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琴聲,直叫在場的觀眾都融入意境絕美的古典氣氛。時光似乎倒流20年,錢如歌當時才華橫溢的樣子躍然熒幕。 一小段終了,熒幕里的觀眾掌聲雷動,熒幕外現場的觀眾也是激動不已。這年頭,懷舊是流行,可是那種情懷,不是一般人能輕易體會到的。 下一段的時候,熒幕又暗了。隨著音樂再起的時候,上面已經不是一個人獨奏了,又加入了一個男人,此刻兩人四手聯彈,行至□□部分,兩人的節奏此起彼伏,沉浸至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中,而熒幕中的人又沉浸在彼此的愛意中。 李憶如睜大眼睛看著,發現那位翩翩少年竟然是年輕時候的李澤遠。是他在臺上和錢如歌四手聯彈,舞臺效果的震撼力可見一斑,下面的尖叫聲一陣蓋過一陣。二十年前,大家就是如此熱情。 李憶如一直偷偷觀察著在她旁邊的李澤遠,她發現他緊緊抓著座椅的扶手,渾身激動得不由自主地顫抖,從音樂聲一起,他的表情就是難以形容——渴望,難過,思念,愧疚……千般滋味越上心頭。 兩個時代的身影,與演奏現場精心布置的煙氣、花瓣醉落的場景,與從天而降的細水波紋、香氣裊繞的環境融為一體,漸漸融為一個人,一個身影,一段愛。李澤遠看到的是他失而不得的錢如歌,而安瑞林看到的是他失而復得的林依然。 背景暗下來,大屏幕上的倩影漸漸淡出,直至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正當大家懷念起剛剛看到了那一幕,淡出的琴聲漸漸響起,在這夜空里如同繁星,瞬間點燃夜空,點點滴滴如同流水般的演奏敲響在觀眾的心上。舞臺燈光又亮,這次還是一位白裙子,及耳短發,脖頸修長,腰部線條在燈光籠罩下散發著優雅如同百合般的氣質。抬手落指之間,頗有成熟專業的風范。 在場的觀眾閉眼聽著,也有很多人一動不動緊盯著臺上,他們想看清楚這臺上主角的容貌。一小段音樂剛止住,舞臺的追光又打向舞臺一側,一位身著燕尾服的男士緩緩走上臺,在鋼琴旁邊坐下,他的出現給在場的人帶了又一個□□,最重要的是他給這臺上的依然一個最大的驚喜。 他手指修長勻稱,由于長相太出眾,觀眾們的掌聲竟然比剛才依然獨自在臺上的時候還熱烈。依然呆呆愣愣地看著他,雙手微微抬起,只知道震驚地看著這男人十指彈奏,他的技藝還是那么高超,如同以前耐心教她的樣子,他只投給她一個安慰鼓勵小眼神,就繼續低頭彈奏起來。 依然跟著他的節奏切入進去,四手聯彈,音樂是如此經典,讓人想流淚。大屏幕又亮起來,二十年前的琴聲又響起來,屏幕上一半是二十年前的李澤遠和錢如歌,一半是現在的安瑞林和林依然。音樂繞梁而上,如同癡纏的蝴蝶,無論在何處,都想要并肩。這四人的音樂合在一起,加上同樣的男才女貌的外表,營造出著名音樂的凄美。 生而畏死,死而復生。這樣的演出形式帶著別致和新穎,可對這演出的主角來說,卻代表要放下一段過去,活在當下,期冀未來。 到最后依然是流著淚完成了整個演出的,安瑞林能來,她沒想過??僧斔豢吹剿霈F在臺上的時候,她都懂了,他要幫她圓了這個夢,這或許也是她母親的夢,畢竟她母親從前也擁有過李澤遠,曾經也是那么幸福的女子。 起身謝幕的時候,經久不息的掌聲中,安瑞林握著她的手,他的眼神里還是那么深邃,此刻如同星星之火,迸發出火花,燙著她的臉,燒著她的心。依然在眼淚中笑起來,旁邊送花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給安瑞林的,有的直接塞到依然手里,可是依然都看不到,她眼里只有安瑞林。 她從來不知道,他的鼻子那么挺立,輪廓立體,氣勢逼人,他儒雅起來,誰都抵抗不了。 她任由安瑞林拉著她回到后臺去卸妝。直到坐到后臺,她才發現自己手心全是汗,被他拉著的地方,又濕又潮,但是格外的暖。 安瑞林看她愣愣傻傻的,他走過去低頭捧住她的臉,聲音又低又柔:“再看我,我就要就地把你吃掉了?!?/br> 這是晚上他剛對她說話,一晚上他帶給她這么大的震撼,讓依然措手不及,她知道自己完了,再也走不開了。 她不知道說什么,情緒太激動,她聽到自己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終于有人敲門,才打破了沉默的尷尬,安瑞林站起來,又捏捏她的臉,才說:“請進?!?/br> 來人竟然是李澤遠和李憶如。李憶如手里捧著一大束鮮花,她瘦了點,但還是年輕漂亮,扎著馬尾顯得青春活潑,她一雙眼睛往依然身上看,有點不好意思,還是捧著花走過去:“jiejie——”,她觀察著依然的表情,又馬上改口說:“嫂子,你們演出真成功,送給你。沒想到二哥這么厲害??!” 李憶如走到安瑞林身邊,對著他笑嘻嘻的,跟他說些什么。這邊就自然而然剩下了李澤遠和林依然。 李澤遠這兩年好像老了不少,頭發白了很多,皺紋也多了,望著依然的眼神讓她難受,她記得自己排練這個節目的時候,看過無數次李澤遠和錢如歌的演出,她的心起起伏伏,體會的都是他們當時的經歷。 愛不得,恨別離。 原來愛恨都會隨風飄散,直到再也不見。 李澤遠開口說話,聲音不復當年那樣高亢,帶著沙?。骸耙廊?,你回來了?!?/br> 依然突然想哭,今晚流淚太多,這兩年她學會了很多事情,但是就是不會堅強到不流淚。 她鼻子泛酸,只能“嗯”一聲。李澤遠卻明白,她說過需要時間,他還能有些時間好好等。他笑笑:“回來就好?;貋砭秃??!?/br> 依然勉強壓住喉嚨里的酸意:“您身體都好了?” 在國外的日子她常常惦記李澤遠的傷勢,覺得自己太狠,太不懂事,如今看到他雖然恢復了,但蒼老了一頭的樣子,心里內疚,畢竟,血濃于水。父母賜予了骨與血,滾滾流淌在全身四周。 李澤遠喜出望外,他只像個平凡的老頭一樣“哎,哎”兩聲。慢慢來,他知道他們都需要時間來修復這時間和傷痛造成的距離。 晚上李澤遠和李憶如離開禮堂的時候,依然靠在安瑞林懷里,她似乎懂了,以前放不下的,她放下了,以前執著的,看開了。她才25歲,可是已經體會過了人情世故,體會過了酸甜苦楚,剩下的路,她可以陪著他們一起走嗎? 等安瑞林換好衣服出來,依然已經換好了裙子,站在門口等他??此鰜硪院?,依然想了想,她咬著嘴唇:“我沒地方去?!?/br> 安瑞林奇怪地看著她,他沒好氣:“你自己選擇走的啊?!?/br> 依然雙手交疊,手指頭交纏著攪來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