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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向瑤臺月下逢(5) 有人說,過生日下雨的話,那人這一生必定過得蹉跎,會經受不少磨難。 李澤遠過生日這天的雨實在是太大了。 大雨滂沱,車庫地勢低,很快便有積水,水從門縫里汩汩往里流,依然坐的地方已經積了不少水。安瑞林見雨勢不減,他蹲下身將發呆的依然抱起來,她不再掙扎,猶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安瑞林托著她的兩個手臂將她帶到他的車子旁邊,打開車讓她坐進副駕駛,他打算帶她到旁邊他的別墅里住。 她確確實實嚇著了,坐在車里還是害怕的樣子,又因為身上的裙子都濕透了,她坐不安穩,見安瑞林坐進車子里,她才敢開口:“我爸真的會死嗎?” 她早就失去了mama,那種痛徹心扉,她不能再嘗一次了。 安瑞林發動了車子,轉過身給她系上安全帶,又將她額上的濕發攏了攏,言談自若地安慰她:“不會?!?/br> 他的話很少,除了打趣兒她的時候,其他時候說的都是極其認真的。依然聽他淡定的語氣,不緊不慢,她的心稍微得到了一些安撫。 車子出了地庫,車內的空調暖和了起來,外面的雨仍舊沒停,依然看到秦子恒站在院子里,連傘也沒打。車子的燈光站在他身上,雨如斷線的珠子,一顆一顆下得密集。 經過他的時候,依然想把車窗放下來,對他說一聲快進去,誰知安瑞林卻加快了車速,油門踩得轟轟直響,車子“倏”一聲就越過了秦子恒。 依然看一眼安瑞林的臉色,又將視線移到后視鏡上,秦子恒像一個靜物雕塑般站在雨里,李憶如出來了,給他撐著傘站在一邊,傘遮住了秦子恒的身體,雨水很快又將李憶如打濕了。 依然不再看下去,車子駛出院子,朝安瑞林那個別墅開去。 這一晚她始終覺得冷,蓋著一條薄薄的空調被,翻來覆去睡不著。這個床她是熟悉又陌生的,她和安瑞林在一起以后就再沒有回來過,卻發現這里什么都沒變,樓里多了一架鋼琴,不知道有時候安瑞林不回家的日子,是不是在這里??? 她低低嘆口氣,又翻身面對著安瑞林。他正背對著她躺著,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睡著了。他的頭發真短,不用摸依然都能回憶起他頭發的觸感,yingying的,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堅毅而剛強,盛氣凌人,卻又足夠的圓滑世故。 他那邊的床頭燈開著,晃得依然更是睡意全無。她靜靜地盯著他的后腦勺,發現有一根她的頭發竟然纏在他的后腦勺上,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去捏那根頭發,剛碰到,便聽安瑞林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睡不著?” 她將那根頭發捏起來,用床頭柜上的紙巾包了,才又躺下,輕輕地“嗯”了一聲。 安瑞林這才轉過身來,伸出手將她摟進懷里,火熱的身軀一碰到依然,她便輕輕顫了顫。他還是啞著聲音問:“為什么睡不著?” 當他低低說著話的時候,聲音很性感,依然聽出了別樣的情緒,她抬起頭望進他的眼睛里,說:“我想回去一趟,看看我爸,可以嗎?” 安瑞林也看著她,他的臉逆著光,陰影打在臉上,五官深邃,神色清明,原來他也一直沒睡著。他幾不可察地點點頭,說:“先睡覺吧”。 依然的一顆心才落下來,她閉上眼睛,卻又突然睜開說:“把燈關了吧?!?/br> 不等安瑞林回答,她便爬起來,繞過他的身體,從上方爬過去關了臺燈。折騰半天,才又爬回她自己的位置。安瑞林被她撩得火燒火燎的,她卻真的乖乖閉上了眼睛,漸漸睡去了。 只是睡到半夜的時候,她想起來喝水,沒有燈,這里又不像住的家里她都熟悉,她摸摸索索地往外走,黑暗里踢到床尾凳,整個人直直趴在地上。 安瑞林打開臺燈,看她絆倒在地上,一雙壞脾氣的眉頭皺起,下床來拉過她,忍不住輕斥道:“非要關燈,看把你能的?!?/br> 他把依然放在床上,自己穿上拖鞋到沙發處給她倒了水,看她喝了,才拉著她躺下。這次開著燈,依然又是半天沒睡著,但她不敢再關了,他好不容易同意她回家,她不能再隨便造次。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天空低矮陰沉,烏云密布,還有大雨將下未下的樣子。依然很早就起來了,心里心事重重,天一亮就再也睡不著。天氣漸漸入秋,一場秋雨一場涼,早晚溫差開始拉大了。這里沒有她的衣服,都是安瑞林的,太大她根本沒法穿,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已經烘干了,她去更衣間換上,這附近有一家咖啡店,她想著出去買點早餐。 路邊的積水還很多,她小心翼翼地繞過草坪,往別墅外面走去。剛打開門,卻見一件熟悉的白襯衣筆直地站在門對門,一雙溫柔清澈的眼睛盯著剛從門外出來的她。中間馬路積水深,腳不知該往哪里放,就像這兩個人之間一樣,隔著千山萬水,千溝萬壑,終是難以跨越。 看到依然出來,秦子恒動了動站得僵硬的身體,腳順勢踩進水里,不管不顧地往她這邊走過來。 依然看他衣服還是半濕的,眉目清晰,卻帶著淡淡的疲憊,眉間攏起淡淡的“川”字,他很快就走到依然面前,剛張開口便咳嗽了一聲:“起來了?” 此時此刻依然不知道該怎么和他單獨相處,她點點頭,想到了什么,她出口問:“你在這里站了一夜?” 他沒有否認,雙腳還從水里站著,早上氣溫低,他一定很冷。依然心里想,你怎么這么傻,當我躺在溫暖的被窩的時候,你卻在風雨里,沒人知道,獨自品味著大雨滂沱孤獨的夜。 她心下不忍,一種熟悉的疼痛又鋪天蓋地的漫布開來,這兩年他們都各自經歷了各自的世界,各自的生活,越走越遠。 “我去買早飯,要給你帶杯咖啡嗎?”依然抬頭望了一眼二樓的臥室。 “我陪你去?!鼻刈雍阏f完自己就朝咖啡廳的方向走去。 去咖啡廳的路上并不遠,走路五分鐘也就到了。清晨的別墅區沒什么人和車,一路都很安靜,秦子恒走在她身側,想了想,低聲問:“李憶如...她老說這種話嗎?” 依然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盯著前面一個一個的小水洼,不急不緩地走著,意識到秦子恒說的是李憶如昨晚說的話,她頓時渾身不自在,剛剛這個別墅,秦子恒也來過的,見到了她和安瑞林... 依然頓時臉色緋紅,左手扣著右手的手指,絞在一起,輕輕搖了搖頭。 她抬頭看到秦子恒盯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只好轉移了話題,“你這次回來就等著畢業了吧?” 秦子恒無所謂地答:“我已經在那邊畢業了,過段時間會去公司幫我爸的忙?!?/br> 依然沒有再接話,曾經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