,急忙讓木樨過來換沈玉嬌的衣裳,“好了,姑娘準備跟著我們出去,木樨在這里機靈著些,無論什么人來了,都讓進來,但要保護好你自己,知道嗎?” 木樨點點頭,信心滿滿道:“嬤嬤就放心吧!這點兒小事,一定不會出什么岔子的!” 沈玉嬌輕不可聞地笑了一聲,看了一眼被戴嬤嬤和鈴蘭搬到了床榻之上的沈玉婳,便想起了上輩子的自己。 那邊木樨已經換好了衣裳,在旁邊站下了,鈴蘭在一旁陪伴著。 何嬤嬤道:“我們這便走吧!不要多留了?!?/br> 沈玉嬌垂下眼瞼,又回頭看了一眼沈玉婳,竟然有那么一絲絲的憐憫。 戴嬤嬤仿佛看穿了沈玉嬌的心思,道:“她對姑娘你可是不會手軟的?!?/br> 聽著這話,沈玉嬌點了點頭,便跟在了戴嬤嬤和何嬤嬤兩人身后,裝作自己是木樨,然后泰然自若地走出了禪房。 禪房之外,沈玉婳的兩個丫鬟正與海棠玩翻紅繩。 戴嬤嬤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故意冷哼了一聲,道:“你們姑娘都自個兒回去了,你們還在這里玩?” 名喚綠柳的丫鬟一愣,道:“我們姑娘已經回去了?” 海棠也一臉吃驚的樣子:“是呀,剛才我看著她出了這院子,你沒看到嗎?” 綠柳一驚,扔了手中的紅繩,拉著另一個丫鬟就跑。 “我們去前面看看,方才姑娘說想吃點別的?!贝鲖邒咛┤蛔匀舻貙L恼f道,“姑娘在屋子里面休息,你別進去打擾了?!?/br> 海棠脆生生地應了一聲,然后便拐到禪房后面裝作偷懶去了。 這傍晚的大慈恩寺,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璀璨,將這樸素的禪房鍍上了一層奢華的金光。 然后,一陣sao動突起,混在小廝隊伍里面的蜻蜓裝作不經意地樣子路過了禪房,然后聽到了禪房當中傳出來的yin|靡的聲響,蜻蜓大驚小怪地驚呼著,便拉著一群人趴在禪房之外偷聽起來。 路過的和尚奇怪他們為什么擠成了一團,于是過來一聽,臉頓時就黑了。 大慈恩寺中有男女光天化日之下行|yin! 這消息就好像是長了腳一樣,一下子就在香客之中傳遍了。 沈玉嬌在大雁塔下站著,抬頭看著這巍峨高塔,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第十八章 -示眾 周貞娘與袁氏聽著外面鬧哄哄的聲音,直覺有些不對勁。 “白鷺,你去看一看,外面在吵什么?”周貞娘皺著眉頭說道。 白鷺聞言,忙應了下來,去到外面看了一看,然后驚慌失措地進來了,道:“太太,外頭武僧包圍了禪房,要把、要把在禪房中行yin……的人給揪出來?!?/br> 大慈恩寺出名不僅僅是因為大雁塔,也不是簡單因為是皇家寺廟,還有另一個原因,是其武僧技藝高強,曾經還救過先帝的性命。 周貞娘眉頭一跳,起了身,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白鶴慌慌張張進來了,口中急道:“太太,住持要搜五姑娘住的禪房……我攔不住……三太太已經過去了,老太太……” 周貞娘看了一眼在內室休息的老太太周氏,又看了看身邊陪著自己說話的袁氏,眉眼間一閃而過的是欣喜,她道:“不要打擾老太太休息,我與袁太太去看看便是了,可不許那些和尚進去!” 一面說著,她與袁氏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扶著白鷺,慢悠悠出了禪房。 禪房之外,武僧將沈玉嬌住的那一間屋子包圍得嚴嚴實實,大慈恩寺住持站在一旁,一臉肅穆,正在與站在禪房門口的莊夫人爭執能不能進去。 “這樣穢亂佛祖的事情!還請夫人不要包庇!”住持嚴肅地說道。 莊夫人不卑不亢道:“這樣惑亂佛門的事情,自然要嚴懲,只是這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大張旗鼓地進去,豈不是宣告了眾人,大慈恩寺也是和其他小廟一樣,藏污納垢么!” 住持正想說什么,卻被走過來的周貞娘接了話。 周貞娘道:“佛門清凈之地,豈容這等□□事情?為著大慈恩寺著想,三弟妹不要阻攔了?!?/br> 莊夫人比周貞娘早到一會兒,已經從下人口中把禪房當中發生的事情聽了個七七八八,這時候又聽周貞娘這么說,她臉上浮現了一個有些古怪的笑容來,卻是沒有爭辯,只是讓開來,然后道:“既然大太太這么說,我也不阻攔了?!?/br> 見莊夫人已經走開來,住持也不再多客氣什么,只讓武僧進到禪房之內,去把那行yin的二人給揪出來。 武僧得令,毫不猶豫地進到禪房之中,頃刻功夫,就拖著一男一女從禪房之中出來了。 眾人或是惡嫌或是好奇地定睛看去,只見那男人上身赤膊,下身胡亂用布巾裹著,還能隱約看到胯間尚未消退的昂藏利器,而女人衣衫凌亂,臉上坨紅,雙手勾在了男人的脖頸之上,還用大腿蹭著男人的腰。 周貞娘尖叫一聲,死死抓住了白鷺的胳膊,幾乎要暈倒過去! “婳兒?!”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又想上前去,卻被武僧們毫不留情地攔了下來。 “周家大郎?”莊夫人在旁邊閑閑地點出了男人的身份,然后看向了袁氏,語氣頗有些幸災樂禍了,“袁太太想親上加親也不是什么壞事兒,何至于要在禪房中行這等事情?” 袁氏臉色慘白,后退了兩步,咬緊了嘴唇。 “怎么回事!婳兒為什么在這里!”周貞娘尖叫著嚷道。 接著武僧又從房中把木樨和鈴蘭給推搡了出來,周貞娘一看到她們倆,立刻就撲了過去,撕扯著她們的頭發,怒喝道:“是不是你們兩個小娼婦!竟然敢陷害你們大姑娘!” 木樨倒是不慌張,她口齒清晰地哭喊道:“是大姑娘自己來的!大姑娘還讓我們姑娘到外頭去逛一逛,還特地把我與鈴蘭留下來!” 周貞娘一巴掌扇了過去,雙目圓瞪,目眥盡裂,不顧自己身份地去撕扯著木樨的嘴巴,口中恨道:“下作的小娼婦!還敢胡說!” 木樨大哭起來,一面躲閃一面哭嚎道:“大姑娘說了,我們姑娘這兒清凈,沒有別人,還說就在這里等著表少爺,我沒有胡說!大姑娘還讓我和鈴蘭在旁邊等著呢!不信太太去問大姑娘還有表少爺!表少爺剛進來,就和大姑娘摟在一起了!” 周貞娘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