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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學長,從戀愛,結婚到生子,都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 他性子老成,沒對她說過情,愛等字眼,但在家里的事情上,他一貫周到。 和他一起過日子,很省心。 溫宜不能說傅荇之有多愛她,但他們畢竟在一起七年,總還是有感情的。 那一日他接到電話出去的時候,她抱著孩子問他什么時候回來,他還說:“很快?!?/br> 她在傅家人拿給她的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時候,還等著他“盡快”的回來,卻終究是沒有。 甚至去美國的時候,她還對他有過一絲希望,希望他會在她經過的某一個角落出現,但是,終歸也是沒有。 她是一個臭名昭著的人的女兒,他是一個還有著大好政治前途的人。 她在美國生活得很困窘,她剛生育完,身體不是很好,傅家給的錢,她又一分都沒要,結果因為貧血暈倒在街頭的時候,多虧一個好心人救了她。 那個好心人的背影很像他,她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他,她還叫他:“荇之,你怎么讓我等了這么久?!?/br> 她醒來的時候,那位送她來醫院的叫韓琛的先生,知道她是醫學博士,臉色著實耐人尋味。 他離開時說:“我覺得一個醫生,救人卻不自救,實在是件不合邏輯的事情?!?/br> 過了那天,她覺得自己終于放下了,她再也不會覺得傅荇之會出現了。 她和韓琛談過一段時間的戀愛。 韓琛和傅荇之一樣的老成理性,但她覺得,韓琛比傅荇之可愛許多。 后來韓琛來了昀城,她也跟著來了。 但她和韓琛的戀情卻沒有持續多久。 韓琛在華世上市后便啟程回美國,離開時跟她說:“溫宜,你不必跟著我回去,你真正想來美國了,再來吧?!?/br> 她有些不明白韓琛的意思。 韓琛說:“那天表叔提讓我回國這件事情的時候,在我身邊的你,看起來很興奮?!?/br> “你只是要給自己找一個借口回來。我從小在美國長大,那兒我住得慣,可溫宜,那里對你來說,也許永遠只是異國他鄉?!?/br> 韓琛說得沒錯,美國對她而言,只是個不熟悉的地方。 可是,在這里,也一樣。 溫宜依舊很平靜的工作。 一天她值完夜班回來,被飛車搶劫了。 她已經習以為常,她最初在美國的時候,被搶慣了,她知道把手機和鑰匙放在別的地方。 溫宜若無其事地朝前走,但她覺得,有人在跟著她。 一輛陌生而普通的黑色車子。 溫宜心頭有萬千情緒,但她什么都不想說,只是朝家里走去。 傅荇之一直跟著她到了她的家門口。 “書記,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來我這里做什么?” 傅荇之抿了抿嘴唇,看著她:“我換了車,他們不知道我來這里了?!?/br> “別人不知道,你便可以來了嗎?” 溫宜不再同他多話,開門進屋,關門。 傅荇之的手從即將關閉的門縫中伸進來。拉住溫宜正在關門的手,叫她:“溫宜?!?/br> 他從來就連名帶姓的叫她,即使在最親密的時候也一樣。 兩個人僵持著,過道的聲控燈熄滅,一片漆黑。 在黑暗的那一瞬間,傅荇之突然用力,把她拉了出去,將她緊緊箍在懷里。 他從沒這樣抱過她,這個懷抱其實那樣溫暖,可溫宜的心頭只是犯冷。 “書記,你這次來地方任職,沒帶夫人啊?!?/br> 傅荇之聽她這樣一句話,身子突然一僵,然后松開了她。 溫宜便進了屋子,準備重新關門。 “溫宜,我實在沒有辦法,你不跟我離婚,你不走,你的日子會更難過。我實在沒有辦法?!?/br> 傅荇之突然說了這一句話,帶著極致的壓抑,他聲音很低,都沒有驚亮聲控燈。 可他那樣的人,會說兩次“他實在沒有辦法”。 “你走吧?!?/br> “好?!备弟糁喍痰卮鹆艘痪?。 可他沒有動,過了一會,他又說:“韓琛,很好?!?/br> 溫宜不說話,傅荇之的聲音里全是苦意:“對不起,讓你這輩子先遇見了我?!?/br> 第二天,公安局給溫宜打電話,說他們昨晚突擊,抓獲了一個搶劫團伙,讓她將自己的東西領回去。溫宜便去拿了。 辦案的警察問:“沒少什么吧?!?/br> 溫宜說:“謝謝,都在,沒少?!?/br> 其實是少了,放在錢包里的,她和韓琛的合照不見了。 那對夫婦生了兩個男孩,溫宜接生的。 從產房出來的時候,丈夫那樣鎮定的一個人,看著被推出來的妻子,笑著迎上去,手卻在發抖。 她說著“恭喜”,卻想起,自己曾經被推出來的時候,傅家和溫家的人都不在,只有傅荇之在外面等著她,他上來握著她的手,她看見,他整個人也在發抖。 前塵往事不可追。 溫宜辭職,買了去美國的機票。 機場外,停著一輛純黑的車子。 溫宜提著行李從那輛車前走過。 陽光大好,溫宜想著,童話里的小美人魚,是不是就是在這樣的陽光下,化成泡沫。 可那樣讓人心碎的記憶的泡沫,在陽光下,終究是消逝了。 ☆、番外六 周子曰 韓夭夭最近學了一句詩:“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br> 周子曰覺著這句話說得極好,可天公只怕不只是抖擻,還得是打了雞血,才能不拘一格到降下他老婆這樣的人才來。 他們倆結婚時,他的岳父岳母遠道而來,剛下飛機就拉著他的手,兩雙真誠的眼睛對他投射出信號:“孩子,你瞎呀?!?/br> 搞得他莫名地很惶恐。 然后,為了使得周子曰眼瞎的“惡果”不至于那樣難以下咽,他仁慈的岳父岳母把韓夭夭拉到一個小黑屋里進行了長達幾天的說教洗腦。 洗腦的內容他不是很清楚,但每天韓夭夭從小黑屋被放出來的時候,都是一臉“不用搶救了,我已經不能活了”的表情。 周子曰倒是怪心疼的,好言好語地把岳父岳母送走了。 但是岳父岳母雖然人走了,他們的話卻在韓夭夭心里扎根,并茁壯成長起來。 她將她電腦前的標語由“人活一世,不爭饅頭爭口氣”改成了“鼓足干勁,力爭上游,多快好省地成為賢妻良母”,并且每天對著口號喊三遍,以表明自己真的是在積極接受改造。 周子曰倒真不需要韓夭夭成為一個賢妻來伺候他,怕折壽。 但看韓夭夭干勁滿滿的樣子,他也沒勸阻。 倒不是因為他好奇心強烈,想要看看韓夭夭當“賢妻良母”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模樣,而是他想讓自家太太明白一個道理